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照相館的主人,柳白蜜。
由於經營策略有誤加上行業內競爭激烈,她的照相館就如同暴風雨中的小舟,緩緩駛向沉淪的邊緣。
租期還有五年,面對難以逆轉的經營困境,她不得不在門前掛上了轉讓的牌子,期盼有人能夠接過這份沉甸甸的擔子。
「你看起來很年輕,如果想找差不多大小的店面,西城區那邊或許是個選擇,那裏的租金只有這裏的一半左右。」
柳白蜜的話並無拒人之意,更多是出於好心提醒。
最近上門打聽店面的人不在少數,但他們大多雖讚嘆店面位置的優越,最終還是被高昂的租金嚇退。
在柳白蜜心裏,除非對方有十足的信心能在這樣的環境下賺得盆滿缽滿,不然很少有人願意承擔如此重的經濟壓力。
更不用說,她正尋求一位能一口氣簽下五年合同的租客,以此作為店鋪最後的生機賭注。
林天的手指不經意地微微顫抖,好像內心深處的激動正悄悄探頭,渴望找個出口宣洩。
他胸膛里涌動着難以名狀的震撼,每個細胞都在為這份突如其來的天賜良機歡欣鼓舞,興奮得幾乎要蹦躂起來。
一年只要二十一萬,這條件在他眼裏簡直是天上掉下的大餡餅,一旦租下這店鋪,就意味着財源滾滾來。
回想往昔,在這店面里的拼搏歲月,房東逐年遞增的租金,巔峰時竟飆升至三十五萬的天文數字,讓他在盈利的喜悅中還得背負沉重的經濟重擔。
正因為對這片土地有着深情厚誼和無比認同,林天才毅然簽下了長達十年的租賃契約。
但好景不長,隨着生意的火爆,房東貪婪的眼神與持續攀升的租金要求,終於觸動了林天另尋寶地的想法。
而今,面對柳白蜜提出的租金數目,林天心中的欲望被徹底引燃。
柳白蜜捕捉到林天那驚訝的表情,誤會他是嫌價錢高,於是豪邁地一揮手,用近乎贈予的姿態給出了更誘人的條件:「你幫過我,當作感謝吧,一年十八萬,這是我能給的最低價了!」
這話背後,藏着她的小九九——開店的巨大投入已經讓她的荷包大傷元氣,現在轉手,她迫切希望能在回本的同時儘量減少損失。
林天一聽,心裏的喜悅像潮水一樣澎湃,手指又一次激動得輕輕顫抖。
這般好事,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但當林天仍舊沉默不語,柳白蜜的臉上漸漸泛起了不悅,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磨磨蹭蹭的態度。
「你倒是說話啊!」
她咬緊牙關,語氣中夾雜着幾分不耐煩與急迫。
林天輕咳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從容些:「還能……再少一點嗎?」
不出意外,這個問題讓柳白蜜猛地攥緊拳頭,下巴一揚,幾乎是咬牙擠出了最後的讓步:「十七萬五千,再多我真的吃不消了!」
她的眼神堅毅,仿佛再說下去,她就要把店白送了!
林天低下頭,眉頭微蹙,一臉沉思。
「前世多付的租金,比現在高出整整一倍!」
他在心裏暗暗驚嘆,「還好這輩子我能及時抓住這個機遇。」
抬起頭時,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滿臉的遲疑和為難。
「這真的是最低價了?」
他問。柳白蜜噘起嘴,堅定地點頭:「對,十七萬五千,不能再少了,我都已經是虧本在做了!」
面對這樣的答覆,林天只能再次嘆氣,沉浸在思考中,所有的思緒都圍繞着這個千載難逢的契機緩緩打轉。
柳白蜜定睛看着林天,那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好似輕風吹過湖面,悄悄觸動了她內心某個細膩的角落。
她敏銳地捕捉到,儘管唇槍舌劍的交鋒看似已偃旗息鼓,但林天心底對這場租賃談判的火苗仍在頑強跳動,未曾熄滅。
於是,她悠悠起身,雙手輕輕環抱胸前,眼底閃爍着幾絲堅決與不容挑戰的寒光,周圍的空氣似乎因她的決心而凝結。
她的話語簡潔而沉重,每個字都像鐵塊擲地有聲,直擊林天心間:「沒什麼好談的了,這就是我的最後底線。如果你無意承租,市西有的是其他選擇,不妨另尋他處。」
林天見狀,臉上閃過一抹驚詫,但很快就被一抹狡黠的微笑所取代。
他細細咀嚼着這份堅持,腦中飛速盤算:儘管對方立場堅定,但價格確實比自己的心理預期低了不少,這樣的性價比實在難得。
他微仰下巴,嘴角勾勒出溫暖的笑紋,目光中閃爍着期盼與急切:「姐,我們現在能簽合同嗎?還有,租期是多久?」
柳白蜜聞言,從容地展開五指,話語簡潔有力:「五年。」
五年,於她而言,足夠長,足以見證林天如何將這不起眼的禮服店推向行業的聚光燈下;而對林天來說,五年後的他,當在這片土地上烙印下自己的名字時,便是邁向市西更寬廣舞台的時刻。
「五年就五年,那我們立即簽約吧。」
林天的痛快回應讓柳白蜜心中泛起一絲意外的漣漪。
她忽覺自己是否太過輕易地將五年黃金時光以低廉的價格交給了初次謀面的青年?
這傢伙毫不猶豫接受五年條件的背後,難道隱藏着什麼深不可測的實力?
一絲懊悔如蛛絲般攀上了她的心頭。
然而,箭已離弦,加之資金的迫切需要,柳白蜜壓下了所有思緒波動,從抽屜中抽出合同,與林天完成了交易的最終章。
合同簽訂的那一刻,林天的心中充溢着難以名狀的喜悅。
他小心地收好這份關鍵文件,正欲轉身離開,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成果。
不料,一陣突如其來的嘈雜打破了平靜,店門被猛然推開,幾個體格魁梧、滿臉輕浮的男子大模大樣地闖入。
柳白蜜見狀,臉色瞬息變得陰鬱,她輕輕推了推林天的背,眼神中透露出焦急與擔憂:「合同已無礙,你趕快走吧!這裏不太平!」
林天正欲邁步遠離這片麻煩之地,深知置身他人是非非智之舉。
然而,未等他反應,這群人的首領便發出一聲不懷好意的笑,那雙精明的眼睛在柳白蜜與林天之間游移,滿是挑釁與不屑:「哎喲,這又是哪一齣戲啊?柳白蜜,你又找了個新『飯票』?看看這小子瘦弱的樣兒,哪裏比得上我們強哥的氣場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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