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臣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沈一川叩見聖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朱由檢打量着進宮復命的沈一川,滿意地點了點頭:「差事辦的不錯。」
「朕仔細看了看提交上了的名單,不該留的倒是一個都沒有留。」
「摸底倒也客觀屬實。」
「賊軍犯闕時京師文武官員三千餘人,現如今僅餘百餘人。」
朱由檢不由感慨道:「還不算太糟糕。」
「至少,朝堂之上還是能找出些許忠臣的。」
「朝廷一下子空缺出了那麼多官位。」
「舉辦恩科填補空缺勢在必行。」
「不過,這一次的恩科所錄之人,朕要的不僅僅是治世之才。」
「更為重要的是一個「忠」字!」
「要是淨招些滿嘴仁義道德實則毫無家國大義的牆頭草。」
「好不容易肅清的朝堂豈不是又得被折騰的烏煙瘴氣。」
「所以,這品性審查和摸底就顯然尤為重要了。」
「這個差事還是得由錦衣衛去辦。」
說着,朱由檢再次打量了一下認真聆聽聖意的沈一川。
一襲青綠錦繡服的沈一川,身材高挑劍眉星目,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幹練。
「從現在起,你就是錦衣衛指揮使了。」
「啊!?」
「臣叩謝隆恩!」稍一愣神,沈一川急忙跪地謝恩。
雖然早在進宮之前,沈一川就已經做好了被破格擢升的心理準備。
但直接從五品千戶擢升為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還是着實讓沈一川有一種受寵若驚之感。
「崇文門死戰賊軍,力脫不降,忠心可嘉。」
「這次的差事辦的也是深得朕心。」
「錦衣衛有駱養性這種反骨仔打着樣,能夠出現你們這樣肯為國盡忠的實屬出淤泥而不染。」
「可惜李若璉李愛卿沒能看到京師轉危為安就以身赴了國難。」
「朕知道你是李若璉最器重的千戶。」
「李卿是錦衣衛忠君為國的典範。」
「希望你可以秉承李卿遺志時刻謹記錦衣衛之責。」
「錦衣衛必須從上到下來一次徹徹底底的整頓了。」
「朕需要的是一支如臂使指的天子親軍。」
說着,朱由檢話鋒一轉,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沈一川:「朕需要的是絕對忠誠於大明皇帝的錦衣衛!」
「每一名錦衣衛都要記住錦衣衛是為何而生。」
「天子的命令錦衣衛必須百分之百執行。」
「但凡有任何猶豫,他就不配做我大明的天子親軍!」
「你們要給朕記住——錦衣衛只聽命於天子。」
「所以,旨意下達後——錦衣衛辦事不需要問因由。」
「你們要問的只有三點——何時,何地,何人!」
「朕今天的這些話你要一字不漏的銘記於心。」
朱由檢之所以當着沈一川的面着重強調錦衣衛存在的意義以及絕對服從的問題。
就是在告訴沈一川,皇帝希望整頓後的錦衣衛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要知道——崇禎朝的錦衣衛早已不是太祖時那個唯皇帝命是從的尖刀利刃了。
比如——已經被朱由檢下令凌遲處死的前任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早在崇禎十四年的時候就曾違抗過崇禎皇帝下達的處決密旨。
錦衣衛拒不執行皇帝下達的密旨,這在朱元璋時期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但到了明朝後期,大臣們為求直名故意與皇帝唱反調甚至已經成為了一種風氣。
這種事情放在言官身上倒還可以忍受一二。
但是,如果連錦衣衛都變得如此「有原則」,那就特麼有點過分了!
反正,朱由檢肯定是容不下那麼「有主意」的錦衣衛。
一個特務機構那就得有特務機構的樣子。
讓你監察百官你就實實在在的監察百官。
可沒讓你像個萬金油似的暗中跟百官眉來眼去打得火熱!
「先斬後奏,皆是皇權特許。」
說着,朱由檢凝視着沈一川:「穿什麼官衣幹什麼活!」
「錦衣衛就要有個錦衣衛的樣子!」
「朕說的這些話,你可懂?」
「陛下!」
「錦衣衛乃天子親軍,也只會聽命於陛下一人!」
「錦衣衛只管按旨辦差。」
「陛下的旨意不會錯!」
「臣定會以身作則時刻謹記陛下教誨——錦衣衛辦差不問因由,只問何時、何地、何人!」
「很好!」
朱由檢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命王承恩將一組御筆親書的牌匾抬了進來。
牌匾三塊,分為橫批、上聯與下聯,共計二十字。
上聯:一襲錦衣,一把鋼刀。
下聯:忠心衛國,無懼無畏。
橫批:天子親軍。
黑框金漆盡顯巍峨大氣。
「這二十個字乃朕親書。」
「帶回錦衣衛衙門掛起來吧。」
「臣謝陛下賜字!」
沈一川再次以額觸地當場立下了軍令狀:「臣以性命擔保,錦衣衛絕不會有負聖恩!」
喜歡人在樹上,天降百萬勤王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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