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眾揭開,梁父的面子有些掛不住,輕咳了一聲,板起臉,「又提起這個做什麼。」
梁元榮吃完面前的食物,擦了擦手,「我吃好了,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梁元榮,剛才的事情記住沒有?」
梁元榮說,「您剛才不是還不感興趣?」
眼見着父子兩個要吵起來,梁母說,「元榮,你先過去吧。」
梁元榮點頭。
「哼,這時候有什麼事可忙。」
梁元榮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梁父若無其事的吃着東西。
梁元榮淡淡道,「您若是無事,可以去廣場上打打牌,多輸幾局就可以心平氣和了。」
「梁元榮,你怎麼跟你老子說話呢。」梁父也是個一點就炸的脾氣。
「行了。」梁母沒好氣說,「你們都是多大年紀的人了,還吵架。」
她覺得這兩個人就是幼稚。
「是他先跟我吵。」
「那你閉嘴。」
「元榮,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梁元榮點頭,出了門。
其實梁局還算是個孝順的人,會聽長輩的話,不過裝聽與愛聽之間的界限很模糊。
父子之間的感情大概以隱忍與理性為特點,通常隱藏在沉默之後,像是一條直線後面絲絲波動,讓人不易察覺。
梁母道,「那些人連在元榮跟前大喘氣都不敢,在家裏他還算聽話,你也退一步。」
梁父倒是沒有再說話。
梁元榮離開家裏之後,便去了他和姜茵的住的地方。
姜茵剛洗過澡,正在舒展身體。
聽到門從外面打開的聲音,她連忙從臥室里出來。
梁元榮放下手機和車鑰匙,攬着姜茵進屋。
「你今天和你爸爸講了?」
梁元榮看了她一會,「到這會還不睡,就是擔心這件事?」
姜茵抿了抿唇,「萬一你爸爸不同意……」
「沒那個可能。」
姜茵正感動着,就聽到梁元榮說,「你只需要說服我就夠了,用什麼你也知道。」
姜茵拍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梁元榮低笑一聲,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哪裏是說服我,結不結婚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姜茵還有點輕飄飄的感覺,「不過現在就結婚會不會太快了?」
「快?」梁元榮鬆了松頸間的領帶,語氣聽着竟然像是在賭氣,「阿茵,我們乾脆談一輩子戀愛得了。」
「……」
姜茵的脾氣也上來,「能不能談一輩子還不知道呢。」
男人蹙眉,「你再說一遍?」
姜茵才不繼續說了呢,乾脆笑着退開一步,「我還有事呢,不和你說了。」
梁元榮哪裏容得她離開,直接重新把人帶回來,讓她說清楚。
「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呢,新的又來了,今天這事說不清楚,乾脆也別睡覺了。」
姜茵沒有想到他突然那麼霸道,也很不滿呀,「我那是正常擔心,而你根本不像是要和我談話的意思。」
梁局眯了眯眼,「你說說看。」
「誰讓你說話陰陽怪氣的?」
「我陰陽怪氣?」
「你說談一輩子戀愛。」姜茵有理有據的。
「一輩子不好嗎。」梁元榮說,「結婚了也可以談戀愛。」
姜茵指出,「你剛才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反正就是陰陽怪氣的,還有,你鬆開。」
姜茵試着抽回自己的手,沒抽出來。
梁元榮皺眉,「這時候你還有事?」
「嗯。」
「什麼事?」
梁元榮是知道晚上的時候姜茵都會鍛煉一下身體,但他這會氣到了,一時之間也沒有想起來。
「不告訴你。」
梁元榮直接打橫將她抱起來,「那就別去了。」
他去的是浴室的方向,姜茵驚呼一聲,「我洗過澡了。」
「再陪我洗一次。」
……
比成績先出現的,是港城下了一夜的鵝毛大雪。
母子兩個一大早就穿上厚衣服起來,拿着鏟子出了門,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堆了個雛形出來。
