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目瞪口呆,他們沒有一個人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是什麼情況?」姜思塵旁邊的蕭雲率先開口,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在這一聲之後台下的眾人也是陸陸續續的反應過來,但是他們的表情與蕭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頭戴方帽的鳳鳴學宮之人問道。
「這白青峰竟然沒有殞命!」這一聲出自一個稷下學宮的弟子口中。
「但是為什麼會連那個禮部官員都到了?」這一聲才是絕大多數的人疑惑。
白青峰與柏命兩人的比試,那禮部官員僅僅只是為了以防兩人的鬥爭出現意外才留在台子之上,但如今竟然連他也是倒地不起,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眾人議論紛紛
但是在場的終究還是有見多識廣之人。
「沖雲劍氣!這道劍氣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出言的正是鳳鳴學宮的院長文子夫。
他雖然執掌着天下四大學宮之一的鳳鳴學宮,但是同時他還是一名頂尖的一流高手,對於這道劍氣自然也是有所熟悉。
文子夫旁邊的幾人聽到他這樣說自然也是明白了文子夫看出來了這道劍氣的來歷,於是接二連三的出言詢問。
「文院長,這沖雲劍氣是何物?」一個面色極為蒼老的老頭問道,看其穿着與手上製作精良的拐杖也能看出來這老爺同樣也是一個德高望重之人。
文子夫聽到他的發問並沒有怠慢,正準備向這位鳳鳴學宮的鴻儒解釋的時候旁邊卻有人在聽到他的驚呼之後同樣認出來了這道劍氣的來歷。
「白析山的沖雲劍氣!他不是已經很久都沒有露面了嗎?」這名中年男子坐的位置距離文子夫並沒有多遠。
「白析山?」這句話傳播的越來越遠,聽說過白析山這三個字的都是震驚不已,沒有聽說過的則是扭頭向身邊的人詢問。
打探良久他們才終於得出了答案。
原來這白析山就是傳說之中的白山侯,就是那名沒有因為軍功而僅僅憑藉數次對前代齊皇的救命之恩而封侯的那名武功絕頂的大齊高手。
據說他今年已經有七十餘歲的高齡,但是他的沖雲劍依然犀利異常,沖雲劍氣之名讓無數想要刺殺齊皇的人膽寒,但是江湖之上的傳聞他早就已經去世了。
但在今天他的沖雲劍氣卻是再次驚現,威力依舊不減當年。
姜思塵聽着眾人七嘴八舌說出關於白山侯的話語也是漸漸總結出了這沖雲劍氣與白青峰的關係。
白青峰就是白山候的嫡孫,而這沖雲劍氣就是 白山侯的成名絕技,如今在他的孫子白青峰的手上再次見到沖雲劍氣也就不奇怪了。
然而令姜思塵想不通的是僅僅以白青峰三流高手不到的實力發出的劍氣怎麼可能連那名二流高手級別的禮部官員一同擊倒。
這顯然是違背常理的,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的緣由。
在煙塵散去的那一刻就立即有人衝到了台子之上查看起白青峰與柏命的傷勢。
原本姜思塵旁邊的姜思雪與蕭雲他們幾個也是準備上去的,但是以他們幾個的速度明顯是比不過在場的諸多高手的。還未等到他們幾個上去,那些速度極快的高手早就已經衝到了台子上面。
「沒有大礙!」那名高手或許是一名御藥監的一名高手,他在簡單的掰開幾人的眼睛查看一番之後就做出了結論。
「他怎麼樣啊?」此時姍姍來遲的姜思雪與蕭雲幾人才開始慌忙的問道。
但是那名好像是御醫的官員卻並沒有搭理幾人,他在確定了白青峰沒有問題之後立即就將目光轉到了那名禮部官員的身上。
再次查看之後發現他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有這邊呢!」一聲怒喝傳來。
台下稷下學宮那邊的百餘位學子也是在出言討伐。
原來是稷下學宮那邊的人見到這御醫在檢查完了他們那邊的人之後就完全沒有了動作之後就着急的喊道。
「哎哎,來了,別着急。」原本如釋重負的太醫在聽到稷下學宮那邊的人的喊話之後才算是反應了過來,隨即朝着那邊趕去。
但是看其腳步慢慢悠悠的樣子卻是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那稷下學宮的人看的不由大為惱怒,但是現在正是有求於這名醫生的時候他只能忍下來。
