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張霓按開手機一看,又道:「已經快零點了,看來是沒辦法修了。不如明天打電話給他們,今天就回去休息吧,太累了。」
聶開宇輕嘆一聲,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走出正門,醫院外早已夜深人靜。
看着空曠無人的大街,零星穿梭在正路上的私家車……視野所見處,根本就沒有計程車。
聶開宇甩了甩快要變成漿糊的腦袋,掏出手機,還未等他找到打車軟件,眼下快速閃出兩道刺眼的光芒。
抬頭一看,一輛打着空車標誌的計程車正在向他靠近。
停車時,聶開宇探身過去,問道:「濱海大道的高層,走嗎?」
司機點點頭,按開門鎖。
聶開宇拉開車門上去,靠在後座椅上,閉目養神。
從人民醫院到他家,在不堵車的情況下,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尤其是他家所在小區,全員至少一輛私家車。
別說凌晨,就連白天、甚至周末的白天,一去,大概率都是空車跑回。
他不想找麻煩,所以才會在上車前向司機確認地點,如果被拒,他也不強求。
但好在,他運氣不錯。
睡上一個小時,等到家,他或許就能活過來了。
一覺睡下,沒有看時間的他也不知過了多久。
顛簸的道路,沒有特別減速的車身晃來晃去。
聶開宇不悅地微睜雙眼,只見本應是燈火闌珊的窗外,如今竟然漆黑一片!
他震驚地睜大眼,定睛一看,溝溝坎坎的土路兩旁似乎有兩片近三米高,長度無窮無盡的巨大陰影。
怎麼回事?!
單位到家的路,他每天至少走兩次。
多年上班的經驗,他可以確定,此時此刻,司機開的這條路,他從未見過!
聶開宇撐起身子,盯着一味開車的中年男人,沉聲問:「這是哪?」
司機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皮,似乎想通過後視鏡與他對視,但卻在本能的動作之前忍住了。
見他一言不發地目視前方,聶開宇心念不妙,伸手去拉車門。
車門上鎖;
車內無任何可以破窗的硬物;
掏出手機。
空白的右上角告訴他,他們早已駛離信號區,如今價格再高的手機在他手裏,就是一塊沒有任何作用的板磚。
「停車。」
得不到回應的聶開宇深呼一口氣,儘可能恢復冷靜。
他深知,此時此刻,方向盤和油門都在對方的手上,不到萬不得已,激怒他,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他一個男人,司機總不可能是見色起意。
為了錢?
他回頭向外看,身後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暗讓聶開宇明白,司機的目的大概率與他身上的錢無關。
如果是劫財,大可找一個方便搶劫的位置,過後,把他扔下,就可驅車離開,沒必要帶着隨時都會醒的人開這麼遠。
難道是他的父母在生意場上得罪了什麼人,綁架威脅,報復,或者殺他泄憤?
聶開宇盯着後視鏡里的司機。
昏黃的臉上長着一雙粗黑的眉毛,三角眼,不高不低的鼻樑下是一張薄到幾乎看不到上唇的嘴。
完全陌生的臉,一點印象都沒有。
眼睛一眨不眨,聶開宇慢慢解開系在頸上的領帶,握緊掌心,順時針繞上兩圈,固定。
「目的,說清楚。」
……
無論他說什麼,司機依舊像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械人,一聲不吭。
除了開車,就是開車。
看來,冷靜溝通是不可能了。
聶開宇在心裏長吁一口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現在,無論腦子還是身體,都還沒有從手術的疲憊中解脫,如今又要被迫跳進另一個深淵。
「停車。」
聶開宇狠狠地向駕駛位砸去,與此同時趁他鬆懈,以最快地速度用領帶套住司機的脖子,死死勒住。
「我叫你停車。」
隨着手下的力道不斷收緊,陌生男人臉逐漸從漲紅變得發紫。
他緊咬牙關,蒼白的雙手撫着方向盤,劇烈顫抖。
儘管如此,還是沒有要剎車的意思!?
見狀,聶開宇徹底愣住了。
他更加確信,這不是普通的綁架或劫持!
否則,怎麼連自己性命都不顧?
除非,眼前的司機,他有任務在身,有人在背後指使他!
「誰派你來的?!」
果然,此話一出,無論聽到什麼都沒有反應的司機竟然真的抬起眼,透過後視鏡瞟着聶開宇。
猜對了!
既然如此,他只有打亂節奏這一個方法了!
手下一松,聶開宇一把抽回領帶,衝上前,抓住方向盤的那一刻,男人明顯一驚!
他抬肘阻擋撲上來的聶開宇,全力爭奪。
眼看制止無效,男人非但沒怕,反而咒罵一聲,抬腳,奔着油門狠狠地踩下去!
突然加速的車子瞬間發力,擦出一陣恐怖的刺耳聲後,嗖地一下,向前竄出!
像是用生命的最後一刻,拼死趕到任務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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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開宇竭盡力氣穩住身子,車燈一晃,他驚恐地看着風擋玻璃之外。
剎時,砰地一聲巨響!
人車瞬間撕碎圓月倒影,墜入一片波光粼粼。
————
譚傑躺在床上,剛打開白計安的對話框,正在為明天上班的去處整理話術。
突然,手上的手機一動,白計安居然主動來消息了。
「明天早上正常上班。」
他開心地回復後,心念也不知道白先生是要開業,還只是想讓他去做飯。
雖然他這個人壓根就不適合參與案子,但每天都只是做飯,工作內容又難免單調了一些。
要是能遇到不死人,不流血的案子,應該會更有趣。
抱着亮屏的手機睡下,譚傑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整理好一切,他比每天原定的時間提前半個小時出發。
到達之際,天剛蒙蒙亮。
他抬頭看着完全沒有任何開張跡象的事務所,心想是不是自己太積極了。
他的老闆正處於熱戀期,然而,每一次他都像個完全沒有眼力的人,提前來上班。
即便按照規矩,他從來不會踏上二樓,也難免害怕會不小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觸了白計安的霉頭。
算了。
譚傑面朝玻璃大門,雙手插兜,把下巴縮進衣領,心念還是等天亮再進去,起碼保險,不會出錯。
忽然,身後傳出一陣車聲,一輛麵包車穩穩地停在他的身後。
看着玻璃上映出的倒影,譚傑好奇,剛要轉身,只聽耳邊,一個低沉的聲音叫道:「你是白計安?」
「什麼?」
話音落下,白色的手帕突然按住譚傑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味道橫衝直撞地闖進鼻腔,不到五秒的時間,徒留眼前,一片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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