中午陳宗生回來。
漸起的飄飛的大雪中,低調沉穩的黑車緩緩駛進,在去車庫的半道停下。
陳宗生從老林手裏接過傘,朝母子兩個走了過去。
蘭溪戴着手套的胖乎乎的小手正在認真的挑選胡蘿蔔,忽然視野中多了一雙鋥亮的皮鞋,一路向上,蘭溪看到了爸爸皺着眉的樣子,小脖子縮了縮,立即丟下胡蘿蔔,爬了起來,跑向媽媽。
秦煙還在雕琢雪人五官。
上午沒有下雪,臨到中午時才開始下起來,但是雪人又馬上要雕好了,大概是覺得不需要太多時間,兩個人又套了防濕保暖的夾克衫,秦煙和蘭溪就打算一會再回去。
秦煙正雕的投入,就感覺到蘭溪搖了搖她的胳膊。
小姑娘聚精會神,甚至騰不出時間扭頭過來,邊戳雪人眼睛邊問,「怎麼了,蘭溪?」
蘭溪回頭看了看爸爸,又扭過頭來,提醒媽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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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以為他想爸爸了,「爸爸還沒有回來呀,蘭溪,可以幫我拿一個蘿蔔嗎,我們要製作爸爸的嘴巴了。」
蘭溪小小的哦了一聲,頂着爸爸的目光,跑回去拿胡蘿蔔。
放胡蘿蔔的小筐在爸爸的跟前,蘭溪走近,先是仰起腦袋看了一眼爸爸,見他沒有阻止,就大膽的彎下身子拿了一個胡蘿蔔,然後自己轉身,小跑到媽媽的身邊,把胡蘿蔔遞過去。
秦煙把胡蘿蔔放入鼻子的位置,然後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欣賞着大雪人。
「蘭溪,你覺得這像不像爸爸?」
蘭溪說,「爸爸更高。」
爸爸就在身後,肯定能夠聽到他和媽媽的對話的。
秦煙點頭,「也是,但是我們堆雪人嘛,講究的肯定是神似,蘭溪,你看着雪人,看到了爸爸的什麼品質?」
蘭溪抿了抿唇,忽然感覺到背後有道視線注視着他。
蘭溪沒敢回頭,一字一頓道,「慈祥。」
「……」秦煙低下頭。
這真是一個和陳先生毫不相干的形容詞。
蘭溪的兩隻小手合在一起,抓着媽媽的手,「回去。」
「你是不是冷啦?」
「不太冷。」
「不太冷怎麼急着要回去啦。」
秦煙彎下身,拿起小鏟子,餘光突然頓住。
她默默的轉向背對男人,捏了捏蘭溪的小手,鎮定的說,「蘭溪,雖然外面不太冷,但是我們還是要注意保暖。」
「嗯!」
「那我們快回去吧。」
「好噠~」
母子兩個逃之夭夭。
……
陳宗生回到客廳,接收到了母子兩個的兩種驚訝。
「呀,先生你回來啦。」
「哇,爸爸你回來啦。」
有媽媽的話在前,蘭溪難得的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陳宗生撣了撣外套上面的雪花,「你們剛才堆了雪人?」
「是啊。」小姑娘拉着他坐下,「先生,我和蘭溪一起堆的,是你哦,你看一下它是不是像先生你一樣英明神武。」
「嗯,我還親眼看到了鼻子的製作過程。」
秦煙僵笑,慢慢後退,「先生,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男人一隻手把她逮了回來,握着她的手,「去哪裏,嗯?」
秦煙又重新回到男人的懷抱里,溫暖的,令人定神的,像是一個很大的暖手寶一樣。
小姑娘的手環抱着他的腰,感覺涼涼的爪子變得暖暖的。
「我哪裏也不去呀,先生,你的懷裏好溫暖呀。」
陳宗生擰眉,「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男人又抬頭,看向一邊的蘭溪,「還有你,蘭溪。」
小傢伙被點到名字,條件性的直起小身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爸爸。
母子兩個心虛的表情都很相似。
陳宗生朝他招了招手,蘭溪挪到爸爸身邊。
陳宗生垂眸,「下着雪在外面不冷嗎?」
蘭溪伸出小手,「手套。」
「還都是涼的。」
陳宗生握着他的小手,還能同時握住小姑娘的手,他看着兩個人,「之前和你們怎麼講的?」
