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不過,閃爍而出的黑白光芒,隨着次數的增加,都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漸漸暗淡下來。
與此對應的,姜清的攻勢越發兇猛,臉色越發猙獰,再也不見半分如剛才般的仙風道骨,也全然不見有一點兒師門前輩的風範。
任干戈和魚般若兩人相互配合,倒也防守的滴水不漏,硬是沒讓一道劍光漏過去,倒不是因為他們二人有什麼默契,只是因為兩人的個人實力着實不差,1+1即使達不到2,能達到1.5也是不錯的。
待蕭郎指揮飛劍第八次攻向乾屍時,牆壁上描繪的陰陽雙魚終於似不堪重負一般,爆裂開來,流光四散,白黑雙魚頭尾互銜,調轉了位置,立時從剛才的靈動活現,變成了死物一般的八卦道圖,再不復初始的威勢。
「我放你們離開!」姜清急忙喊道。
可蕭郎似乎沒有收手的打算,青白二劍攻勢不減。
「這把七星劍,我可以讓給你;身上的天師道袍,我同樣也可以讓給你們!」
姜清幾乎把他所有可以利用上的籌碼都擺在了枱面上。
眼見二劍將要命中姜清的肉身,蕭郎突然收了手,星隕劍離乾屍腦門不過一寸,槐木劍離乾屍心門不過一指。
冷冷地看着姜清的魂影,蕭郎說道:「你還是現原形吧……」
聽聞此言,姜清猛然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表示,任干戈、魚般若兩人倒是一臉驚訝地看向蕭郎。
剛才他們也算是費盡力氣,用出底牌,才勉力抵擋住了死靈姜清的絕技【御劍伏魔】。
依照慣例,boss放完大招,肯定是要「調息」一段時間的,而玩家也要趁此空當恢復一下,戰鬥便自然而然進入了僵持期。但他二人沒有料到,蕭郎如此輕鬆扛過了【御劍伏魔】,而且直接就進入了反攻態勢,御使雙劍就衝殺了過去。
是因為蕭郎基本沒有什麼技能需要冷卻時間,也是由於他發現了這死靈姜清的怪異之處。
出於對蕭郎的信任,任干戈和魚般若才不問緣由就立刻配合起了蕭郎,竭力防守,最終的結果,蕭郎也確實沒有辜負他們的信任,讓這姜清窘態盡顯。
仔細想來,他們倒也明白蕭郎為什麼能確定這死靈姜清的弱點會是那具死屍。
因為遊戲裏不可能存在無敵的東西,而「物理免疫」的姜清對上如今的玩家就基本上屬於無敵的存在,畢竟,蕭郎三人能對死靈造成直接傷害的手段着實不多,每人就只有一兩種而已,譬如蕭郎,也就只有一種【蘊靈破】這種低傷害的神通。
顯然這種「無敵」情況這是不太可能出現的,那也就意味着這個姜清其實是有弱點的,只不過還沒有被發現罷了。
再結合剛才機關獸撲到牆壁上,被陰陽雙魚詭異彈開的情況,並不難推測出,這具乾屍才是破局的關鍵。
但是,他們二人卻想不明白,蕭郎那句「現出原形」,難不成指的意思是這姜清,並不是他們所認知中的那個「姜清」?
反倒是姜清,看見蕭郎並沒有刺下劍來,只當是對方貪戀法器,神色便也淡然下來,對着三人說道:「好了,我說話算話,你們可以從此處離開了。」
卻見三人並不答話,而且那兩把飛劍還在原處一動不動,死靈姜清冷笑一聲,接着說道:「年輕人,不要不知進退,你們還真當我怕了你們不成!」
「你這人當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這麼快就把欠賬賴掉了一半。」蕭郎右手虛指前方,對着姜清說道:「還是說,其實你原本就沒有辦法兌現承諾。」
「嘿嘿,小子,」方才還帶着三分正氣的死靈,隨着兩聲陰森笑聲,似乎徹底變了一張面孔,邪性盡展:「此事還是好商量的,一劍一袍,我現在就給你們。」
說完,乾屍身上穿着的道袍,還有身前的七星劍,也幻化成了兩道虛影,飛入了死靈手中。
「你們敢過來拿麼?」死靈挑釁似地看向蕭郎,又指了指身後的那具乾屍:「我如果消散了,這飛劍、這法袍,可就成了凡物,對你們可就沒有半點作用了。」
任干戈直接拉住剛要有所行動的蕭郎,低聲說道:「蕭郎,何必節外生枝。」
一旁魚般若也贊同道:「不就是兩件法器麼,這傢伙一看就沒安好心,要拿這兩件法器做誘餌引我們上鈎。我們直接滅了他便是,不用和他廢話。」
而死靈聽見兩人的話語,臉上閃過一絲厲色,不過很快便被他自己掩飾住了,何況他也明白,現在自己的軟肋是被那個御使雙劍的人給捏住了,只要他動心,另外兩人的意見無足輕重。
蕭郎此時也頗有些進退維谷,當然不是因為他貪戀七星劍或者天師道袍,而是不知道這個冒充姜清的死靈,和眼前的乾屍到底是什麼關係,準確的說,是絞殺了乾屍,到底能給死靈造成多大的傷害。
最壞的結果,是死靈不過是損失了一個寄居的場所,而真正的姜清,可能就因為蕭郎這兩劍,而被徹底打入輪迴。
這才是蕭郎一直沒有讓雙劍刺下的原因!
而此時,以為蕭郎貪戀法器而不敢下手的死靈,雖然猜錯了原因,卻也得到了同樣的結果,拿捏着蕭郎的「命門」,有恃無恐。
蕭郎輕嘆一聲,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
雖然作為一個玩家,他會同情姜清的遭遇,如果有可能,蕭郎不願意讓真正的姜清還沒露面就消散在鎖妖塔內,可畢竟,他不能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就讓自己三人身入險境。
「對不起。」蕭郎輕聲說道。
「什麼?什麼!」死靈初聽來還以為蕭郎是在給自己道歉,異常疑惑,可緊接着便看到蕭郎指揮雙劍刺入乾屍身體,當即便厲聲喊道。
星隕劍命中乾屍的左胸,槐木劍刺入乾屍的腦門,皆是致命要害。
死靈悽厲嘶鳴,原本身高八尺的人形,迅速化為一團拳頭大小的虛影,從左側出口急躥而去。
蕭郎三人自然是追之不上,索性也不再去找那死靈,而入眼所見,那具乾屍,身上僅剩的那點兒皮脂,也恍如乾冰揮發在空氣中,冒着絲絲白煙,漸漸消解,不多時,便成了一具白骨。
可詭異的是,那件天師道袍,仍舊穿在白骨身上,而從這件道袍之中,則滑落出一隻褐色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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