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生說不是。
秦煙再次向他求證,得到男人的肯定答覆之後,就開始想怎麼使用這個獎勵。
這可真是個難題。
以前分開的時間長的時候,她總是很期待一直和陳宗生黏在一起,而現在這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並且也不會感覺到膩。
除此之外,秦煙沒什麼更想要的,她得到的已經是最好的了。
下午男人忙於工作的時候,秦煙還在想這件事。
華雯突然打過來電話,邀請她見面。
見面的地點就在商業中心的一家咖啡廳。
華雯保養的很好,得體的服飾搭配手提包,一看就是個優雅的人,特別是這兩年,沒了固執的那份心性,整個人都放鬆起來了。
秦煙走到她對面坐下,因為和對方起過爭執,節日見面的時候只不過是點頭笑笑也就過去了,從不存在需要考慮稱呼的問題。
但是此刻就不一樣了。
她該隨陳宗生喊她母親。
但是陳宗生也許久沒有這樣叫過了。
許是看出秦煙的糾結,華雯主動解圍,「不用在意稱呼了。」
秦煙點頭。
華雯笑着道,「倒沒什麼重要的事,只不過是走到這裏,突然想見一見面,下周我要去英國一趟。」
英國?
秦煙想到斯里克家族,那個算是和華雯有過一段緣分的女孩。
華雯說,塞雅出嫁前的最後一個生日,請她過去。
秦煙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化開,她看着對面的婦人,有點想問問她,她陪陳宗生過過生日嗎。
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她和先生一年中度過的節日裏面,很少會有雙方生日的存在,那一天似乎只是一個最普通的日子。
而她和陳宗生,與各自的親人維持現在的關係就是最好的。
華雯離開後,秦煙還坐在咖啡廳里發呆,直到陳宗生過來。
秦煙仰起腦袋,看了男人一會,腦袋朝他靠了過去,「先生。」
陳宗生也只是隨意應了一聲,手掌落在她的肩側,知道她沒什麼別的話要說。
正值下班的高峰,外面車水馬龍,鳴笛聲不絕於耳。
身後是雅靜的咖啡廳。
窗側,一男一女,一坐一立,沒有任何別的動作,在夕陽西下的餘暉中,卻是一幅最美的畫卷。
……
晚餐就在路邊隨處可見的露天燒烤攤上解決。
白色的桌椅,紅色的大傘,審美成謎,但小店環境還算乾淨。
陳先生一身剪裁得當的西裝,精英版的上市公司大老闆,跟這樣的的環境格格不入,不過他入鄉隨俗一向做的很好,外套脫掉墊在小姑娘身下,襯衫袖口扣子解開,挽了兩道,露出結實的小臂,又呈現放鬆隨意的姿態,雅俗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處於這樣的環境中倒一點也不顯得突兀了。
秋天吃燒烤,又有愛人陪在身邊,對秦煙來說,這就是最開心的事情。
烤的滋啦冒油的大串牛肉羊肉散發着香氣,一口下去,配上可樂,千金也不換。
陳宗生喝的則是啤酒,很簡單的一個拿起易拉罐,仰頭喝下的動作,但是經由他做出來,莫名就讓人看不夠。
陳宗生放下啤酒,笑着看了看愣住的小姑娘,「看什麼呢?」
秦煙瞬間回神,搖搖腦袋,「沒什麼呀。」
她掩飾性的拿起一串素菜,小口的吃了起來。
陳宗生也沒繼續問。
不過,他們這一桌的顏值已經拉到了聚光燈也沒有任何瑕疵的水平,不時有年輕人看過來。
小姑娘完全忽略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矛頭直指那些偷偷打量陳宗生的人,好心情瞬間沒有了,快速吃東西,然後拉着陳宗生離開。
付過錢,陳宗生瞥了眼那些年輕人,應該是剛下課,結三伴五的過來吃東西,正是藏不住心思的時候,看到了漂亮女孩就想多看幾眼,別的也就罷了,他的寶寶可不行。
男人儒雅貴氣,看得學生們自慚形穢,低下了頭,年輕在這樣的人面前,簡直算不上一個優勢。
回到車上,秦煙才鬆了一口氣,陳宗生是她的,誰也不准覬覦。
對於小姑娘的護食行為,陳先生是很縱容的,簡直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陳宗生喝了點酒,因此開車的人就變成了秦煙。
