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屍體」被熊姑娘和賽虎連拉帶拽地拖到了岸邊。
我緊閉雙眼,隨便他們怎麼折騰。
那位着長兩個迷人酒窩的熊姑娘此時顯得慌裏慌張,手忙腳亂。
她將我的腦袋面朝下摁在那裏,右手四指併攏,整個小手掌像個小碗兒一樣,在我的後背上使勁兒扣擊,想逼我吐出腹中吞了太多的積水。
關鍵是我就喝了一口水,肚子裏空空如也,你倒是能讓我往外吐什麼呀?
雖然她手上的力氣很大,打得我生疼。我也只能咬牙忍着,像一具真正的屍體那樣一聲不吭。
只是在心中埋怨:你這個傻丫頭在水裏游的還不錯,但顯然缺乏搭救溺水者的經驗。
正確的做法是讓我翻個身,雙手按壓胸膛,必要時口對口人工呼吸。如你這麼胡弄,人還沒被淹死就先被你給活活捶死個鱉孫了!
折騰了好大一會兒,剛剛洗過澡的那位熊姑娘通體又累出了一身大汗,我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終於停住手,竟然嗚嗚哭了起來。
呆立在一旁,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我的那位前世兄弟只會傻瞪着雙眼,一臉茫然地束手無策。
因為溫泉水是溫熱的,熊姑娘滴落在我背上的那幾滴淚水,就讓我感到有些微微發涼。
她開始喃喃自語,暗自吐露心聲:「你這個惡賊,不要就這麼死了好不好?
你就這麼死了,自己倒是痛快了,讓我回去如何向父母和眾人交代?
我其實只是想好好教訓你一頓,出口惡氣而已,並沒有真想弄死你。
因為從小到大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從未被別人欺負過,除了你這個小賊,我當然要想辦法還回去。可是論拳腳功夫又打不過你,才會出此下策。
我看出來了,我爹娘多多少少都有些喜歡你,這就更加迫使我必須想辦法殺殺你的威風,至少讓你以後在我面前老實點。
你雖然很壞很壞,常常惹我生氣。但其實我心裏對你並不十分討厭,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喜歡。
可是沒想到你這麼笨,一點水性都沒有,這麼快就被淹死了。你讓我該怎麼辦呢?
若你的魂魄還未走遠,一定要記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不過一不小心失手而已。
我現在後悔萬分,追悔莫及。只要你能重新活過來,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說到這裏,她再也說不下去了。忍不住雙手掩面哭出聲來。
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而且這個錯誤可能已經永遠無法彌補了。
我在心中忍不住輕輕嘆息道:白長了個大高個,本質上還是小女孩的性情,爭強好勝。
小爺我有那麼容易死的嗎?論水性,我可比你強老鼻子了,別忘了我叫浪里小白龍。
她竟然會說心裏偷偷喜歡過我,也不知真假。
此時我已經偷偷睜開雙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水中她那兩條光滑細膩,看上去強勁有力,彈性十足的大長腿,微微有些出神:真漂亮啊!
都擺到你眼巴前兒了,不看白不看,雖然我咬牙承認自己是半個正人君子。
半個太多了?四分之一總有吧?
