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涼嗖嗖的,頭頂也涼颼颼的。
人形粽子被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給盯得渾身不適。
可偏偏他還尚存一絲理智,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露怯,便用力的瞪圓了眼睛,擺出一臉傲然的樣子,回視着她。似乎想證明自己的那身……可憐的傲骨!又似是不想自己最後的尊嚴和驕傲,被一個女人給踩到腳底下去。
畢竟,在這之前,他是被ivan這聲名在外的惡魔伯爵給嚇壞了。以為他所等待的朋友,一定是比地獄裏的修羅還要恐怖的存在。可看看眼前這女人,雖然給人的感覺也透着股子讓人猜不透的邪氣,可比起名聲在外的惡魔伯爵,她這位薄家的繼承人,可是要好多了。
但他並不知道,往往越是看上去善良可欺的人,就越是可怖!
而正因為這樣的不知情,讓他錯過了一次機會,一次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機會……
「哈哈哈,ivan伯爵,您還真是——不要告訴我,這位小姐就是您一直在等待的那個,貴客!不知道,您這麼特地讓人強留嚇我,是個什麼意思,不會是想讓我幫您給這位小姐……開墾開墾吧?」
這眼神挺傲氣的男人,一開口就變流氓了,葷素不忌。
不過,這樣的葷素不忌,擱在傭兵身上叫豪情,擱在狼狽的儼然成了階下囚的他的身上,就成了低俗。
ivan的臉冷了。
原本看戲的心也沒了,抬腳就要往他臉上踹。
可薄景菡卻笑了,青絲微盪,抬頭出聲制止了他的動作。
「ivan,不是說,這人是你留給我的禮物嗎?踢壞了,我可就沒心情玩了呢!」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可我很喜歡這份禮物,我想親耳聽一聽,他坦白招供,自己是受了何人指示,要在宴會上給我個怎樣的小插曲。當然,還不能錯過,他需要聯繫的人。我還想用他這個中間人做點小事情呢!你若是真給他踢死了,我還怎麼用他,那多沒趣兒?」
薄景菡含笑說着,好似自己在講的,只是一場遊戲。
輕描淡寫,語速亦是不快不慢,很放鬆,就像是在和熟悉的人談笑風聲。
殊不知,這談笑間的幾句話,已經給那人留下了一個選擇題。
——要麼坦白,要麼配合,沒有第三個選擇!
「哼,我怕他,但你……」人形粽子再度揮灑自己殘存的那點兒自尊和傲骨,冷硬的梗着脖子,仰頭看着薄景菡,目光有些輕蔑的將薄景菡上下看了一遍,可這眼底卻藏着呼之欲出的恐懼。
他冷眼打量,咬緊牙關擠出幾個字來:「你還不夠資格!」
「怕?你用了什麼方式招待我的禮物,竟然會讓他怕你?」
薄景菡似乎沒有聽見,人形粽子那伴隨着羞辱意味的挑釁話語,只噙着笑容的轉頭看向ivan。由於角度問題,他並沒有看見,她投向ivan的目光,充滿了邪肆的冰冷,冷的似乎都能掉出冰渣渣來。
而ivan倒是極為喜歡此刻的他,眼神頗為欣賞的看着她,微調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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