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謝晦半夜才回來,江白以為今天他也不會回來太早,晚上八點多他從房間出來準備下去覓食。
走到樓梯口,突然聽見樓下一聲怒吼:「謝洪啟,你沒資格提我媽!」
八卦是人生來就刻在骨子裏的基因,雖然江白習慣遠離危險,但遠遠的瞧上一眼應該沒什麼要緊。
他躡手躡腳的跑下兩節樓梯,就見謝晦像一頭暴躁的獅子,手機沒有掛斷直接朝着桌子扔了過去......一桌子的菜噼里啪啦的全都被他打翻,江白在心裏嘖了一聲,這怕不是忘吃藥了。
看着晚飯沒着落了,江白連下樓的理由都沒了,他不想去觸這個霉頭,這會兒不管誰往前湊恐怕都得被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掏出來窟窿來。
江白轉身往回走,不停的在心裏惋惜那一桌子飯菜。
謝晦發完邪火一抬頭就看見那踮着腳偷偷往回走的人,手骨攥出嘎巴一聲......
江白回到房間剛要關門,突然一直腳卡在了門縫裏,他心臟一抖,下一秒房門被猛地推開,江白連退了幾步,肩膀被門板撞了一下。
——嘶,疼!
他來不及安慰一下被撞麻的肩膀,看着沉着臉一步步向他逼近的謝晦,不安的往後退了幾步。
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的,有事你找惹你的人去,別拿我撒氣——
脖子突然被捏住,那種熟悉的瀕死感讓他下意識掙扎,腳跟撞到床沿,江白一個不穩朝後栽了過去。
謝晦沒有鬆手,整個人跟着壓了下來,捏在他脖子上的手向上移動,捏住他的下顎,「跑什麼?」
江白不知道這時候說些什麼才能不刺激到他,謝晦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心虛?」
江白扒着他的手......我心虛個鬼啊你個神經病!
江白疼的額頭冒了一層冷汗。
謝晦突然鬆開手,眼神變的有些意味深長,他看着江白脖頸上被他捏出的印子,目光愈發的晦暗不明。
江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抬起一條腿撐着床想往後躲,然而還沒等他挪出去,腳腕就被謝晦給扯住了......
果然很細。
謝晦拇指在的腳踝上摩挲按捻,那眼神像是在考慮要把他腳腕撅折還是捏碎。
江白緊繃着小腿,在心裏計算着萬一謝瘋子真動手他一腳踹過去的勝算有多大。
突然,謝晦抓着他的腳腕一扯,江白繃直的腿被拽到謝晦腰側,謝晦微微俯身看着他:「證都領了,睡你不犯法吧?」
......江白心說你個變態還跟我談法?我說犯法你會放了我嗎?
江白穿着牛仔褲,謝晦的手順着他的腳腕向上......
江白強忍着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我沒惹你。」
謝晦看他:「是嗎?那你為什麼會在這?」
江白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傢伙在懷疑他,懷疑他跟謝家有聯繫,可他既然查過他就應該知道他根本沒跟謝家的人見過面。
江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讓人接我來的。」
謝晦已經做好了不管他怎麼辯解都不放過他的準備,結果他的回答卻偏離了他設定好的軌道。
謝晦突然對他來了興趣,眉梢輕輕一挑:「這麼說也沒錯,所以,給睡嗎?」
江白:「......」這是他媽一件事嗎?
享年二十六的江白沒談過戀愛,更沒跟人發生過關係,雖然他知道自己喜歡男人,但談戀愛上/床這種事費神又費力,而且以他當初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跟別人發生些什麼,想來也挺遺憾的。
看着謝晦那張臉,拋去他那見鬼的性格不談,確實讓人很有嘗試的欲望,可沒人能保證他在這欲望下能活着看見明天的太陽。
小腿被捏的有些疼,謝晦掌心粗糲,光是摩挲着都讓人不好受,江白蹙了下眉,眼下這種情況如果他說不行,這狗東西怕不是會霸王硬上弓,到時候他恐怕會死的更慘。
權衡利弊後,江白心一橫,點了下頭。
這種事辦好了誰都不吃虧,辦不好就算他倒霉。
江白頭點的很英勇,可當他的衣服被謝晦脫下來,心裏卻有些後悔,覺得自己的決定唐突了,萬一還有更好的辦法呢?
