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膽小外室做夫郎 第59章 這是在宮中,女君怎、怎能如此無禮……

    硯安被南有儀的話驚的面色大變,不明白在宮中,一個世家打扮的女君、又是岑漪的好友,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見硯安白着一張臉兒後退,南有儀面上的表情漸漸陰寒了。

    南有儀又是逼迫的上前一步,抓上硯安的手腕,用力向自己的方向拽着。

    「不願意?我身邊可是連侍郎都沒有,你來了就不用做那無名無分的外室,也可撈個侍郎坐坐。」

    南有儀一邊說着,一邊掰開硯安的手指,將掌心那塊玉佩按在硯安手裏,隨後緊緊握住。

    硯安手被握住一陣冷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手上南有儀皮膚的觸感讓他本能的排斥。

    硯安掙扎不得,殿中雲板聲讓他愈發焦躁,不斷用手去掰南有儀的手。

    「放開我…這是在宮中,女君怎、怎能如此無禮……」

    就在這時,南有儀力道微松,兩人掌心的玉佩滑落,砸在青石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碎裂成數瓣。

    這聲音一下定住硯安,他驚恐的看着地上破碎的玉佩,低呼出聲。

    「玉佩!」

    「映之賞你戴的玉佩可碎了,這玉佩可是崢西王賞給她的生辰禮,你猜映之會不會責罰你?」

    南有儀見硯安眼睛裏的淚水掉下來,起了戲弄的性質,正想更加過分的靠近,但聽身後傳來積雪被踩踏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習武之人的危機感。

    「殿下小心!」

    隨着謝離的驚呼,南有儀不得不鬆開硯安,迅速的側身避開。

    可還是晚了一步,一鑲嵌了寶石的金簪裹挾着獵獵的寒風,猛地從她臉頰擦過,「咚」的一聲釘在不遠處的梅花樹上。

    若是再晚一步,那金簪恐怕就要刺進她的脖頸處,她南有儀就要以這種荒唐的方式送了性命。

    「世女殿下。」南有儀咬牙切齒的出聲,惡狠狠的盯向岑漪,只覺臉頰刺痛不已。

    「殿下,可有傷到別處?」謝離從岑漪身後快步上前,從袖子裏掏出帕子,去擦拭南有儀臉上傷口流出的血跡。

    「不愧是貴君教導出的皇女,三皇女心底善良,在此好心幫扶我的外室?」

    岑漪掠過兩人,扶住渾身顫抖的硯安,安慰的揉了揉他被掐紅的手腕。

    「妻主…玉、玉佩……」硯安咬着唇,眼淚墜下來一兩顆,緊張的攥住岑漪的手臂,若不是在宮中不能給岑漪丟臉,硯安早就跪下請罰了。

    岑漪瞧瞧地上玉佩的殘骸,也不在意。

    她也不知這硯安腦袋裏裝的什麼,明明是他自己被南有儀欺負,卻擔心那一塊破石頭。

    「別怕,只不過是個石頭物件,碎了就碎了,回頭我再賞你一件。」

    方才岑漪正和謝離交談打太極,卻聽清脆一聲響,也不想去聽謝離口中的線索。

    出了亭子範圍,就瞧見南有儀拽着硯安,硯安掙脫又掙脫不了的可憐模樣,岑漪火從心起,拔了發間一根簪子,猛地擲出去。

    岑漪掐了硯安下巴,讓硯安扭臉,左右瞧了瞧,見沒其他的損傷,才算是放下心。

    「說起來,我也算三皇女的長輩,見到殿下如此古道熱腸,也不禁想與女帝誇讚殿下一番。」

    岑漪比當今女帝小了三歲,幼時就被拽去做女帝的伴讀,感情甚篤,女帝還是皇女時,還會在岑漪被崢西王訓斥責罵時親自維護。

    聽聞此言,南有儀面色微變,緩步走到梅花樹下,拔下那還沾着血跡的簪子,恭敬的簪子遞到岑漪面前。

    「世女殿下還是收好您的簪子,這金簪華麗,若是再沾了血跡,可就不好了。」

    岑漪也不接,只是淡淡開口。

    「這簪子與三皇女有緣,沾了三皇女,便是三皇女的東西。」說着,岑漪目光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安靜站立的謝離。