小姑娘現在的駕車技術已經非常嫻熟了,輕鬆上路,還在吐槽,「下次不要在學校附近的燒烤攤前吃了。」
陳宗生深以為然。
車子到達陳家老宅,蘭溪已經背着自己的小包等着了,看到秦煙和陳宗生,就高興的喊爸爸媽媽。
陳宗生將他抱了起來,「你吃過東西了嗎?」
「嗯!」小傢伙的腦袋點了兩下。
陳宗生捏了捏他的小臉。
一家三口回到湖景別墅。
從車上下來,蘭溪就跑到另外一邊等媽媽下來。然後拉着媽媽的手,一起沿着小路蹦蹦跳跳的往裏走。
秦煙差點忘記跟陳宗生說一件事情了,「蘭溪今天可聰明了,他自己找到了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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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宗生倒是意外,不過也是很快接受,笑着道,「怪不得能在你下班前過去。」
他本意不想讓秦煙在忙工作的同時還得照顧孩子,但是沒想到蘭溪自己竟然真的能摸到。
在電梯方便的醫院高樓里,找到位置不是難事,對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理解路線才是最困難的。
然而蘭溪早已跟隨爸爸媽媽去過很多地方,他的腦子裏已經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認知,建立起了整體的構架,再從爸爸和媽媽或者周圍其他人的口中提煉出最有價值的信息——媽媽工作的地方,最後藉助其他形式的幫助,準確找到地方,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
陳宗生早就發現小傢伙骨子裏的那股古靈精怪的勁是像他媽媽的,但是脾氣卻是實實在在的隨了他。
對於這樣一個屬於他和他的小姑娘的血脈延續,陳宗生總是會帶着一種偏愛的目光注視着他。
秦煙好奇的打量着前一刻還和她說這話,下一刻就睡着的小傢伙,嘀咕,「他睡的好快呀。」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頭,「估計是今天累了。」
水蒸氣氤氳的浴室里,小姑娘靠在浴缸里,水面上一層雲朵般的泡沫,點綴在女孩白皙的頸肩線上,男人擠了一泵洗髮露,輕輕的揉搓在女孩的長髮間。
水波動了下,小姑娘算着距離考試的時間,一下子確定還有好久,就徹底放心了。
陳宗生問,「李教授那邊沒說別的?」
「沒有呀。」秦煙又忽然想起了當初聽過的關於李銘的傳聞,「先生,他的學生是不是真的很難畢業呀?」
「是的。」
小姑娘一下子蔫了,連陳宗生都說很難,那就說明那個難度絕對是達到了一個超脫凡人境界的難度。
小姑娘愁眉苦臉,「我又忽然想到一件事,李教授把我拉進群里之後,我還在群里看到了兩個很熟悉的人,算算,他們今年早就應該畢業了,但是還沒有走,說不定就是被延畢了,可是他們真的很優秀啊,之前在組裏匯報的時候,連李教授都誇他們的實驗進度很大呢。」
「延畢的情況分很多種,說不定是他們主動要求的。」陳宗生幫她把頭髮沖乾淨,「要知道,畢業了,很難有機會待在有這麼多的經驗和經費支持的實驗室裏面,說難,是讓你對接下來的幾年學習生活有個心理準備,但是煙煙,你之前已經有過實驗基礎了,已經超過了很多人,所以不必擔心。」
秦煙的鬱悶散了一點。
看着這個孩子,男人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由衷的感到些複雜的情緒,「但是你也要知道,越往上走,你能靠的更多的只有自己了,我能提供給你的幫助就會更少,也許有一天你眼裏簡單的東西,就成了我無法理解的。」
「才不會呢。」小姑娘眨着小貓般的眼睛,「先生,你說過的,任何東西都逃脫不了最底層的邏輯,高樓建的再高,地基崩塌,也將不穩,而我是你教的,你就是我的最底層邏輯。」
一旦坍塌,而她也就不再是她。
陳宗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她,明知道不應該讓她以他為生,但是又有什麼必要的顧慮,他總會陪着她,她完全可以靠着他一輩子。