聽到她越哭越傷心,我的心中難免五味雜陳,悲喜交集。
我這個野小子,如果哪一天不小心橫屍疆場之上,若能有如此一個美人兒為我倚欄遠眺,傷心落淚,也算死得其所,死的心安理得了。甚至死了之後都能笑醒過來。
明知道她都這樣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再裝一會兒,這個小妮子恐怕哄都哄不過來了。
想到這裏,我一個瀟灑的轉身,抬起胳膊肘托着自己的下巴,猛然開口微笑着說道:「小妞別哭了。既然你這麼真誠地不捨得我死,洒家也只好勉為其難先活過來再說了。」
我這個突然的舉動,將熊姑娘和她身邊的那條賽虎都嚇了一大跳。
熊姑娘瞠頓時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而無精打采,呆立一旁的賽虎竟然猛地倒退了一步,先是渾身打了個冷戰,然後一邊呲着長長的獠牙,一邊使勁兒抖了抖全身濕漉漉的毛髮,將身上的水珠播撒的哪裏都是。
看來我的這位勇猛淡定的前世兄弟,應該也從來沒見過詐屍吧?真是少見多怪。
短暫的震驚過後,熊姑娘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有驚訝,有喜悅,有惱恨,有害羞,但最終統統定格為惱羞成怒。
她完全不顧個人形象,披頭散髮地掄起小拳頭,瘋了似的不管不顧地朝我身上打來。
邊打邊罵道:「你這個惡棍、小賊、無賴、騙子、混蛋、小王八,快嚇死我了!」
要說這丫頭確實比我厲害,轉眼之間就給我起了一堆外號。可惜沒有一個我喜歡的。
我猛然伸出左手,抓住了她的皓腕,上面還掛着細細的水滴,光滑柔軟,手感極好。
我皺起雙眉說道:「看你這表現,是一點都不希望我再活過來。那你剛才哭什麼?你究竟是希望我活着還是乾脆死了算了?」
熊姑娘使勁兒掙了兩下,未能掙脫。也便放棄了掙扎,任由我抓着她潔白柔嫩的小手腕,嘟起小嘴,狠狠白了我一眼,氣呼呼地說道:「你個小賊愛死不死,關我何事?」
我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剛剛已經到了地府,閻王老爺把茶都給我沏好了,正打算開喝,忽然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她偷偷喜歡我,我只好又回來了。我沒聽錯吧?」
熊姑娘頓時面紅耳赤,更加不知所措。
而我此時也毫不客氣的反客為主,「噗通」一聲,重新跳進水中,順手抓起熊姑娘的另一隻手腕,猛然跨前兩步,將她的身體狠狠抵在其身後一塊兒圓滑的大石上。
穿着火紅緊身肚兜的熊姑娘被我緊緊按壓着,身體被迫擺成了一個「大字」。卻毫不慌亂,目光堅毅地瞪着我,沒有絲毫服軟認輸的樣子。
只不過在我野蠻的擠壓之下,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她看上去並沒有十分生氣,而是面容平靜的說道:「放開我,信不信我咬死你?」。
我表現的更加淡定,臉上露出無恥的壞笑,回答道:「有進步!知道無論是在陸地上還是在水裏,都不是我的對手,乾脆懶得動手了。
上一次你就打算咬我來着,難怪你才是賽虎的女主人。」
話音未落,我便聽到了一陣憤怒的狂吠。
扭頭一看,我的那位重色輕友的前世兄弟又張開血盆大口,朝着我狂吠亂叫。
我要不要和它主動絕交呀?每當我與它的女主人起了爭執,我處於下風之時,它不是裝瞌睡,就是熟視無睹。
而我稍稍佔據優勢,它就不依不饒的向我表示強烈的憤慨。這也太偏心了吧?咱倆還是不是兄弟?
而就當我扭頭望向賽虎的那一瞬間,自己的肩頭猛然傳來一陣劇痛。
這個瘋丫頭說得出就做得來,當真趁我不備使勁兒咬了我一口。
我低頭一看,肩頭那裏留下了一排深深的血紅牙印。
我強忍着劇痛,始終不曾放手。
而是更加用力地擠壓着她,同時探出腦袋,張大口向她的鎖骨處伸了過去。
我當然不可能牙還牙,畢竟怎麼說也算個爺們兒,不能和小女子一般見識。
我只是伸出柔軟的舌頭,使勁兒吻了上去。
熊姑娘渾身猛然一抖,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起來。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強撐着的雙臂漸漸沒了力氣,逐漸放棄了抵抗,任由我熱乎乎的大嘴在她美麗的鎖骨、脖頸處肆意遊走。
過了一會兒,當我停止自己帶有明顯侵略性的動作時,抬頭又看見了她臉頰上那兩個淺淺的迷人小酒窩。
我放開了她的雙臂,有些吃驚地望着她的雙眼。
那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濕漉漉的,好像熱淚盈眶的樣子。
她竟然又主動伸手摟住了我的脖子,輕輕趴在我的耳邊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冤家啊。」
我有些茫然了,不知道她究竟內心是喜是悲。
一邊輕輕推開她,我一邊說道:「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我倒是願意做一輩子你的冤家對頭。」
熊姑娘緊抿着雙唇一語不發,兩顆晶瑩的淚珠自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從她迷朦的淚眼中,我已經看不到她對我還有一絲一毫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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