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大君進城。
其實心中卻是絲毫沒有大意。
它心下是暗驚。
那女子一身道基穩固,修為深厚,竟然在自己的手段下沒事,可見厲害。當然,她的雙劍也見識到了,更是厲害。只可惜它放棄自己的權柄,沒有護身神器,實力不濟。
呵呵呵。
不要以為水神大君擁有神位就有多麼厲害。它只是擁有一種位格,並非是種戰力。
位格和戰力它不是一回事。
神只的強大在於它所擁有的神職和對神職權柄的開發。如此才可以調動神力發揮神威。就好像一個武官,他哪怕是個將軍也要擁有實權才能帶兵,擁有虎符才能調兵。
一沒實權二沒虎符,縱然是大將軍,手上又能有多少實力?
水神大君現在就是這個情況。
屁也沒有。
要神職,它從來沒有真正履行過職權。
要權柄,它從來沒有幹過一件正事。
這樣的水神大君,論實力自然是一個笑話,它不行的。
不過它也不是傻的,何必和孫春綺槓正面呢?它只是來辦事的而已。只要它不是鬧事,孫春綺又能怎麼辦?
更何況,孫春綺中了它的暗手。
初時是不顯,但假以時日,有這個女人受的。
走了一會,它就找到地兒了。
許久未見,它還在。
水神大君要找的,是一個地方,以前就有,此地只在熱鬧繁華之所,非有緣人不得進。原本,水神大君就是不得進的那種。
但奈何它的位格高啊,它是神啊,所以有點特權。
自古以來,這世間有一處神秘之所。
天機閣。
可以妙算天機。
甚至於厲害到能夠替人——逆天改命的地步。
這樣的一個地方,還是翻天大聖告訴水神大君的。奈何,當時的水神大君對此不大感興趣。
直到翻天大聖被彭皇封印,它才知道了厲害。
後來,水神大君前往此閣妙算關於自己的天機。
在天機閣的幻境中,它看到了楚皇手持大斧君之鉞把自己砍了。
差點沒把水神大君給嚇尿了。
人間帝皇竟然恐怖如斯?
它不敢再存世,一看到楚皇出世,立刻就把自己給封印了以避楚皇。
後世人還以為是楚皇封印了它。
殊不知真若是楚皇,它就被砍了。
現在楚皇早已經不在了,它這死劫算是過去了。
既然天機閣如此靈,正好來算一下自己孩子是怎麼死的。
要知道,像水神大君這樣的上古異種,想要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水神大君看到天機閣。
此閣立於市間。
但。
凡人無法視之,看不見,也摸不着,更別說進入此間了。只有極其特殊的人,發出極其強烈的渴望,才有可能,有機會,有希望,進入此間,實現他原本怎麼做也實現不了的願望。
不過。
水神大君卻可以,昂首挺胸,直接進入天機閣。
甫一進入,它就看到了一個人。
此人,很多年前,它就見過,怎麼這麼多年了,此人仍在?他成仙了?不,仙人他還是知道的。這人一身陰氣,哪像仙人?
「是你?多年未見啊,你還得得本座嗎?」
水神大君上前打招呼。
「的確是很久沒見了,大君裏面請。」
這個人一臉和善的笑,請水神大君入內堂。
「對了,我忘了你叫什麼來着?」
「哦,我叫楊雲飛,有勞大君這麼久了還對我有印象。你請坐,我去請大善人來見您。」
楊雲飛,天煞孤星入命,孤獨終老不說了,還老不了,他是早死的命。楊雲飛不肯甘心就此早死,在強烈願望下,進入了天機閣,以為天機閣工作兩千年為代價,逆天改命。
由此可見,此間主人,大善人,的確是一位大大的大善人。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人還沒來了,先是笑聲傳來了。
一個白白胖胖的大胖子,一臉和善慈祥的模樣,他就是此地的主人——大善人。
水神大君心中發顫。
這個人。
當年就是這氣質,這模樣,這許多年,竟然一點也沒變化?等等,當年,就沒有發現他的底細,看不透這個人,沒想到現在也依然如是。這天機閣——水太深了。
大胖子大善人沒事人一樣,笑呵呵地上前道:「哎呦喂,大君啊,這可真是好久沒見了,沒想到這就見到了,雲飛一說我都不信,沒想真是……嘿,來了好,來了好,雲飛啊,上茶。」
水神大君懶得廢話。
它知道,大善人最喜歡的就是說廢話。
你要和他繞彎子,他能和你繞一天。
「我兒子死了,大善人,你知道的,本座這種的想要生個孩子有多難。好不容易,我那麼大的一個孩子,死了!你說本座能答應嗎?這個仇本座一定要報的,你給我算算,哪個大甲魚殺了我兒子,我兒子是怎麼死的!」
大善人呵呵笑道:「成啊!沒問題的。嗯,就有一點,你打算用什麼換取我們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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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君道:「啥?我……還要換?」