終於那名太醫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柏命身邊的時候已經能夠發現此事昏迷不醒的柏命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那名醫生對於柏命的傷勢關心程度明顯是沒有像對於白青峰那樣慎重,只是在脈搏之上搭了一下就下台去了。
「放心吧,沒什麼大事,多買些滋補的草藥服用下去就好了!」那醫生的聲音從其背影之中傳來。
「他呼吸如此急促怎麼會沒事呢?」稷下學宮的那幫人難以接受如此敷衍的答案。
但是那名醫生卻是再也沒有回頭的打算。
在那名醫生離開之後姜思塵幾人立即就湊到了白青峰面前關心他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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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樣啊,青峰!」宋琦這傢伙說起來雖然在平時表現得很摳,但是在緊要關頭卻表現得非常講義氣,臉上的焦急之色眾人都能明顯的看出來。
「哎呀,你別搖了!青峰即使是沒事也要被你搖出事了!」姜思雪看到宋琦的動作如此激烈立即就將他給推到了一邊。
「咳咳!」正在兩人爭辯的時候白青峰卻是悠悠的醒了過來。
「啊!青峰醒了過來!」姜思雪的一聲驚呼讓眾人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姜思塵看到白青峰睜開了眼睛緊懸着的心也是放了下來,他雖然沒有宋琦他們表現得那麼明顯,但是心中對於白青峰的傷勢同樣也是非常關心。只不過因為性格沉穩的緣故他很難再外人的面前表現出大呼小叫的樣子。
在眾人關心的白青峰的這段時間文子夫登到了台子之上開始主持大局。
「諸位也已經看到如今的這幅場面,鑑於一些意外情況這次劍法之爭留待以後再做定論!」文子夫的話極為誠懇。
「不知駱院長以為如何?」文子夫在安撫了眾人的情緒之後對着稷下學宮人群之中的駱長春發問。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駱長春也是戰了起來。
「既然兩人如今都已經倒地不起那麼這場比試就暫且定一個平手的局面吧!」駱長春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既然文子夫向自己發問也就只能如此作答。
所有人都沒有看到的是駱長春旁邊坐的姬顯此時卻是一臉的憤恨。
「沒想到着柏命既然失敗了!這怎麼可能!柏命|!我要你有何用!」姬顯雖然心中無比的憤恨但是在明面之上卻還是那副翩翩君子的模樣。
兩位院長都已經拍案定板其他的人自然也就無法再多說什麼。
這場比試就以平手的結果定了下來。
姜思塵卻是看得明白,雖然柏命與白青峰兩人都倒在了台子之上,但實質上白青峰已然是落入了下風,若不是有那一道威力莫名的沖雲劍氣保護恐怕白青峰就要受到重創了。
不過此時白青峰已經清醒了過來,但是柏命卻依然是昏迷不醒。這樣從明面上看來就是白青峰佔了上風,但是那一道威力驚人的沖雲劍氣卻又無從解釋。
所以雙方院長都只能妥協,聯手達成了平局的共識。
「既然如此就這樣決定吧!不過這比試的時間卻是不能耽誤的,不知駱院長以為我們下一場應該比試哪個項目呢?」文子夫再次詢問駱長春的意見。
雖然那名負責裁判比試的禮部官員昏迷不醒,但這比試卻是還要繼續下去的,然而一時之間也沒有其他人能夠頂替,所以這大局自然就由文子夫來主持了。
在文子夫的示意之下駱長春走到了那個僅剩下三枚竹片的箱子前面,悠悠的一伸手就夠出來了一個個竹片。
文子夫接過這枚竹片讓周圍的人觀看。
眾人矚目望去能夠看到上面所書寫的一個大大的『法』字。
「駱院長,這場法家比試想必一定會讓貴我兩個學宮的弟子大有收穫!」文子夫哈哈一笑。
「這是必然!不過我們稷下學宮恐怕很難能夠勝得過你們啊!」駱長春與這文子夫開始了商業互捧。
兩人在一番互相恭維之後就退了下去,姜思塵在下面看的一陣撇嘴。
而後 就是兩名法家弟子一前一後的登上了台子,兩人一人身穿粗布麻衣,頭戴簡陋寬巾,另一人則是更加乾脆的僅僅以一根樹枝就束住了頭髮。