謝晦在看到他身上還沒好全的大片淤青後愣了一下。
江白身上的擦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但有些淤青嚴重的地方,比如肋骨,肩上,腰上甚至大腿上依舊泛着大片的青黃,就跟被人打了似的。
白天程憎還說他是不是在江家不受重視,這哪裏是不受重視,這簡直就是虐待。
怪不得他那麼痛快就答應領證,他這是想要逃出江家才來他這的吧。
看着隱隱發抖的江白,謝晦手輕輕拂過他肋骨處的淤青:「怕我?」
江白雞皮疙瘩都被他摸起來了,他搖頭。
謝晦:「那你抖什麼?」
江白抿了抿嘴:「怕疼。」
謝晦愣了一下,想起昨天江白讓程憎帶給他的那一摞體檢單......原來是這個意思,他給他那一堆化驗單原來是他告訴他他是第一次嗎?
江白不知道他腦子裏都在想什麼鬼東西,見他不動了,還以為他良心發現決定放他一馬,然而下一秒就聽謝晦說:「那我輕點。」
江白:「......」
江白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輕你個頭啊!
二十六年來儘可能不讓自己受傷的江白在感受到衝擊的那一刻簡直天都塌了,從樓梯上被人踹下來算什麼,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過謝晦還勉強算個人,沒只顧着自己爽,江白疼歸疼,最後也被他伺候的沒了脾氣。
第二天謝晦睡醒看了眼身邊睡的不省人事的江白,渾身上下新的印子蓋着舊的淤青,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謝晦嘟囔:「也太不禁造了。」
謝晦起床的動靜吵醒了江白,江白睜開眼看了他一眼,謝晦剛穿好褲子,上半身衣服還沒來得及穿,那寬肩窄腰一覽無餘。
謝晦轉過身的時候江白閉上了眼睛打算裝睡,然而謝晦卻突然捏住他的下巴:「今天在家呆着,別出門。」
江白不用看都知道自己什麼德行,況且他下面難受的厲害,讓他出門他也不會出。
江白不裝了,他睜開眼睛,看着仿佛神經病的勁過了的謝晦,沒吭聲。
謝晦直起身:「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今晚搬到主臥去。」
江白一個激靈:「今晚還來?」
謝晦都已經準備走了,聽到他的話,他回過頭看他:「怎麼?」
江白真想一枕頭砸死他,還怎麼?他怎麼問的出口?
江白:「......太頻繁對身體不好。」
謝晦站在那看了他幾秒,忽然嗤了一聲,那滿滿的不屑像是在說「我身體好得很」。
謝晦轉身出門,臨走前再次交代:「晚上我要看見你在主臥,別讓我來抓你。」
-
江白下樓吃飯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他站在鏡子前罵了有半個小時,謝晦簡直就是屬狗的,這讓他還怎麼見人!
手機響了一聲。
江白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一條轉賬信息,謝晦往他卡里轉了一百萬。
......這算什麼?嫖/資?
江白在把這比不義之財轉交給警察和把這一百萬兌換成現金砸姓謝的臉上之間選擇了第三種......
謝晦人還沒到公司就讓程憎給江白轉了一百萬,他對自己人一向大方。
他想江家既然不重視他,大概率也不會給他錢,之後的生活開銷都要用到錢,既然人他要了,以後他的生活他自然要管。
然而兩個小時後,程憎跑進辦公室:「哥,嫂子的銀行卡十分鐘前支出了一百萬。」
謝晦皺了下眉,狐狸就是狐狸,說了讓他別出門,居然拿到錢就出去嘚瑟!
謝晦的倒不在乎那一百萬:「他買什麼了?」
程憎一臉不太好說的表情看着謝晦:「他什麼也沒買,他......把錢捐了。」
謝晦一臉不可置信:「......捐了?」
程憎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一大早他哥突然讓給江白轉錢,結果這頭他剛轉完,那頭人就把錢給捐了。
但是讓程憎為難的還不止如此,他說:「不僅捐了,捐的還是你名下的慈善機構,總數是......一百萬,零兩百。」
謝晦:「......」怎麼還有零頭?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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