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為何,是奴家哪裏得罪了公子麼?奴家只是想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啊!」小婉是聲淚俱下,配上她雖談不上漂亮,卻自有一股楚楚動人的模樣,怕即便是一個和尚在這裏,這時候也忍不住要怪蕭郎不解風情。
但即便如此,小婉每上前一步,蕭郎就後退一步。
「你現在直接走人,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說着,蕭郎又往後退了一步。
看到這兒,小婉似乎終於發現,事態發展其實早就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她才看得明白,這個叫蕭郎的傢伙之所以這麼堅持,不是因為他有什麼原則底線,也不是因為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而是早就看透了自己。
小婉想到自己剛才的那番惺惺作態,就有一種被當做猴耍了的感覺,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
還是同一個人,只是變了一個眼神外加一個表情,蕭郎就感覺到似乎自己面前突然換了一個人。
凌厲的目光,緊繃的肌肉,猙獰的表情,這哪還有半點農家姑娘小清新的感覺?活脫脫一個粉面羅剎!
「你什麼時候看出破綻來的!」恢復本來面目的小婉,不再似剛才那般謙恭有禮,只見她素手一揮,一塊石凳一樣的東西就從遠處飛了過來,正好讓小婉坐了下去。
如果不是她這略顯猙獰的表情,蕭郎倒是覺得她現在這樣的狀態自己更能接受一些,畢竟,現在的她顯得幹練,而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小女兒。
懂得如何利用眼淚的女人從來都是男人的天敵。
「何謂破綻?」蕭郎雖然對這個小婉非常警惕,但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現在是在浪費時間,正相反,他非常樂意就這麼和這個小婉聊聊天:「壞屋如敝衣,隨意補破綻,而你們在我面前的表現,也就是你認為可以取信於我的計劃,就如同一張漁網,還是那種用了數年的破舊漁網,千瘡百孔,連破綻都談不上。」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更感覺到好奇了。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給我說清楚。」小婉伸出舌頭,在嘴角邊輕舔了一圈。
如果是一個嫵媚女子,這麼做倒是有些勾人的味道,但以小婉的面容來說,這麼做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不倫不類。
「有的是時間?」蕭郎好奇道。
「如果你急着現在就去見閻王老兒,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就是可惜了你這身好皮囊,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個銀樣鑞槍頭。」小婉看蕭郎的眼神,就像是饕餮在看美食一般,說不盡的貪婪,顯不盡的.。
小婉原本的任務是要把蕭郎作為進貢給姥姥的食物的,在這附近,幹這種差事的小妖雖然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這是一個好差事,因為這些小妖在把貢品上貢之前,可是有權利先採陰補陽、亦或者采陽補陰的,這對他們的修煉大有好處,而姥姥由於修為高深,加之功法特別,所以只需要活人的心臟便可。
所以說剛開始這小婉沒有直接親自動手把蕭郎綁了了事,而是要先演一番戲,無非就是讓要蕭郎心甘情願。
畢竟,吃與被吃,這不是獵物的主觀意願可以決定的,但,干與不干,獵物還是有配合與不配合兩種態度可以選擇的。
小婉之所以願意聽聽蕭郎說些什麼,是因為她身份的原因——剛剛被姥姥派出去做這種事,她的經驗雖然幾乎為零,卻是個聰明且有自己想法的女妖。
她看不上另外幾個男妖的行徑,為了貢品和自己的.,專門去附近的村子裏禍害良家,搞得這一片人煙越來越稀少,可能過不了兩年,他們這一片就真的沒了人煙;她也看不上那幾個女妖,下賤的去靠姿色去做那種類似於賣肉的勾當。
她雖是妖,但也是一個修煉出人形的妖,既然修煉出人形,一些想法,或多或少和人類都些相近的地方。
儘管在她的同伴——妖怪們看來,小婉這樣做和「自絕於人民」的姓質差不多。
但小婉不管,她就要設計一個完美的計劃,讓那些獵物掉入自己的陷阱而不知,被自己賣了還以為是在享福。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第一次獨自出來(那幾個低智商的精怪不算),就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如果不問清楚自己的破綻在哪裏,她又如何會心甘?
