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邁巴赫一路平穩行駛。
今霧坐在車上,胸膛里的心跳還沒完全恢復冷靜,仍然不受控亂跳着,就連臉頰上還留有些餘溫。
尤其剛才被段時焰觸摸過的唇瓣,像留下的觸感還沒消散,還滾動着些熾燙的酥麻。
這像是某種自動的開關,讓她的腦海又不由自主浮出剛才那充滿曖昧的畫面。
今霧不由懊惱驀地閉了閉眼。
明明段時焰好心幫她擦走唇邊的口紅痕跡,她卻像是被勾亂了心跳,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
今霧輕抬了抬眼,目光悄然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
只見段時焰姿態慵懶坐在旁邊,筆挺修長的西裝襯得他寬肩窄腰,頎長的雙腿微疊。
平整的褲腳下露出半截黑色的正裝襪,包裹着輪廓性感的腳踝。
他一隻手隨意地撐在車窗邊支着下頜,桀驁不羈的眉眼舒展,就像只愜意的大型犬,渾身散發着疏懶又痞欲的野性。
像又是不經意似的。
他支着下頜的手抬了抬,大拇指指腹又自然地往自己的薄唇上輕輕蹭過,一股澀氣的欲瞬間無聲溢出。
今霧:?
她目光微顫,心尖更是被他的小動作撩得又突突跳了幾下。
他!他怎麼又把剛才幫她的唇抹去口紅的手指,又往自己的唇上摸去啊!
不嫌髒嗎!
今霧感覺耳尖又熱了幾下,心裏像有隻因羞赧而將自己蜷縮抱起來的小刺蝟,在地上滾來滾去。
她按捺住過於躁動的心跳,偏偏目光又恰好落在他的薄唇上。
男人的唇性感緋紅,是能吸引人想要吻上去的形狀。
看着就很好親。
「......」
「???」
今霧茫然眨了一下眼,然後下一秒立刻慌亂視線轉開。
怎麼回事?
剛才那些澀澀的東西,是從她的腦子裏想出來的嗎?!
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的!
從來沒有失態到會看到一個男人的喉結和嘴唇,就會浮想聯翩,心跳加速!
哪怕是以前面對着傅聿臣,她都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不像她自己,就像一個情愫初開的小女生般。
今霧唇瓣微抿,感覺心跳的頻率又跳得更快了。
不行。
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得靜靜。
為了轉移注意力,今霧拿出手機,打開已經被信息轟炸成一片的微信。
【臥槽!今醫生你結婚了?這麼突然!?】
【我滴老天爺!原來你今天早上說要去領證都是真的啊!我還以為是我起床尿尿的方式不對,恭喜啊!新婚快樂!】
【啊啊啊啊到底是誰那麼有福氣,把咱們的京附院外科大美人醫生給娶走了!!?】
【可以悄悄透露一下,他是誰嗎?是我們認識的人嗎?】
「嗡——」
一道新的信息提示音驀地響起。
【夏楹】:啊啊啊啊啊霧寶你跟誰結婚了!!?是不是段時焰!!?
對方激動的心情隔着屏幕都能強烈感受到。
今霧不由彎唇淺笑,回道:嗯,是他。
【夏楹】: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對你有意思!!!
【夏楹】:我已經迫不及待想拉進度條,去看傅聿臣知道之後那破防的表情了嘻嘻嘻。
【夏楹】:不過就算他是段時焰,要是他敢像這狗日的傅聿臣對你不好,老娘我立刻拿剪刀把他的小弟弟給剪了!
今霧唇邊的弧度不由又彎了彎。
【夏楹】:不過這小子還挺厲害嘛,竟然能這麼快就讓咱們的今醫生答應他的求婚,是準備了什麼驚喜嗎?(豎起八卦的小耳朵)
今霧目光微動,眼底的笑意漸淡下來。
她簡單的將她和段時焰合作的事情告訴了夏楹。
【今霧】:所以我們不是真的結婚,只是各有所求。
遠在另一個城市的夏楹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忍不住高呼一聲:絕對不可能!
段家太子爺會被一個小小的相親拿捏住,說出去誰信啊!
反正她第一個跳出來反駁!
那可是最驕狂不羈的段時焰啊,只要他不想做的事情,誰也別想強迫他。
除非——
他是自願的!
夏楹嘖了聲,忍不住鼓起掌。
以她對今霧的了解,她不可能真相信那麼扯的相親理由。
肯定是段時焰還採取了什麼措施。
比如什麼上茶藝,賣慘撒嬌這些。
真是個狡猾的男人!
藏了好大一手的蓄謀已久!
官宣後,平時安靜的微信像是捅了窩似的。
就在今霧認真回復着信息,一道低磁的嗓音從身旁響起,「很多人找你?」
「是因為我們的婚事嗎?」
段時焰支着下頜,懶洋洋問,「他們都怎麼說?」
今霧有些詫異看着他。
原來他也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嗎?
「大部分同事都挺驚訝的,因為他們之前都不知道我和傅....」
今霧微頓了下,「不過也有很多人祝福我們,祝福我們新婚快樂,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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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他聽到上一句會有點不高興,但段時焰只唇角挑起低笑一聲,不見絲毫不悅。
「那我們可得好好加油了,可別辜負了他們的祝福,尤其是——」
剛還慵懶支着下頜的男人忽然湊近,眉梢痞欲挑起,眸光深色,「白頭偕老。」
耳朵上的軟肉忽然被段時焰靠近的氣息呼得酥麻。
今霧被癢得心跳半漏了半拍。
他湊得太近了。
就在她想往後挪了挪,就聽到他似不經意問,「傅聿臣有找過你嗎?」
今霧搖頭,語氣染上幾分輕快,「沒有,不過就算他找我也沒用了,因為我早就把他拉黑了。」
「哦。」段時焰的唇角馬上偷偷翹起。
今霧輕歪頭,疑惑看他。
怎麼感覺他好像更高興了?
—
經過多重的保安程序,車緩緩馳入一處清幽精緻的獨棟別墅。
庭院裏似乎種了許多山茶花,空氣里飄動着清新舒服的花香。
今霧自然拉開車門下了車。
「......」
站在後面的段時焰低眸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眉梢微挑。
「霧霧,你又忘記牽我的手了。」
他晃了晃被冷落的帶有戒指的手,深邃的眼底暗爍着腹黑的幽芒,半拖長的聲調低磁勾人,「你這樣不行啊,這麼冷漠的話,很容易就穿幫了。」
「不如這樣吧。」
段時焰勾唇輕笑,不像有什麼壞心,「為了能讓我們的今醫生儘快適應,從現在起,只要你忘記牽我的手一次,就罰你親我一下怎麼樣?」
「親哪裏都可以,隨便你挑。」
他長腿一邁,邊牽上她的手,邊順勢低頭湊向她耳朵,狹長的眼尾勾撩出痞壞的弧度,「在挑地方時,讓我脫光也可以。」
男人輕呼出的熱氣實在燙人。
今霧的背脊不由泛起一瞬酥麻。
「不會的。」
她指尖在他掌心裏蜷了蜷,耳朵微燙,「我以後都會記得的,不會忘記。」
段時焰眼尾弧度深了幾分。
其實,忘記也可以。
他隨時都歡迎。
段時焰牽着今霧的手,一路朝別墅的大門走去。
「來,對準這裏。」
他抬起另一隻手在門後的機器操作幾下,然後攬住今霧的肩膀將她推到屏幕前。
段時焰唇角輕挑,低磁的嗓音透着極致的愉悅,「給我,和這個家唯一的女主人設置一下最高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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