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聽什麼。」陳宗生板起臉,「再把這件事等同你就等着挨打,別忘記了,你昨天的那筆賬還沒算,正好合着一塊。」
「算就算!」
她氣沖沖走到沙發那裏,肩側的頭髮一甩甩的,像是都隨了主人的脾氣。
這麼多年,她性子還是一點沒變。
不過,起碼不忍着難過,獨自傷神,也算好事一件了。
陳宗生扯了領帶,「去書房站着。」
回應他的是摔門聲。
男人皺了皺眉,看向門口,暫時沒去管她,冷靜冷靜也好。
不到半個小時,陳宗生就出現在了書房。
書房裏辦公區沒人,秦煙在休閒區的椅子上抱着貓貓抱枕坐着。
聽到身後聲音傳來,也沒回頭。
陳宗生在她身後站了會,「對於這件事,我向你道歉,作為丈夫,我要對這件事負責,同時保證,我也會處理好,但是你呢,你不聽解釋,你覺得自己做的就是對的嗎?」
小姑娘的腦袋似乎是往後面移動了一點。
陳宗生繼續道,「至於你憤怒的事情,第一沒有發生,第二我是你的事實沒有人能改變,現在——」
男人看向想和他認錯的女孩,淡淡道,「我們來談一談你今天犯的錯。」
秦煙飛快的說,「我也和你道歉。」
陳宗生眉色淡淡,「我接受,但是懲罰不會減少。」
秦煙急了,「為什麼,我道歉了呀?」
「道歉就要免罰,誰規定的?」
男人的沉沉目光落下來,秦煙扔掉抱枕,「為什麼先生你不先罰自己,你自己都道歉了。」
陳宗生陳述,「性質不一樣。」
他看了一眼憤怒的女孩。
「過來。」
然後率先往辦公區那邊走去。
秦煙不情不願的跟過去,看他取出早就束之高閣的戒尺,臉色都變了。
她的腳步剛往門口的方向挪動一點,就聽到了來自男人的警告聲,「煙煙,你今天犯的已經不是一件錯誤了,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多加一件。」
秦煙逃跑的念頭瞬間熄滅了。
她委委屈屈,「說什麼性質不一樣,都是騙人的。」
「主動道歉和非主動道歉一樣嗎?」
「我也是真心道歉的啊。」女孩細聲細氣的說,她懇切的往前走了一步,「先生,我錯了嘛,我下次好好聽你講,所以這次就不算了好不好。」
她說着,還警惕的盯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修長乾淨,一枚低調的婚戒在無名指處,多麼好看,可惜拿了件不討喜的東西。
「站好。」男人淡淡道,「我不接受賄賂。」
秦煙只得退後一步,不滿的咬唇。
她伸出手,頭偏向一側,咬牙,「打吧,先生你也不用多心疼我,雖然明天我還要早起去工作。」
男人說,「放心,我不心疼。」
那目光含笑落在女孩腦袋上。
小東西,還跟他玩心眼。
秦煙咬牙切齒。
陳宗生拿尺點了點她的掌心,「罰不是目的,我想你每次都能有點記性,先說說,你今天錯在哪裏了。」
秦煙語氣生硬,「就我不該不聽你解釋嘛。」
「然後呢?」
「……」
女孩一臉茫然,什麼然後,哪裏還有然後,不就這一件嗎。
她很想頂撞回去,但是瞥到男人威嚴的神情,又有點慫了。
陳宗生緩緩道,「所以沒了是嗎?」
秦煙堅定的說,「有。」
陳宗生讓她說。
秦煙一臉正色,「先生你說我哪裏錯了我就哪裏錯了。」
「看來是沒有意識到。」男人的面孔不笑的時候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冷肅,「既然如此,你意識到的錯誤,板數就減半,沒有意識到的就是十,再加上一次的五次,總共是二十,我應該沒有算錯。」
男人的語速並不快,但是卻着實揪住了秦煙的小心臟。
二十板,她會疼死的。
秦煙大膽的拉他的袖子,「先生~」
陳宗生挑眉,冷淡嚴肅,「鬆手。」
秦煙咬牙,威脅,「那你以後別上我的床。」
「……」男人確實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點頭,薄唇輕啟,「ok,總板數可以減一半。」
這個威脅真是相當有效了。
秦煙沒想到真的有用,這麼有用,她要繼續用,但是陳宗生告訴她,只能用一次。
「為什麼?」秦煙略顯不滿,眉頭輕皺。
陳宗生說,「你也可以不用。」
