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豪猝不及防,莫名地吃了一拳。
本來就對黎莊有成見,也不示弱,揮拳過去,一拳也正好打在黎莊的頭上。
黎莊揮拳再想回擊,卻被蘇子豪緊緊地壓住。
空間的限制,使得黎莊動彈不了。
蘇子豪道:
「黎廳長,別以為你官比我大,就可以隨便對我動拳腳。
我告訴你,即使我現在把你打殘了,也屬於自衛!」
黎莊大聲道:
「蘇子豪,你試試,我要讓你把牢底坐穿!」
看着兩個人在後面打起來,司機也慌了神,大聲道:
「黎廳長,蘇處長,你們別打了,前面就是服務區。
你們有什麼說不通的,到了服務區再說吧。
你們兩個都是領導,這樣打起來不好!」
聽司機這麼一說,蘇子豪放開了黎莊。
「好,到了服務區你就報警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樣讓我把牢底坐穿的!」
……
車子很快就到了服務區,司機把車子停了下來。
此時,黎莊冷靜了下來。
蘇子豪下了車,衝着車上的黎莊道:
「黎廳長,你可以報警了!
我等着警察過來,到時候咱們一起到派出所去。」
司機沒有下車,在車上陪着黎莊。
不抽煙的黎莊,跟司機要了一根煙,默然地抽了幾口,拉開車門下了車。
走到蘇子豪的身邊,一字一頓道:
「蘇處長,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我向你道歉!」
蘇子豪愕然。
他沒想到一向強勢的黎莊會向自己認錯道歉。
本來一肚氣的蘇子豪,氣也慢慢地消了下去。
想想,如果這樣鬧下去,叫來警察。
不管誰對誰錯,副廳長和處長在車上打架,都是件丟臉的事情!
再說了,自己回去就馬上遞交辭呈,這麼一鬧,恐怕會影響到辭職。
這樣想着,蘇子豪深吸一口氣,口氣緩了下來。
「對不起,黎廳長,剛才我也沒能控制好情緒!」
話音落下,說着,黎莊向蘇子豪伸過手來,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蘇子豪點上一根煙,看着遠處默不作聲。
黎莊往蘇子豪的身邊靠了靠,低聲道:
「楊鳴已經找到馬科長,我和你都很危險。」
蘇子豪知道黎莊的意思,嘆了口氣,試探着問道:
「楊鳴這個人不好對付,你說怎麼辦?」
黎莊惡狠狠道:
「對付不了他,那就對付他老婆!」
蘇子豪眼睛一亮。
這句話正中他下懷!
楊鳴那邊有凌躍平對付着呢。
夏陽這邊就讓黎莊對付!
楊鳴和夏陽都滅了,都拿下了。
他的辭職也就圓滿了!
頓了片刻,蘇子豪道:
「你想怎麼對付夏陽?」
黎莊抬眼看着蘇子豪,咬着牙道:
「我要讓楊鳴哭都沒有眼淚,直接把夏陽搞死!」
蘇子豪嘆了口氣。
「黎廳長,一旦背上命案,那可不是小事啊!」
黎莊道:
「蠢人才親自動手殺人呢!
夏陽明天到南州市的一個水壩考察,那裏有一個項目需要國家財政撥款。」
蘇子豪瞬間明白黎莊的意思,脫口道:
「你想讓夏陽落水而亡?」
黎莊陰森森道:
「讓老天把她收去吧!追究下來,由老天負責!」
蘇子豪愣然地看着黎莊。
他怎麼就那麼自信?想讓老天收,老天就收?
片刻後,蘇子豪道:
「夏陽準備到哪個水壩考察?」
黎莊答道:
「南江水壩!」
蘇子豪不由得點了點頭。
南江水壩是北東省最大的水壩。
水壩位於城郊三十公里處,近期頻繁的暴雨給水壩帶來了巨大的挑戰,水壩遭到嚴重破壞。
但相關部門加緊修復和改進工程,可水壩仍然存在着潛在的安全隱患。
如果再有的暴雨,南江水壩極有可能崩塌!
黎莊所說的「讓老天收夏陽」,就是想讓夏陽在南江壩死於非命!
其實,黎莊是在賭運氣!
見蘇子豪低頭吸煙,沒有吱聲。
黎莊道:
「蘇處長,你有什麼想法?」
蘇子豪抬起頭來吐着煙霧,皺着眉頭道:
「如果南江沒有暴雨,你想要夏陽的命沒那麼容易!」
黎莊道:
「不需要暴雨,只要他到南江水壩就行!」
蘇子豪頓生好奇,剛想開口問。
卻突然想到,自己知道了又怎麼樣?
像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知道得越多,自己面臨的危險就越大。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片刻後,蘇子豪道:
「黎廳長,我想不明白。
我跟你幾乎已經成了敵對勢力,你怎麼還把這麼隱秘的事情告訴我?
你就不怕我錄了音,把你告了!
你要知道,你這屬於謀殺,其結果可想而知!」
黎莊嘿嘿地笑了兩聲,一臉的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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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蘇處長不是那樣的人!我跟你不是敵對勢力,是內部矛盾。
我們有着共同的目標!
我知道,你比我更恨夏陽和楊鳴。
其次,我這不是謀殺,只是沒有把潛在的危險告訴夏陽!
可我沒有義務告訴她啊!」
話音落下,蘇子豪再次感受到了黎莊的狡詐和老奸巨猾!
如果是暗鬥,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同時,他揣摩蘇子豪的心理特別準確!
說實話,再怎麼樣,蘇子豪也不會去告發黎莊,哪怕他謀殺夏陽失敗。
蘇子豪微微點頭,吸完最後一口煙,把煙蒂在垃圾箱上摁了摁,扔進垃圾箱裏,輕聲道:
「走吧,咱們上車!」
……
中午十二點半,蘇子豪和黎莊回到了南州。
在外面吃了午飯,兩個人都沒有回家,都各自來到了辦公室。
黎莊在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看了看座機電話。
上面有很多未接電話,其中馬玉的就有好幾個。
思忖了片刻,黎莊撥打馬玉的電話。
很快,電話里傳來了馬玉的聲音。
「黎廳長,你們回到南州了?」
黎莊道:
「剛進辦公室,你說吧,什麼事?」
馬玉道:
「楊鳴今天上午來到我辦公室,直接問我們局拿財政補貼回扣的事情。
特別是經過我的手得到的那兩筆。
我告訴他,補貼款全額打進我們局的賬戶,沒有任何的回扣。
他說,有沒有回扣,到時候他們會深入調查。
黎廳長,楊鳴是來真的,不是開玩笑。
如果他真查出來,你我都逃不掉!」
黎莊哼了聲,拖着腔調道:
「楊鳴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就沒想過把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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