這讓在場的眾人對兩人的形象感到大位驚奇。畢竟能夠上場參加比試的都是兩大知名學宮之中的優秀弟子,但是像他們兩人這般如此不注意形象的卻是十分少見。
在這個時代,法家學派非常盛行。這個學派的弟子們主張以法治國,反對禮治。他們認為,法律是維護社會秩序和公正的必要手段。
烈日當頭,兩名法家弟子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
「稷下學宮法家弟子樹產在此領教閣下高招。」這名叫做樹產的弟子說完之後立即就引起了一片轟然之聲,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感到不可思議。
原因就是這名叫做樹產的弟子的言論實在是太過於狂妄了,竟然連一些敬辭都未說張口就要挑戰。一般而言,無論立場如何兩人若是想要進行論道的話都是需要先客氣一番的。
畢竟這個時代終究還是以禮治國的時代,他這樣狂妄的語氣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台下當即就有人對他說教。
「豎口小兒,膽敢如此狂妄!你家長輩難道沒有教過你禮儀尊卑麼?」這是一名裝扮頗有些夫子風範的五十餘歲的老者,他現在簡直是氣的目橫眉豎目。
他用手指指着這樹產,身體氣的不斷發抖。
然而他的這幅樣子卻沒有引起台上的樹產有絲毫的動容,甚至於這樹產竟然連扭頭看一下的動作都沒有,這樣的表現更是讓那名指責他的老者更加生氣。
「對了,思塵!這次我們還壓銀子麼?」此時台下的宋琦卻是興奮的向就愛你干思塵問道,剛剛實在是極為幸運,原本他們都要以為自己的銀子就要打水漂的時候卻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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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局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就連賭盤的開設者都沒有做這個盤口,所以姜思塵他們幾個的銀子就這樣幸運的留了下來,現在已經重新到了姜思塵他們幾個的手裏。
「算了吧,這場恐怕是勝負難料的!」還未等到姜思塵開口,顧雨棠就語氣溫和的拒絕了宋琦的提議。
賭博這種事情在男性與女性身上有極大的差別,一般男性都追求刺激,做事不考慮後果,總想要大賺一筆,而女性在做事的時候相對的就會理性一些,在看到甜頭之後就會即使的撤退。
而宋琦在聽到顧雨棠的話之後臉色立即就耷拉了下來,顯然是這兩場賭對讓他嘗到了一夜暴富的滋味,現在這個機會他實在是不想放棄,不過幾人向來同進共退,他們幾個不壓宋琦自然也不能自己去壓。
「既然如此那好吧!」宋琦回答的語氣失落了很多。
姜思塵看到之後淺淺一笑,他對於宋琦這個傢伙簡直是太熟悉了,自然知道他的心裏都在想寫什麼。
枱面上的比試依舊在繼續。
「小生葛溫!」鳳鳴學宮這邊的那名弟子微微一笑,對於他的挑釁仿若未聞。
姜思塵看到這名鳳鳴學宮的弟子的應對之策後不不由得拍手稱讚,實在是高明!
這個時候若是怒顏反擊反而是落了下乘,就像台下那名剛剛職責的老者一般的的做法只會讓旁人看輕。
但是這樣雲淡風輕的態度卻會讓人摸不清這葛溫的虛實。
那樹產看到葛溫這樣回答明顯慎重了許多,就連原本灑脫不羈的身姿都站直了一些。
「不知閣下對於法家學說有何高見!」這葛溫倒是頗為大氣,即使是這樹產出言不遜他卻仍然是讓這樹產先行選擇辯題。
原本眾人以為這樹產會推辭一下,但他的做法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只見他施施然的向前走了幾步,隨後開口。
「我以為若想要治理國家只有一嚴苛的刑法約束平民才能夠極為有效的讓百姓對國家感到敬畏,從而使國家得到有效的管理。」這人一出手就直接是從國家的層面論證法律的重要性。
若是想要與他辯論鳳鳴學宮的弟子自然是要選擇與他相對立的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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