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沉浸在自己編造的夢境與謊言裏的老頭,被薄景菡的一番話,給震懵了。但很快就醒過神來,目光陡然化作凌厲的刀鋒,直直地投向薄景菡。那眼神,好像下一秒鐘就要生生捅死她一般。
陰鷙的可怕,充斥着野獸般的殘忍與暴虐。
但,當兩人的目光對撞。
愛德華茲就像是被什麼給蟄了一下,冷的讓人髮指的眼神,又蒙上了一層看上去能讓他的目光顯得柔和些的慈色。可那慈色卻難掩他眼底泛着的森冷,即便是帶着面具,也依舊讓他的那張老臉,多了幾分令人退卻的猙獰。
偏偏,他再開口時,嗓音又如同方才那樣,夾雜着幾分懷念,與刻意表現出的慈愛:「cynthia小甜心,爺爺剛才有些失態了。不過你要理解爺爺的心情啊,愛德華茲爺爺也是為了你好!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隨便的交給別人呢?那……那可是你外婆的遺物啊,是你外婆的家族的瑰寶。這種東西,你怎麼可能會交給不相干的人保管,一定要隨身攜帶,才是最安全的嘛!即便沒有隨身攜帶,你也一定要放在安全的地方,好好收着,若是一不留神弄丟了,那你,可就是罪人了!」
聞言,薄景菡的眉梢挑了又挑。
她見過不要臉的,也見過比眼前人更不要臉的,但想着這老者曾經的身份,再聽聽他之前那番顯然丟了臉面,丟了風骨,丟了氣節的話,她真相親手扒開眼前這老頭的這層皮,看看他還是不是原先的那個人了。
難道是鬼上身?
不然,好好的人不當,他非要弄個假死,再從棺材裏爬出來,過着這樣不見天日沒有身份與姓名的日子幹嘛啊!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他已經丟棄了自己的曾經,那張臉,那所謂的風骨氣節,對他來說應該也不重要了,丟了也就丟了。此刻不要臉,只要能達到他想要達到的目的,又有何問題呢?!
冷冷的笑意,漸漸浮上眼底。
薄景菡輕嗤一聲,一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上,滿滿的都是對他的嘲諷譏笑,就連眼角眉梢,都透着那不加掩飾的鄙夷:「哈,我只是說不在我手上,又沒說我將它放在了哪裏,你怎麼就知道,我將它交給了不相干的人呢?不過在我看來,就算交給了不相干的人,也是好的。至少,比被一些連靈魂都可以拋棄的人,來的要安全多了。」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cynthia,你年紀還小,不明白爺爺的苦心」
「哦?您的苦心?你一口一個爺爺,確定不是在和我套近乎,想要憑藉着你和我外婆那壓根就沒有的絲絲『關係』,將自己掰扯成和我『相干』的人?」
眉尖微蹙,再舒展。
薄景菡強忍着背後傷口因為她的長時間站立,而牽扯出的疼痛感,依舊勾着嘴角,聲音清冷道:「抱歉,想和我套近乎的人太多了,但沒安好心的,是一個都沒成功。下場好些的,自己滾蛋,下場悲催的……你需要讓死神去查查,他們現在在哪兒安家落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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