夏初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就是那個彼岸花造型的擺件啊!」
「七祿,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在霍帥的蝠式戰機里,你也偷偷探頭了?」
七祿的小童音帶了點不好意思的訕然:「主人……七祿就是通過您頸鏈上的攝像頭,偷偷看了看霍帥的辦公室。」
「其實看到的地方有限,但是辦公桌上這個紅色瑪瑙擺件,七祿很喜歡,就記住了。」
夏初見:「……」
她能說什麼?
「七祿,以後這麼危險的事,不要再做了。」
「霍帥的本事深藏不露,我都害怕惹到他。」
「我跟你講,如果有一天,因為你不聽話亂搞事,讓他發現了你的存在,我二話不說,把你雙手奉上!」
七祿似乎被她嚇到了,然後很快控制了夏初見的機械手臂,又伸到那彼岸花擺件上。
一分鐘後,那紅色彼岸花形狀的擺件,變成了一個胖乎乎的招財貓掛件,只有巴掌大,蹲在她的床頭柜上。
夏初見一看就喜歡上這個小小的招財貓掛件。
她拿起來在手裏端詳,笑着說:「七祿,你能聽見我嘛?」
招財貓的小嘴裏發出七祿那熟悉的電子合成小童音。
「主人,七祿能聽見主人噠!主人喜歡這個樣子嗎?」
夏初見點頭:「喜歡!非常喜歡!」
這時,那雪白的小肥啾倏然睜開眼睛,嗖地一聲就從貓爬架頂端飛了過來。
它因為小身子比較胖,翅膀又短,平時都飛得很吃力。
但這一次,它的速度快得驚人!
好像是瞬移一樣,眨眼間就從落地窗旁邊的貓爬架頂端,來到臥室大床旁邊站着的夏初見肩膀上。
它用胖胖的小身子貼了貼夏初見的面頰。
夏初見的心都化了。
忙放下手上的招財貓小掛件,側頭跟肩膀上的小肥啾親親熱熱地貼貼。
七祿招財貓:「……」
茶杯犬阿勿:「……」
七祿的小童音帶了點委屈:「主人,您說過阿鵷和阿勿都歸七祿管……」
茶杯犬阿勿發出「兀汪」的叫聲,從高高的貓爬架上跳下來。
撲通!
它仿佛是錯估了貓爬架的高度,又忘了自己沒有翅膀,這一下摔得結結實實。
它趴在地板上,半天起不來。
夏初見回頭看見,急忙走過來。
就連小肥啾也似乎吃了一驚,飛快從夏初見肩膀上離開,飛向趴在地上的茶杯犬。
它停在阿勿腦袋前面的地板上,喉嚨里小聲咕咕叫着,用小鳥喙給阿勿梳理腦袋上的茸毛。
茶杯犬不時發出「兀汪」的小小叫聲。
只有夏初見發現,阿勿的聲音,逐漸從疼痛,到委屈,然後變成了愉悅的哼哼……
夏初見:「……」
這茶杯犬阿勿,也太精明了,比小狗子四喜精明多了。
她索性坐在地板上,盤着腿,雙手托腮,笑眯眯看着小肥啾和茶杯犬互動。
小肥啾幫茶杯犬梳理了半天腦袋上的茸毛,見這小東西還趴着一動不動,似乎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
它飛起來,用自己的小翅膀往茶杯犬腦袋上扇了幾下,然後飛回貓爬架的頂端,繼續閉目養神。
如果仔細聽,仿佛還能聽見它在呼呼喘息。
夏初見微笑,心想,剛才的運動量,對小肥啾來說,確實大了點。
當小肥啾阿鵷用翅膀扇茶杯犬的時候,茶杯犬阿勿只用兩隻小前爪捂在鼻子兩側。
等小肥啾飛走了,它才搖搖擺擺從地上坐起來,垂頭喪氣的樣子。
夏初見教育它:「阿勿你怎麼能這樣呢?」
「阿鵷好心好意來安慰你,你卻裝死騙它,這樣不對,知道嗎?」
「你只有用真心對阿鵷,它才會真心對你。」
「欺騙不會有好結果的。記住了哦!」
茶杯犬阿勿戴着金色的小嚼子,只能點點頭,發出幾聲輕微的「兀汪」聲。
夏初見把它抱起來,放到貓爬架上它之前端坐的位置上。
它一上去,又抬頭去看蹲在貓爬架頂端的小肥啾。
小肥啾又在打瞌睡,小鳥腦袋一點一點。
茶杯犬看了一會兒,被那有節奏的小腦袋給催眠一般,很快也趴在貓爬架上,睡着了。
夏初見跟着打了個哈欠。
她還不能睡,得去洗個澡換身衣裳,然後就要出門去百味居吃晚飯了。
……
四點半,夏初見收拾好了。
她這一次裏面沒有穿防彈衣,也沒有穿少司命機甲,而是穿了一身深橄欖綠彈性運動短袖上衣,和同色運動長褲。
都是適合夏天穿的面料,輕薄吸汗也不透,彈性好,非常適合喜歡蹦蹦跳跳的年輕人。
夏遠方倒是穿的很正式。
一身豆綠色縐紗仿古樣式的短袖對襟上衣,系一條粉白的長裙。
夏初見嘖了一聲:「姑姑,您這樣才叫赴宴,我這樣,就是給您做保鏢的小廝!」
夏遠方笑着擰她的嘴:「就知道胡說八道……」
大黑狗背上馱着五福,三鬃抱着四喜,和家務機械人六順一起在門口跟她們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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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嬸和祝鶯鶯在廚房,早就跟她們道過別了。
夏初見看了一眼,笑嘻嘻揮手道別,心裏還在想,阿勿和阿鵷居然沒有下來,是還在睡覺嗎?