大善人笑意不改道:「大君啊,我們已經很給面子了,你第一次來給自己算命,本閣是白幫忙的吧。要是翻天大聖出世,我也可以給你這個面子,但是吧,我也不能永遠白干你說是不是呢?」
水神大君為難道:「大善人,你這是在為難本座啊,我這輩子就沒花過錢。」
「錢財身外物,大君乃是堂堂水神,豈能一點好東西也沒有呢?」
水神大君無奈。
它取出一把砂子道:「我就這個了。」
「天淨神砂去穢除魔,也是寶貝,大君還是有寶貝的,哈哈哈哈……來人,給大君推算。」
天淨神砂,是一種水中奇寶。
的確是可以去穢除魔。
但問題在於此寶偏偏和水神大君的性情相衝。
現在正好不要了。
「哈哈哈哈……好寶貝,好寶貝,來,雲飛啊,你接的客人,你來給算一下吧。」
大善人讓楊雲飛來推算。
水神大君奇道:「他?行嗎?」
「把嗎字去了,雲飛可是我手上少有的術數高手,推演測算,這實在是算不了什麼的,更不要說他天賦過人,在此道上面有常人不及之處。」
楊雲飛要了水神大君一根毛髮,以此之為媒介,推算水猿死因。
他點火,起壇,在面前放了一盞清水。
上香,書符文。
一道符法繪製成功。
楊雲飛將水神大君的毛放置於那道符文中卷巴了起來,再以香火點燃。
他口中念念有詞,將燒成的灰燼放到了那盞清水裏面。
「仙法算未來,劍指問迷津!」
「疾——」
一柄桃木劍被楊雲飛舞得飛起。
然後啪地把清水盞打翻。
水流出來。
流水在桌上濕了一片。
隨後,楊雲飛一指:「顯!」
濕水成畫。
在濕水圖案中,一幅畫面出現了。
一群人,拿個網子,把一個無頭水猿給網起來,然後打,不停的打,直至這水猿倒在地上,血液流盡,最後一動不動,死了。
水神大君不甘心了。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我兒子,雖然一直被封印是幼體,沒有什麼術法手段防身,可也不是一群屁民能夠殺掉的,我堂堂的神子,被一群凡人這樣打殺了,還有天理嗎?還有公道嗎?這不對啊,這個不對。我兒子的頭顱呢,頭怎麼沒了,我要看到它的頭是怎麼給砍的,是誰幹的!」
不得不說,水神大君畢竟是神。
哪怕是猿猴神呢,這起碼的智商還是有的。
自己兒子,神之子,再普通,沒天賦,但血脈還是有一丁點用的。沒頭都能瞎蹦,這是擁有不死之軀啊,這樣的兒子,怎麼可能被平民打死。還有,腦袋怎麼回事?它是怎麼掉的,誰砍的,這裏面有文章啊!
它水神大君不該弄個清楚嗎?
楊雲飛卻搖了搖頭。
「卜卦測算,追其根底,是通過天地間已有的痕跡來進行推算預測。應該是有人對現場做出了清理,沒了那些血跡和你兒子的屍身,我光憑藉你一根毛髮,以血親關係推算,也只能算到這麼多了。我畢竟不是神,只是個人,能夠做到的事是有極限的。」
水神大君怒道:「那就找更高明的人來給我算!」
大善人笑呵呵地說道:「大君,不好意思,就這麼點砂子,也就這樣了,我們是有更高明的算師,只是這一行比較難,需要很大的投入,而且這測算也不是能夠隨便算的呀,天機是可以隨便泄露的嗎?這……你也該明白的。」
水神大君道:「那我想測算清楚一些怎麼辦?」
「你兒子的屍體,或足夠的血液,但我估計是很難了。不過,如果你把那個村子的人帶來一個,通過那些村民的血,也可以算一些。」
水神大君道:「要那些賤民的血是吧!好啊,你們等着!」
水神大君說完化風離去。
古神就是古神。
化風飛行,比妖怪要靈活多了。
妖怪化風,那是黑風,黃風,往往還伴隨着沙石,那叫一個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啊。
水神大君是古神,哪怕是惡神呢,這風相就好看多了,不至於讓人一看就叫妖怪。
但——本質上,妖怪就是妖怪。
水神大君這種上古惡神,比妖怪還缺大德。
擔着神責,不履神職,不旦不干人事,還一天到晚禍害人。
因為現在是人道大昌,所以不敢胡作非為了。但眼下抓到了機會,那就亂來了。
一字記之曰。
殺。
水神大君大開殺戒。
邊殺邊吃。
這邊啃口大腿肉,那邊敲破一個頭殼吮吸腦汁。
這叫一個痛快啊。
唯一可惜的是這整個村子沒有一個漂亮姑娘,讓它不能一展其性。
殺完吃完了,挑選一個品相好的人回去給天機閣算命。
喜歡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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