小姑娘認真解釋,「是突然下雪的。」
蘭溪又補充,「來不及。」
陳宗生可由不得兩人糊弄,「我站在那裏那麼長時間,可沒有見你們急一點。」
蘭溪不說話了。
懷裏的小姑娘也沉默不語,只靠在懷裏取暖。
陳宗生說,「下次不能這樣了。」
蘭溪和秦煙同時抬頭,「嗯!」
陳宗生笑着看向兩個寶寶,「先暖暖手,一會去吃飯。」
……
下午雪又下大了,外面一片銀裝素裹。
難得的爸爸和媽媽都在家裏陪他玩,蘭溪很高興。
落地窗外面是簌簌落下的雪花,而客廳里溫馨而又安靜。
蘭溪把彩泥分給爸爸和媽媽,指導他們捏東西。
秦煙毫不猶豫的準備捏一隻貓貓。
彩泥五顏六色的,捏出來的貓估計也是小花貓。
但是彩泥很軟,根本不易定型,因此是蘭溪教爸爸媽媽前期怎麼讓彩泥變得容易定型。
角色互變。
陳宗生和秦煙並沒有因為蘭溪年紀小就不聽他的話,反而是認真的跟着他一步一步的做,這讓蘭溪很有成就感。
等彩泥變得容易塑型之後,秦煙就開始捏小花貓了,蘭溪則準備捏碗筷。
陳宗生還沒考慮好捏什麼。
秦煙就好奇嘛,期待的等着他動手,蘭溪也看向爸爸。
男人笑笑,「你們的期待可以小一點。」
小姑娘湊過來,「先生,你以前是不是沒捏過?」
男人也大大方方的承認。
秦煙拍拍蘭溪,「蘭溪,爸爸就交給你啦。」
蘭溪就從旁邊的小箱子裏面找到手工製作圖,然後遞給爸爸,非常大方,「隨便選。」
上面有小黃鴨,小貓等各種動物,還有一些生活中經常用到的東西,像蘭溪會捏的碗筷。
但是捏彩泥這個手法,即便有完整的製作過程,也要靠手的靈活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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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宗生看過之後,選了一個,就開始考慮彩泥的分配了。
大寶寶和小寶寶同時湊了過來。
陳宗生還沒立即動手,看向兩人,「繼續做你們自己的。」
「我們就看看嘛。」
陳宗生也沒再說什麼,但是始終沒動手。
小姑娘耐心告罄,催他。
「耐心。」陳宗生抬起手背擦了擦小姑娘一側臉頰上沾的一點彩泥,「小花貓。」
「才不是呢。」
秦煙自己擦了擦,和蘭溪並排坐,讓陳宗生快點捏。
能看得出來他真的不太熟練,但是漸漸的,就看不出來了,陳宗生完全有一種不論做什麼事都讓人覺得他完全能勝任的錯覺。
動物的腦袋雛形隨着男人的手而慢慢展現出來,母子兩個本來就看得認真,目不轉睛的盯着,等那隻腦袋顯現出來之後,秦煙先是疑惑,隨後想到什麼,和身邊的小傢伙對視一眼,顯然蘭溪也想到了。
從陳宗生手裏的一隻動物腦袋可以看出來,這隻動物是一隻很有野性的獸類,現在仍是年幼的體態,陳宗生很好的把年幼的獸類那種還有些萌的模樣捏了出來,一看就是早就見過了。
「蘭溪,你想不想早點見到爸爸送的禮物啊?」
蘭溪看向媽媽,擔憂,「不吃貓貓。」
「當然了。」秦煙說,「狗狗會吃的可能性很小。」
「狗狗?」蘭溪疑惑。
秦煙摸了摸他的腦袋,「十有八九了,不信你問爸爸。」
蘭溪看向爸爸,誰知道爸爸並不看他,蘭溪又往媽媽的懷裏鑽了鑽,告狀,「爸爸,不告訴我。」
男人瞥了他一眼,「蘭溪。」
「嗯?」蘭溪的眼睛透着疑惑。
「坐直身體。」
蘭溪說,「媽媽抱抱。」
「你還想不想知道新成員的品種是什麼?」
蘭溪乖乖點頭:「想。」
「想就坐好。」
蘭溪只好離開媽媽的懷抱,坐直身體,然後從爸爸口中得知即將到來的新成員確實是一隻大型犬,模樣大概就是爸爸手中的彩泥塑成的樣子。
又過了一個小時,泥塑的形狀全部完成,陳宗生將他放在固定架上風乾,蘭溪歪着腦袋瞅着泥塑。
陳宗生洗了洗手。
秦煙在一旁唉聲嘆氣,沒等到男人主動問話,她自己忍不住開口了,「先生,你不好奇我為什麼嘆氣嗎?」
陳宗生不問,是在等小狐狸自己主動交代,有時候一問她,小姑娘反倒傲嬌的不講了。
喜歡港夜盛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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