這倆小只可別白天睡太多,晚上走了困,不睡覺鬧她……
夏初見不知道的是,當她和姑姑踏上小型飛行器起飛之後,自己臥室落地窗外的小露台上,茶杯犬阿勿脖子上掛着一個招財貓小掛件,腦袋上頂着一隻小肥啾,看着夏初見和夏遠方飛行器消失的方向,兀汪叫了兩聲。
它脖子上掛着的招財貓小掛件發出七祿叭叭的小童音:「阿勿、阿鵷,那是主人跟她姑姑的小型飛行器。」
「今天有人請客,主人不在家。你們倆要聽七祿的話,知道嗎?」
小肥啾沒理它,茶杯犬晃了晃脖子,招財貓小掛件立即左右晃動。
七祿也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一股巨大的威壓,從這小小的露台上空彈射而出。
像是一個倒扣的半球形鍋蓋,瞬間由小及大,如同一張小小的弓,突然被一股大力急速拉伸,迅速籠罩了整個木蘭城上空。
木蘭城外異獸森林裏,有些窸窸窣窣無意識闖到木蘭城郊外的異獸,突然像是被電到了,一個趔趄翻倒在地,然後瘋狂轉身,往異獸森林深處飛奔。
想要逃得越遠越好。
還有一些在地下潛行的觸手,仿佛突然被一陣高牆阻隔,發出一股股尖利但又無聲的嘶吼,然後轟然化作一陣陣黑煙,消失在地底深處。
而那些在月圓之夜會狂躁暴走的類人賤民和奴隸,一個個平息了那股噪意,懶洋洋睡着了。
……
夏初見和夏遠方在百味居的頂樓停機坪停下了小型飛行器。
這種高檔餐館,都有固定的一大塊場地,給客人停飛行器和仿古樣式的汽車。
樓頂的停機坪也有專人在這裏伺候。
一個穿着很精緻黑色蕾絲女僕裙的女侍,把夏初見和夏遠方引到寧颯所在的包間。
她倆一進去,剛還在保姆懷裏哼哼唧唧哭鬧不止的小阿爭,立即不哭了。
他朝夏初見進來的方向扭着小身子,嘴裏啊啊啊啊地叫着。
如果不是整個小身子都被襁褓包起來了,他都要朝夏初見伸出雙手讓她抱了……
夏初見忙走過去,笑着對寧颯說:「寧女士又漂亮了,看見您,真是想不到您已經有了阿爭這麼大一兒子!」
寧颯笑着說:「初見你可真會說話!你姑姑除了專業上的事情,幾乎沒有別的話。可見你這本事是自學成才,不是天生的!」
夏初見笑着說:「寧女士就說我廢話多就行了,我受得了的。」
而寧颯身邊那三個保姆都看了看身長還不到六十厘米的「這麼大一兒子」,又看了看一臉笑意的夏初見,都覺得,這姑娘說瞎話的本事可真不小……
夏初見跟寧颯寒暄之後,就主動朝正跟她笑得像朵花的小阿爭伸出手,想抱一抱他。
阿爭的保姆以前沒有見過夏初見,忙阻攔說:「阿爭他認人,不讓外人抱的……一抱就哭鬧……」
話音未落,夏初見已經從另一個保姆手裏接過了阿爭。
之前她們仨哄了半天都哄不好的阿爭,此刻被夏初見以一種不太熟練的姿勢抱在懷裏,不僅沒有哭鬧,而且還朝她露出粉紅牙床的「無齒笑容」。
仨保姆:「……」
寧颯心裏有數,笑着說:「你們仨今天就回去吧,晚上可以回自己家,就當給你們放個假。」
這些保姆是全天候保姆,給的報酬當然是最高檔的。
現在女主人發話說可以讓她們歇息一晚上,一個個高興得不得了。
立即向寧颯告辭,然後交代那些阿爭用的東西,比如小被子,小毯子,恆溫奶杯,還有換洗的小衣服,以及一大包紙尿褲。
寧颯說:「我知道,我也一直帶阿爭的。謝謝你們了,咱們明天見。」
三個保姆走了,這個包間才安靜下來。
寧颯笑着指指自己的耳朵:「我都被吵得耳朵聾了一半。」
夏遠方也不說廢話,笑着說:「那我先給阿爭檢查一下。」
夏初見忙把懷裏的阿爭送到夏遠方手裏。
寧颯把菜單遞給夏初見說:「我定了一桌上等席面,你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都加上。」
「今兒別跟我客氣,客氣就是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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