    「便贈與三皇女了」說罷,岑漪帶着硯安,出了慶圓殿。

    岑漪並不打算留下繼續參加晚上的宴席,她名義上也有婚約,在這與什麼其他世家公子相識也沒有意義。

    岑漪出了宮門,崢西王府的馬車已經等着了,四周也零星有幾家公子小姐離宮回去的。

    「世女殿下!」


    岑漪正要扶着硯安上馬車,就見身後謝離氣喘吁吁的追出來。

    「妻主……」硯安聲音小小的。

    岑漪回頭瞧他,卻見硯安眼睛依舊濕潤,帶着些許膽怯和難過,顯然是猜出了謝離的身份。

    岑漪拍了拍硯安的手,隨即彎腰親在硯安耳畔。

    「你先上馬車,外頭冷,我等下就回來。」

    硯安心中恐慌,他今日摔了玉佩,又被迫與那位三皇女拉拉扯扯。

    怕岑漪不高興,硯安不敢違抗岑漪的吩咐,只能點頭乖順的上了馬車。

    硯安坐在馬車內,揉搓着有些紅腫的手腕,耳朵只隱約聽到馬車外的風聲。

    他不想讓妻主見謝離公子。

    硯安失神的將手指按在手腕上,沉悶的刺痛在手腕上擴散開。

    這算是善妒嗎?

    硯安暗道自己大意,竟然滋生了這些個不該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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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他沒有名分,就算是正頭夫郎,也斷不能這麼想,如此善妒。

    「阿安。」

    硯安回過神,見岑漪挑了馬車帘子,裹挾着冬日的涼風坐在他身側。

    「走吧,回府。」

    馬車緩緩動起來,硯安只隱約聞到岑漪身上男子脂粉的味道,不由得心頭堵堵的有些窒息。

    「今日可嚇到了?」

    岑漪撥弄了一下硯安臉頰的碎發。

    「頭髮有些亂了。」

    硯安搖搖頭,將袖中用帕子包裹的玉佩殘骸取出,攤平擱在腿上拼湊成玉佩原本的模樣。

    「妻主,這玉佩,我聽那位女君說,是妻主的生辰禮……」

    「妻主將玉佩賞給我短短時日,我沒保護好,卻是碎了。」

    「這玉佩碎了就換一塊,我生辰禮多了,少一個玉佩也無所謂。」岑漪瞧硯安手腕相較之前更紅了,也不在意那玉佩,抓了硯安的手腕。

    「還有其他地方被傷到?那三皇女武功不俗,若是用了十分的力氣,你這手腕怕是要斷掉。」

    「沒有,沒被碰到其他地方,只是手腕很疼。」

    硯安這樣乖乖坐着,微微垂着眼帘,明明沒有訴被欺負驚嚇的委屈,卻顯得更加惹人憐愛。

    「阿安悶葫蘆一個,怎的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和我訴苦?沒有委屈和我訴?」

    硯安抬臉瞧岑漪,詢問的話在嘴裏轉了好幾個圈,就要說出口。

    「殿下,到王府了。」

    馬車忽然停下,已是回到崢西王府了。

    岑漪將那碎玉佩收在懷裏,去牽硯安的手。

    「先回房裏,我拜託鳳君殿下,從御膳房帶了些糖蒸乳酪回來,可要叫小廚房熱上?」

    岑漪踩着仆侍下馬車,回頭將硯安扶下來。

    硯安想詢問的話哽在喉嚨里,有些難受,但想到那香甜的乳酪,又有些饞嘴。

    兩種情緒相互糾纏下,硯安一開口,這話竟然變成了。

    「謝離公子可喜歡吃這糖蒸乳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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