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還沒亮,白計安已經起床了。
他從臥室出來,習慣性地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剛準備去廚房,給自己煮一杯新鮮的咖啡,就看到沙發上臥着一個穿戴整齊的男人。
「賀威?」
白計安走過去,見人還在睡,忽地有些緊張。
他伸手撫上賀威的額頭,溫度正常。
賀威睜開眼,呢喃道:「你醒了。」
「你沒事吧?」
賀威疲憊地坐起身,看起來再貴的沙發也不是用來睡覺的。
「我沒事。」
「那你來了幹嘛不進屋去睡?」白計安見賀威沒事,起身繼續準備咖啡。「你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這麼大個事務所連間臥室都準備不起。」
賀威跟着白計安來到餐廳,靠在牆上,看着他的背影,「我本來找你想問些事,沒想到你已經睡了,就沒打擾你。」
「啊。我不是和你說了,今天要去參加葬禮,起碼要一上午的時間,我需要休息。」
「袁書芬。」
「是。」白計安轉過身,他感覺賀威有些不對勁。「你想問我什麼?紙棺案的事?有進展嗎?」
「算是有吧。」說完,賀威掏出手機,按了兩下後放在光滑的桌面上,用勁一推,手機順着直線一路滑到白計安的眼前。「這就是進展。」
白計安拿過手機,而後,他猛地抬起眼,「18日,還有這個袁字……這是誰的東西?」
賀威將會議上整理的線索和白計安簡單地複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死者是具家為袁書芬老太請的陰陽先生。」
「別的不說,時間的確已經對上了。」
「所以,如果真是趙錢,今天在殯儀館裏,具家就等不來陰陽先生。」
「沒錯。」
「還真是多災多難。」
之前因為安玉圓與袁書芬的事,已經讓原本早該入土為安的人在冰櫃裏等了許久。如今好不容易可以結束一切,陰陽先生這邊又出了事。
白計安將手裏其中的一杯咖啡遞給賀威後,自己走去換衣服。
賀威放下咖啡,他跟在白計安身後,問道:「你不準備通知一聲?」
白計安換上襯衫,反問:「為什麼要通知?」
賀威被白計安問得有些懵,「我以為你會把消息告訴具家兄妹,讓他們提前有個準備。一會兒至少不會像個沒頭蒼蠅一樣。」
「我本身就是個局外人,我並不打算打破事情原本應有的發展。」
「我還以為你很可憐袁書芬老太的遭遇。」
「是,你認為的沒錯。」白計安穿上外套,臨走時,他拍了拍賀威的肩,「還有時間,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我會通知你。」
賀威走到窗口,不一會兒的工夫,一輛鋥亮的銀灰色轎車從車庫駛出。賀威就這麼一直看着,穿過蒙蒙黑夜,直到兩盞紅色的尾燈慢慢消失。
福澤公墓的位置在城郊之外。
從千河大街的事務所出發,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當白計安將車駛入殯儀館大院的時候,停車場已經被佔得差不多了。
他沿着標識繞了一圈,最終找到一處寬敞的地方停下車。
唯一的缺點就是離舉辦告別儀式的正廳有些遠。
「白先生。」
身後,具珍手提一隻大包向他奔來。
「謝謝你能來,我媽的事多虧了你。」
白計安搖頭,「節哀順變。」
具珍點點頭,眼眶發紅,「沒事了,我們已經接受現實了。」說完,她從包里拿出一朵白花,「這個你可以戴在胸口。」
白計安接過白花,「好。」
「今天也是我媽的大日子,一會兒會很忙,如果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沒關係。」白計安打斷道:「我只是想送袁老太最後一程,你們忙,完全不用顧及我。我會照顧自己。」
具珍抽了抽鼻子,有些哽咽:「謝謝。」
隨着具珍,白計安來到具家兄妹停車的地點。不過原地等待他們的並不是具家兄妹,而是一個空蕩蕩的車位。
具珍懵了,她以為自己走錯了位置,寧是來來回迴轉了好幾圈,越轉越急。
「你確定他們把車停在這兒了?」
具珍着急,「我確定啊,我剛剛就是從這邊來的。這才十分鐘的工夫啊!」
「你先別急。」白計安穩住具珍,「給他們打個電話,誰都好。」
具珍連忙點頭,一着急,她竟然忘了這茬。
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接通了,是大姐具珊。
具珊的語氣又急又氣,說了半天,除了陰陽先生這四個字,什麼也沒說清,弄得具珍越來越着急。
「你先去找你二哥,他去廁所了,你去他車上等我們,一會就回來!」
然後,電話就被掛掉了。
「二妹。」
見具文昊和具美慧向她走過來,具珍趕緊跑過去,說着大姐和大哥不知道去哪了,也不和她說一聲。
具文昊安撫道:「沒事,就是大哥請的陰陽先生,需要去人家家裏接人。他以為我會去接,結果我哪知道,請人都是嫂子做的,我還以為他們會去。」
聞言,具珍懸起來的心總算放下了。
「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沒事。聽說那先生的家也不遠,就在你大哥新買的房子,隔壁的小區。」
白計安站在一旁,安靜地聽着具家兄妹的對話。
賀威想知道為什麼即便他知道具文斌和具珊會白跑一趟、一會兒的具家可能會有些慌亂也不要把趙錢死亡的消息告訴他們。
因為只有事情按照原本的模樣繼續發展下去,真相才會更早地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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