於是心底複雜的情緒轉變成熱烈的吻,至黎明將至的時候才止。
……
床頭手機一遍遍的響動,秦煙抓了把頭髮,伸出胳膊去接,全是睡眠被打斷的不爽,「餵?」
陳明哲聽着那聲音就不對勁,心裏吐槽了一遍他哥為什麼非得選昨天,但是對上秦煙,就很好脾氣的說,「小嫂子,你繼續睡,我下午再給你打,我們去提車。」
掛斷電話,秦煙繼續睡了過去。
到了中午,男人回來餵她吃了點午飯,沒吃多少,小姑娘就又睡着了。
蘭溪在一邊擔心死了,拉了拉爸爸的袖子,「生病。」
陳宗生的解釋是,「媽媽想睡覺,沒有生病。」
蘭溪跟在爸爸身後,萬分不解,「晚上。」
「晚上睡了也會繼續睡。」
蘭溪才不信呢,「不對。」
媽媽之前都沒有睡那麼多。
陳宗生反問,「你說說是什麼?」
蘭溪哪裏知道,再次跟爸爸確定媽媽沒有生病,小傢伙對爸爸的信任才算佔據了上風。
下午的時候蘭溪就守在媽媽身邊,當感覺到媽媽稍微動一下,他就立即看過去,見媽媽還沒有醒過來,他就繼續自己坐着玩。
保姆時不時的上來看看他。
但是蘭溪既不亂碰東西,也不做別的,就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完全能耐得住性子。
蘭溪是第一個發現媽媽醒來的人,秦煙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小傢伙滿臉擔憂的小臉。
秦煙坐起來點,握着他的小手,「你一直在這裏嗎?」
「嗯。」蘭溪點頭,「擔心。」
「我沒事的。」秦煙笑了笑。
小傢伙從床上下去,去喊爸爸。
沒過一會,父子兩個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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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洗漱過後,兩個人陪着她一起吃飯。
吃過東西,一家三口就找了部電影。
蘭溪看不太懂電影上面曲折的情節,這樣的時光對他來說就是他自己玩玩具車,而一扭頭,就能看到依偎在一起的爸爸媽媽,他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感,只知道他很開心。
……
休息一夜,小姑娘的精氣神終於養回來一點。
陳明哲一大早就過來,找秦煙去提車。
蘭溪聽到之後,表示也要去。
陳宗生跟人約了見面,自然不參與他們的事情,但是還是對所謂的贈車條件持中立態度,說有什麼事給他打電話。
「知道啦。」
兩人在門口膩膩歪歪一陣,陳明哲不看,乾脆把蘭溪也帶去停車坪。
蘭溪說,「要道別。」
「那算了,你看看你爸爸有要和你道別的想法嗎?」
蘭溪說好吧。
過了好一會,秦煙才姍姍來遲。
終於能出發去車行了。
蘭溪靠在媽媽懷裏,驚奇的看着窗外倒退的樹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秦煙也看向窗外。
車子很快到了車行。
三日前接待過他們的老管家此刻已經早早等候在大廳里,看到比之前多一個小孩,一老一小隔空對視了一會,老管家無聲的嘆了口氣。
「你們隨我過來吧。」
第一局是牌局,這第二局,就是賽車。
不過並不是真正的賽車,而是通過遙控器控制,這種情況和真實的賽車還是不同的。
依舊是一局定輸贏的規矩。
老管家給蘭溪拿了水果和糕點。
兩人坐在比賽場地的後面。
蘭溪禮貌的說,「謝謝爺爺。」
老管家慈祥的笑笑,「你叫什麼名字?」
蘭溪仰起小腦袋,無比清楚的念出自己的名字。
「君子以蘭喻德,溪字則象徵着前進和途徑。」老管家緩緩道,「你爸爸很看重你。」
蘭溪說,「媽媽,喜歡藍色。」
老管家似是想到了什麼,聲音透着一絲惆悵,「你是在父母期待中降生的孩子。」
蘭溪不明白他懷裏的意思,但是還是感覺到了些許不同,「爺爺,不開心。」
喜歡港夜盛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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