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兩個還想請那個姓高的小賊,來家裏吃頓便飯?甚至還想讓我作陪?你們喜歡請誰,我管不着。
但是那個姓高的小賊,我見一次打一次,直到打死為止。」
穆夫人心平氣和地去找女兒商量,順便還想探聽一下,這位小祖奶奶對那位姓高的傻小子有什麼初步印象,那個傻小子是否像她土匪老爹誇讚的那麼出類拔萃。
誰知還沒說兩句,這位小祖奶奶像是被引線突然點燃的炮仗,被氣得滿臉緋紅。一副咬牙切齒,怒不可遏,恨不得想要一口吞掉那小子的樣子。
倒是把她的娘親嚇了一大跳。
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氣成這樣,也實在想不出那個膽大妄為的野小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她連忙坐了下來,詳細詢問女兒究竟出了什麼事。那位熊姑娘小臉通紅,卻緊閉雙唇,什麼都不願意說了。
穆夫人又氣又急,卻是什麼也問不出來。忽然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作勢起身跺腳道:「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這個當娘的,我也只能去告訴你爹了。
你爹的火爆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既然那傻小子得罪了你,你爹一定會像當年對付那個教書先生一樣,毫不客氣地擰下他的腦袋,為你這個小祖奶奶解恨。」
聽娘親如此說,熊姑娘這才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在她的心中,那個傻小子雖然可恨至極,但罪不至死。畢竟是她自己先去挑戰的,打輸了也只能承認技不如人。況且她自己最後扇對方那一記響亮的耳光,那個小賊都沒敢還手,還低頭認錯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熊姑娘連忙站起身來,紅着臉伸手拉住娘親的衣袖小聲說道:「其實也沒啥。是我主動去找他去比試武功,沒能打贏那個小賊,還遭了羞辱,心裏生氣而已。」
誰知她說完這句話,穆夫人的心中卻是心花怒放:我還當出了什麼天大的事兒呢,原來不過爾爾。
這小子果然是天選之人,竟然不經意之中連續闖過了三關。
第一關,僥倖逃過了賽虎的血盆大口,這應該是最難的。
第二關,挺過了我那個土匪夫君的刀砍斧剁。
最要命的一關,便是這第三關:在我家這個小祖奶奶的拳打腳踢之下,頑強活了下來。
想來這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雖然那個傻小子不知相讓,不懂分寸,惹惱了我家的小祖奶奶,但看這丫頭的表現,如此氣憤的情形之下,還捨不得對方去死,看來有戲。
穆夫人內心歡喜,表面上卻儘量不動聲色。
知女莫若母,知子莫若父。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丫頭,雖然表面上有些盛氣凌人,桀驁不馴,但內心還是柔軟善良的。便開口安慰道:「既然你如此說,我便先不告訴你那狂躁老爹。如此看來,那個傻小子還是有些本領的。
放心吧,今後那個傻小子,敢讓我的寶貝女兒受任何委屈,為娘我親自出面收拾他。
畢竟咱娘倆心連着心,才是這世上彼此最親近的人。」
熊姑娘立馬變得開心起來,一頭扎進了娘親的懷裏,開始撒嬌起來。
穆夫人輕輕摟着她,抿唇笑而不語。
「大首領,我們不能再猶豫了,可以痛下殺手了。
最近我手下的人一直緊盯着姓潘那小子的一舉一動,發現他形跡可疑,已收拾好行囊,可能準備隨時逃往別處。」
徐昕將軍俯下身子,趴在洪天闊面前的桌案上,湊在他的耳邊,輕聲嘀咕道。
洪天闊吃驚地猛然抬起頭來,瞪大雙眼問道:「果真如此?那就絕不能輕易放過他!
我堂堂洪家軍,豈是他想來就來,說走就能走的?虧着我心明眼亮,早就看出他懷有異心。」
洪天闊站起身來,倒背着雙手,低頭在帳內來回踱步,似乎正在下着某種決心。
「洪首領,幹掉潘曉之前要不要給周軍師先打個招呼?」那位徐昕將軍伸着脖子問道。
洪天闊停住腳步,十分不滿地低聲說道:「還打什麼招呼?我是首領,他是首領?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就行了。
我原本以為周軍師只是鬼迷心竅,現在不得不懷疑他收受了潘曉不少的好處。
你最好像我們第一次清除內奸行動那樣,事情做得周密一些,不留後患。」
「那個蘇大成呢?我感覺他現在和潘曉是死黨,要不要一併清理了?」
徐將軍又接着問道。
洪天闊連連搖頭道:「你呀,還是缺乏識人之能。那個蘇大成雖然前些天明目張胆地前來,口口聲聲要為潘曉喊冤,甚至直眉瞪眼,當面和我爭的有些面紅耳赤。
但他這個人是難得一遇的將才,猛士。他只是覺得潘曉對他有恩,二人私交甚好而已。從根本上來說,他和潘曉就不是一路人。
那個傢伙說好聽點是義氣,說難聽點就是個糙人。把什麼都寫在臉上,沒什麼心眼。一刀把他的肚子劃開了,裏面的腸子都是直溜的,不會拐彎。但是我相信他在大是大非的面前,能夠站穩腳跟。
我們只需要清除可疑的內奸,不是藉此機會把和我們不太對付的都殺掉。」
潘曉作為洪家軍的水師總督,雖然暫時被停了職。但當初分給他的一套獨門小院卻並沒有收回。當初他滿心歡喜的去接自己的家人,想與他們共享天倫之樂。誰知兩手空空而回,只落得滿腹的淒涼和惆悵。
親人被害之後,他沒日沒夜待在軍營里的日子更多些,很少回到屬於自己的小院了。
這一日他又重新返回了這個小院。發現院中地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落葉,由於很長時間無人居住,顯得格外荒涼。
潘曉也無心打掃,抱了滿滿一壇酒,徑直回到臥室,在搖曳的燭光下獨自喝起了悶酒。
最近他的心中顛三倒四,徹底無法安寧。雖然經常去蘇大成那裏喝酒,但始終覺得張不開嘴,和盤托出自己的想法和計劃。
他擔心自己一旦說出口,會使那對天下唯一把他當親人的小夫妻與他反目,那樣自己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雖然他對洪天闊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奢望,但如何能夠秘密地與李家軍取得聯繫,傳達自己的心意,也令他頗為頭疼。
正是在這種倉皇四顧,左右為難的情況下,他又回到了只屬於自己的小院,水師軍營里也亂鬨鬨的,他也想讓自己單獨待幾天,徹底清靜一下,再想想下一步該如何走。
夜已經深了,但潘曉還是毫無睡意,腦袋裏亂成一團。
恰在此時,他忽然聽到院中那鋪滿地面的厚厚的落葉上,傳來一陣沙沙的響動。
潘曉心中猛然一驚,連忙抽出鋼刀,吹滅了桌上的蠟燭。閃身快速躲到了門後,用手指沾了一點唾沫,點破了薄薄的窗欞紙。
借着窗外朦朧的月光,果然看到了院中多出了幾個手握利刃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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