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嬤嬤猶豫半晌,最終還是開口:「王妃,您從宮裏出來也就一個多月。王爺是這個月初來您屋裏的,可您已經兩個多月沒來月信了。」
鍾嬤嬤的話讓楚玉反應過來,她這肚子裏的孩子是晉王的,不是沈臨漳的。
「怎麼辦?這孩子不能要,萬一被王爺知道了,我就完了!」
「王妃。王爺來了。」
楚玉和鍾嬤嬤正在說話,外面的婢女進來稟報。兩人一陣慌亂,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妾身見過王爺。」
「起來吧,王妃無須多禮。本王聽聞王妃今日胃口不佳,特意過來看看是不是王府的廚子怠慢了王妃?」
沈臨漳扶起楚玉,一臉關心的問。
楚玉心虛的看了一眼鍾嬤嬤,鍾嬤嬤心裏也緊張的要命。但她還是鎮定的擠出笑臉替楚玉回道。
「回王爺,王妃昨夜有些着涼,今日腸胃有些不適,所以胃口差了些。」
「哦?看來是王妃身邊的婢女不盡心伺候,昨夜是誰值夜?拖下去杖二十,就在院子裏行刑,讓其他人都看看,看誰還敢不盡心伺候王妃!」
福壽見楚玉身邊的人沒有反應,走到院子裏,找出昨夜值班的婢女,將婢女按在刑凳上。
不多時,楚玉和鍾嬤嬤在屋裏就聽到了婢女的慘叫聲。
「王爺當真心疼王妃。」鍾嬤嬤聽着外面婢女的慘叫,心虛的開口。
楚玉心裏則有些高興,雖然剛才只是鍾嬤嬤隨口說出的藉口,但沈臨漳的態度,卻實實在在的說明,沈臨漳對自己的在乎和疼愛。
說起來,自從沈臨漳太子之位被廢,成了秦王之後,沈臨漳對自己的寵愛好像越來越多,不但時常來屋中留宿,還時常陪着用膳。
這些體貼都是楚玉在東宮時,從未體會過的。她甚至有些慶幸,沈臨漳被廢。
如今這樣夫君體貼疼愛的日子,才是她一直想要的。
這段時間她倒真將晉王沈臨彥拋在腦後了。昨日公主府設宴,楚玉沒去。
去公主府赴宴,是她和晉王出宮前約定好的,只要公主府設宴,他們就同去公主府相見。
「既然是身體不適,福壽,快去叫季大夫來給王妃診脈。」沈臨漳緊張的握着楚玉的手,頭也沒回的吩咐福壽。
「是,奴才這就去請季大夫來。」
「王爺,不必了!」楚玉慌忙開口阻攔。她哪敢叫季川來替她診脈。
「王妃放心,季川醫術高明,又在我身邊多年,他一定會細心替你診治的。」沈臨漳語氣輕緩,好像在哄孩子般溫柔。
「王爺,奴婢剛剛已經去請過大夫了,王爺不必再叫季大夫跑一趟了。」鍾嬤嬤趕緊開口,說完又對一旁的婢女說道。
「你去門口迎迎劉大夫,按說濟安堂離王府不遠,早該來了,也不知是不是劉大夫有事耽擱了。你去看看,免得讓王爺擔心。」
婢女看見鍾嬤嬤的眼神,連忙應聲出去。
沈臨漳就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鍾嬤嬤和楚玉的,見她們二人臉上泛着虛白之色,心裏大概有了數。
沈臨漳看了一眼身旁的福壽,福壽臨會開口說道:「王爺,您剛才擔心王妃走得急,懷安先生來書房找您,您都沒顧上。先生應該現在還在書房等您,您看........"
"不急,王妃的身體要緊,不等大夫來看過,本王始終不放心。「
楚玉一聽,剛好心裏一松。
「王爺,您政務要緊,可別因為妾身耽誤了正事。我不過就是受了點風寒不打緊,等大夫來看過之後,我再讓鍾嬤嬤給您報個平安。您先去去處理公務吧。」
「這可不行,實在不行的話,就讓季川來看看吧。他就在府中,要不了一刻鐘就能來替王妃診脈。劉大夫待會來了照常給診金就是,你的身子耽誤不得。」
沈臨漳就是要嚇嚇楚玉,他現在敢肯定,楚玉和鍾嬤嬤說什麼都不會讓季川來診脈的。
「王爺,真的不用了,妾身沒什麼大礙。不必麻煩季大夫,何況一會兒劉大夫就來了。
王爺別讓先生在書房等久了,我這裏好了之後,立馬叫人你去回稟王爺。王爺安心去忙吧。」
楚玉忙不迭的催促沈臨漳離開,沈臨漳看夠了她慌亂心虛的樣子,順着她的話帶着福壽離開了。
「你派人好好看着,打探清楚之後來稟。」
「是。」福壽應聲後,回頭看了一眼楚玉的院子,心裏十分鄙夷。
王妃也真是蠢的可以,這麼明顯的馬腳,她們還以為王爺看不出來。
沈臨漳離開後,楚玉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苦惱的看着鍾嬤嬤:「怎麼辦?王爺不會疑心吧?」
「奴婢看王爺神色不像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待會兒劉大夫來了,咱們好好打點就是。也許不是呢?」鍾嬤嬤無奈,心裏竟然生出一絲僥倖。
「都怪我,我要是早日聽嬤嬤的話就好了。誰能想到我跟王爺還有今天。」
楚玉剛開始還有些後悔,隨後又變成埋怨:「要是王爺早些這般對我,我也不會和那人在一起。」
鍾嬤嬤見狀,只能安慰她。「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以後您跟王爺好好過日子就是。至於別的,到時候再想辦法。」
楚玉嘆氣,如今只能如此了。
劉大夫替楚玉把完脈,高興的出聲恭賀:「恭喜王妃,您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楚玉聽後臉上煞白,再難自欺欺人。
鍾嬤嬤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劉大夫親口說出來,她還是驚出一身冷汗。
「劉大夫,我記得你兒子正在國子監備考,如果想讓令公子一切順利,還請劉大夫幫忙遮掩一二。」
劉大夫本以為會得到一筆賞銀,沒想到卻聽鍾嬤嬤說出這樣的話,心思百轉後,臉上冷汗都出來了。
「王妃有何吩咐?」劉大夫顫聲說道。
楚玉對鍾嬤嬤耳語幾句,鍾嬤嬤點頭後出來對劉大夫說道:「你放心,不是什麼難事。我們王妃昨夜着涼,勞煩劉大夫給王妃開些藥到病除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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