蕭郎倒是不知道面前的小婉在想些什麼,不過,在他看來,能拖延些時間,總歸是好的:「那我就從頭開始說起。」
蕭郎也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當然,他可沒有什麼法力,只能用找,而不是讓石頭自己跑過來。
「首先,我要告訴你,我這種打扮的人,是當不起『公子』二字的,」蕭郎指着自己一身的粗布短打,接着說道:「其次,那四個怪物的速度可一點兒也不比我慢,而你表現出來的速度,在你摔倒之前,我也見了,根本不可能跑得過它們,況且在這附近,即便是有些草木怪石,也幾乎起不到什麼阻擋的作用,換句話就是,在這一馬平川的地方,你一個弱女子,居然能跑過四個妖怪,支撐到有人救援才摔倒,讓你想想,這難道不是最可疑的地方麼?這若姑且不論,那為什麼這麼晚了,你一個弱女子會跑到這麼一片偏僻荒蕪的地方!」
「如此說來,你從一開始就懷疑我!」小婉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剛才的貪婪和.也一掃不見,只是冷冷地看着蕭郎,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誠然,他們之間實在談不上是什麼公事。
「不好意思,因為職業的原因,我對任何人都不會太相信,即便沒有這個原因,我也不會相信你邀請我去你家休息是為了報恩。」蕭郎嘴上說着不好意思,不過口氣中卻沒聽出來半分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是不是這也是為什麼你寧願讓我躺在地上,也不願意扶我起來;寧願扇我一巴掌,也不願意用其他方法喚我醒來的原因?」小婉問道。
「這是自然,既然對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我便不會用對待朋友的手段來對待你,不過,說句實話,如果你這幅面容能更禍國殃民些,說不得當時我會一時衝動占你些便宜。」實際上,如果不是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女妖,當時蕭郎肯定不會虛與委蛇,為了拖延時間而跟着小婉演戲,而是會直接一石頭砸在她腦袋上,至於占她便宜,蕭郎還不至於那麼精蟲上腦。
畢竟,能命令得動那些草木精怪,充分說明她的實力不比那些草木精怪差。
當時蕭郎在直面四個草木精怪的時候,就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打過它們的難度太大,其實就有打算直接去喚醒她這個可能的「主事人」。
因為蕭郎看得明白,如果真的是一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不是非要取自己的姓命,那麼一場惡仗可以避免就儘量避免,蕭郎一向認為,無意義的打鬥是很沒有必要的。
只不過,那時的蕭郎還沒有確定這個女子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如果她只是一個被妖怪利用的普通少女,而其實後面還有真正的黑手,那麼他那樣做可能就會真的害了她,何況蕭郎也不確定如果那時點破小婉的身份,小婉是會直接讓那四個精怪撤走,還是聯合它們直接向自己發動進攻。
當然,到了現在,蕭郎自然是能確定這個小婉其實就是導演,也是這場小戲的女主角,就是自己這個男主角不太配合,才讓戲沒有辦法接下去演而已。
「哼,你們這些臭男人,也就只會看人臉蛋。」很顯然,小婉理解錯了蕭郎的意思,或者說,她寧願相信是因為自己的相貌不好看才導致功虧一簣,而不是因為自己的計劃漏洞百出。
從這個方面來看,這個女妖的心智倒是和普通的小姑娘沒什麼區別。
「至於其他一些太過巧合的東西,我相信不用我再去說了吧,可能當時你在戲中,感覺不出,但你現在回想一下,是不是有些東西有些太着痕跡了。」說到犯罪,很明顯蕭郎要比這個小婉要有天分的多,也有經驗的多,知道大多時候,不着痕跡要比抹盡痕跡高明的多。
比如恰巧摔暈,比如在蕭郎準備脫離戰鬥時,恰巧最後一擊擊碎了泥偶傀儡,又比如恰巧在蕭郎準備掌摑的時候,她剛好甦醒……
巧合不是不能有,只是當太多的巧合出現在同一件事中時,傻子才會不明白這一切其實都不是巧合。
更何況,那三個草木精怪在第一擊偷襲中表現出來的默契程度,相比其後那種根本不能與之相提並論的水平,很難讓人不懷疑這其中有人在指揮它們。
小婉歪着頭,透露着可愛,似乎又恢復了那個鄰家女孩般的小婉:「確實如此哎,你說了這麼多,都讓人家不想把你當成姥姥的貢品了。」
「那樣最好。」蕭郎實話實說。
「這樣,如果你答應成為我的奴隸,我就饒了你一命。」小婉站起身子,走近了兩步,這一次,蕭郎沒有再後退。
「那你還不如拿我當貢品。」蕭郎苦笑道,不是他不想和這個女妖保持距離,而是不知道她用了什麼妖法,讓自己在這兒半分也動彈不得。
「不再考慮考慮?」小婉一副很有誠意的模樣。
「不考慮。」蕭郎回答的也斬釘截鐵。
「其實你是一個聰明人,而我也是。我知道你在是在拖延時間,但是你覺得這有用麼?」小婉撫了撫額頭前有些凌亂的碎發,問道。
脫離戰鬥狀態後,蕭郎每分鐘恢復的氣血量為1。這十來分鐘過去,蕭郎的氣血已經恢復到81。
如果真要和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妖精幹架,81的血量自然要比65的血量保險一些,雖然,也有限的緊。
而蕭郎之所以要拖延時間,最重要的自然就是要等那個老道回來,因為再怎麼想,也明白這個老道肯定不是什麼不學無術江湖騙子,否則的話,這女妖也不會等老道走後才對自己動手。
但是蕭郎也明白,這個小婉既然如此說了,那肯定是知道自己這邊是有個強力打手的,而她現在這麼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根本不怕老道回來,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她知道老道根本不可能回來,二是因為即便老道回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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