傻子都知道要用。
還剩十板。
秦煙突然說,「我以前還有獎勵機會還沒用呢,就懷寶寶那個時候,先生你自己答應的。」
所以也有效,又減一半。
還剩五下。
其實也不多了。
但是秦煙多久都沒被打過了,平常也被陳宗生照顧的很好,即便生產的那時候都沒遭什麼罪。
她現在就是個嬌寶寶,最怕疼了。
根本一板子都不想挨。
但是老男人讓她伸手。
她多了解他,從他剛才的漫不經心到此刻的不容拒絕的態度的轉變,就知道這最後五板子是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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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雙手背後,磨磨蹭蹭,「先生,要不就四板子吧,一隻手兩個,多好。」
男人似笑非笑,「你怎麼不說一隻手打一下算了。」
小姑娘慣會順着杆子往上爬,「當然也可以呀。」
陳宗生開口,「快點,再磨蹭天都要亮了。」
秦煙極其不情願的伸出手,想像中的板子也隨即落下,有點刺痛,但又不是難以忍受的。
其實只有四板子,都打在了一隻手上。
打完小姑娘就哭了,紅彤彤的眼睛,控訴着說他真的能狠下心,可委屈了。
陳宗生冷笑,「你再哭一聲試試?」
他狠下心?
手上力道用了一分不到。
馬上要降到跟撓痒痒差不多了。
就這還不行。
她可憐巴巴的抹眼淚,他但凡語氣重一點,都不能如她的意。
看到他冷臉,女孩淚眼汪汪,沒哭出聲,委屈寫滿小臉。
陳宗生抬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然後攬着她的肩,「裹點冰塊去敷一敷。」
「哼,你現在又心疼了,打的時候也沒見你猶豫一秒。」她陰陽怪氣的。
陳宗生不跟她計較,「我用力多輕你心裏沒點數?」
「這不是輕不輕的問題。」軟綿綿的哭腔惹人心軟,「這是捨得和不捨得的問題。」
秦煙吸了吸鼻子,「反正除非你保證以後都不准打我,我這次才原諒你。」
男人淡淡道,「那你別原諒了。」
「……」秦煙轉身就走了。
就像一隻要獨自去尋找安慰的小獸。
陳宗生沉着臉在門邊把人攔着了,輕而易舉的捉住她的雙手。
秦煙反抗的力道被他卸掉一大半,她又氣又怒,「你放開我!我今晚不要和你一起睡!」
男人充耳不聞,也沒下樓去拿冰水。
先帶着她洗了澡,然後用浴巾裹着人從浴室里出來,最後取了化淤的藥膏在她手上抹一抹——其實完全沒必要,她的掌心連點紅印都沒有
小姑娘裹着毯子坐在床中央,頭髮剛吹乾,還沒梳,亂的像小獅子狗,陳宗生幫她理了一下,看她喪着一張臉,又想笑。
陳宗生的語氣不由得軟了些,「睡覺。」
洗了一個澡,連不滿都洗掉了一點。秦煙眼睛眨了眨,語氣軟軟的,「我要和你分開睡。」
「可以。」男人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床很寬,隨便你睡。」
秦煙裹着毯子龜速挪動,她衣服也沒穿,從毯子底下露出雙細白的小腿。
大床的左邊全被她佔了,土匪似的橫跨左右。
她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陳宗生看完她全程,抬手關了燈。
屋子一下子暗了下來。
只有床頭邊秦煙的小兔子氛圍颱風還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陳宗生沒有立即睡,他還有通電話要回,拿起手機便去了陽台那邊。
他掛斷電話,從外面回來時,看到床上那團動來動去,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過來,下一刻突然停住了。
陳宗生無聲笑了一下。
擱下手機,摘了手錶,躺下了。
秦煙也睡不着,知道男人躺下了,跟着安靜了一會。
一秒一秒的時間過去,秦煙睜開眼睛,腦袋動了動,看向另一邊。
男人閉眼平躺着,身上蓋着藍色的毯子,借着微弱的光線,能隱約看清男人臉部的輪廓。
睡着了嗎?
秦煙小聲喊他,「先生……」
沒反應。
她鬱悶的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臉。
睡那麼快幹嘛呀。
她伸出手摸摸他的手,又摸摸他的臉,如同一個睡不着對長輩胡亂搞怪的小孩子,其實其心理都只不過是想要尋求他們的關注罷了。
秦煙正無聊的玩着,陡然對上男人的眼睛,她默默收回爪子。
「先生,我睡不着。」
陳宗生環着她的腰,把人帶到懷裏躺下。
秦煙枕着他的肩膀,被他輕輕拍着,在安靜的氛圍中乖巧的閉上眼睛。
……
小姑娘的鬧騰是斷續的,昨晚睡前陳宗生算她主動和好,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又要和他繼續冷戰。
陳宗生優雅的吃完早餐,面對女孩的叫囂,把她拎到公司,就任由她溜走了。
上午開了一上午的會議,陳宗生少見的接到李教授的電話。
李教授一向公事公辦,對人嚴格要求,你做的好他希望更好,簡直希望牛馬能夠永永遠遠的轉的人這次竟然詭異的是來誇獎秦煙的。
「那丫頭今天一上午都挺在狀態,匯報時也有理有據,不像前幾天,總是躲躲閃閃的。」
陳宗生說,「她為什麼躲躲閃閃的你不清楚嗎?」
李教授脫口而出,「我怎麼知道……」
他說了一半,又突然頓住。
顯然是想起了那天下午的事情。
他能把工作和私事分得很開,那天下午以後,他又忙起來,自然把這件事忘了。
至於秦煙失狀態的原因,他壓根沒有往這上面上想。
不過讓他覺得多尷尬,也不可能,李教授根本就不是那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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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今天不是和你討論這個的,馬上二期的試驗數據下來,大批的都要進行處理,你忙,就不麻煩你了,你負責把秦煙教會就行了,一周時間夠嗎?」
「我也得能見到人。」陳宗生按了按眉心,「你沒看到那孩子現在全副心思都在工作上嗎。」
這語氣……
李教授說,「那丫頭不是最粘你了?」
說着,他來了興趣。
「不會是鬧矛盾了吧?」李教授的笑意都快掩藏不住,「我可告訴你,這些受試人員中可有不少人向我打聽呢,你趕緊想個辦法先把人哄回去啊。」
雖然是提建議,但是那語氣卻一點正經的意思都沒有。
陳宗生不慌不忙,「我們家煙煙可不是誰都能瞧的上的。」
陳宗生看了下時間,「我一會還有事,不和你說了。」
李教授說,「你別忘記了教那丫頭的事。」
「再說吧。」
陳宗生掛了電話,便出了公司。
老林送他去周家老宅。
自從手術之後,周老的心臟情況有了很大的改善,靜養那麼長時間,身體狀況平穩了很多。
早上他和秦煙離開湖景別墅之後,小傢伙就被送去了周家老宅那邊。
相隔兩代人的見面,老的老,小的小,陳宗生總是不能完全放心。
他打算去雲和找秦煙的想法也暫時推後,只給她點了份餐。
而雲和醫院。
秦煙不知道第多少次看手機了。
同時喊她吃飯她都沒有去,就坐在辦公桌旁邊守着手機。
中途有人敲門過來。
秦煙認出是此次試驗的受試人員之一。
他突然過來,秦煙以為他是有什麼事。
青年撓了撓頭,拿了一份飯過來,「我看秦醫生你還沒有吃飯,我多打了一份,就給你吧。」
秦煙客氣道,「不用了,謝謝啊,我和我先生一起吃。」
青年驚訝,「秦醫生你結婚了?」
「對啊。」
「好吧。」
青年尷尬的走了。
秦煙回去繼續等着。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陳宗生給她打電話,她很快接起,「先生。」
「嗯。」男人解釋說,「我在外公這邊,中午你自己吃飯好不好?我給你點了鰻魚飯。」
秦煙興奮的語氣低了一點,「好吧。」
冷戰是冷戰,但是在秦煙的心裏,飯還是應該一起吃的。
但是這次先生是有事。
……
喜歡港夜盛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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