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內,兩名少女一個神情清冷,眉間略帶愁緒。
一個面無表情眼睛閃閃發光,背景還有奇怪的雞叫聲。
水泠兒為自己未來的人生規劃確立好方向,她猶豫了會兒,又開口問道:
「楚師妹,不知宋師兄可曾說過什麼?」
[哪怕再君子的男人被帶了綠帽子都得破防吧,不是兄弟不幫你,是兄弟真得沒法把自己當妹子給你做老婆爽一爽。]
[等我把風宸烈的機緣扒拉走,也算變相救了清風劍宗吧!!]
楚雲眠垂下視線:
「大師兄倒是沒說什麼,反正水師姐與師兄有婚約,以後終是一家人。」
她的聲音帶着某種悽苦:「只要師姐記得回家就好。」
水泠兒有些懵:「啊?」
[啊???]
[我特麼,清風劍宗都是這種老實人風格的?]
「老實人」楚雲眠繼續道:
「不知道師姐此番來鷓鴣城所為何事?劍宗是為了冰幽竹而來,有一位至親之人身受重傷,需要此物療傷。」
她不動聲色望了眼陷入沉思的水泠兒。
果然,心中非常愧疚,覺得自己把人家媳婦搞沒了的男大學生,有種無人可知的清澈愚蠢。
她握住楚雲眠的手,低聲道:
「楚師妹莫怕,冰幽竹我這裏還有幾份!」
[別的不說,這玩意兒管夠!]
[嗚嗚嗚手好滑。]
楚雲眠:「……」
她眼角一抽,將自己的手拔回:
「多謝師姐,但冰幽竹已經拍到手,師姐無需掛懷,我與師姐兩次相見,不知道師姐身邊那位道友……?」
水泠兒聞言眼底泛上驚恐。
[臥槽,楚雲眠不會已經對風宸烈動心了吧,劇情力量這麼強大???]
[哎早知道把傻逼作者另外兩本書也看完得了,看評論區說,清風劍宗都是一水的倒霉蛋,就是不知道有多倒霉!]
她保持着清冷女神的表情不變,語重心長地開口:
「楚師妹,你還小啊。」
[初中生就不要早戀了喂!]
[而且風宸烈那個比夜探劍宗,事後突然身受重傷從天而降,要不是我倆遇到了玄天門的那位後宮,他早涼透了,哎,過半個月他就要入玄天門了,從此開啟開掛人生。]
[你媽的,為什麼人家是主角,我只能做後宮啊!!!]
楚雲眠低頭琢磨了下,玄天門那位後宮應該就是指玄天門的大師姐。
那位也是風宸烈前期金手指之一,看遍千山萬水,見過無數男修,莫名其妙就被風宸烈吸引了,甚至戀愛腦地將自己的機緣贈與對方。
原因只是風宸烈和她被困秘境的時候,為她烤了一條魚。
救命。
一條魚。
楚雲眠偷偷翻了個白眼,在水泠兒面前卻依舊保持着劍宗的「純真」:
「沒有啦,我只是覺得那位道友的劍很特別。」
她仿佛帶着羞澀:「師姐知道我是劍宗弟子,自然對劍有幾分喜好。」
水泠兒帶着幾分疑惑:「師妹是劍修嗎?」
楚雲眠:「嗯嗯嗯,我是箭修。」
此箭非彼劍,但問題不大。
水泠兒猶豫了下,還是開口:
「那把劍叫做遮日,是一把半仙器,威力強大。」
[不過那把劍還是個殘次品,估計是早於正式劇情拿到手,風宸烈還得找人修一修。]
楚雲眠眼角微微彎起:
「是嗎,真厲害。」
她將吧嗒吧嗒走到腳邊撒嬌的小冰抱起,在心裏比了個耶。
——成功套路到龍傲天的情報。
「水師姐不知道有什麼想對大師兄說的,我可以代為傳話。」
楚雲眠望着她,對無雞之談的男大學生終於留了一絲憐憫。
果然,水泠兒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半晌,她老老實實開口:
「其實。」
楚雲眠:「嗯?」
水泠兒:「其實我修無情道的,我怕有一天忍不住殺夫證道!」
「宋師兄是個好人,實在不應該受此無妄之災。」
楚雲眠:「……」
她剛想開口,面前的少女突然一聲不吭往地上一倒。
暴怒的心音迴蕩在耳邊:
[臥槽,這也算OOC??你大爺的!!]
楚雲眠:「……」
*
水泠兒清醒了幾個時辰,又暈倒了。
宋煜原想和其商議解除婚約之事,也不了了之。
這一倒直到鏡月樓來人都未曾再醒來。
人既然交給了對方,自然而然應該返回劍宗了。
然而在離開安風小筑前,隔壁不遠處的小洞天發生了一場大爆炸。
楚雲眠當時正在修煉,一炸之下差點給她嚇得飛起,連冰屋裏的小冰都被嚇得嗷嗷大嘰。
她連忙將對方抱起來安撫,帶着幾分疑惑走出了房門。
一眼就看到一個高聳入雲的黑影,正頂天立地站着。
風中傳來了熟悉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
粉塵散去,黑影露出了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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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眠定睛一看,目瞪口呆:
「臥槽,高達!」
只見那黑影全身為玄鐵所鑄,整體呈現人型模樣。
卻有着修真界傀儡完全不同的外表,手上還提着一把寬柄重劍,與其等高。
端的是威風凜凜。
就是丑。
楚雲眠一言難盡地望着五顏六色的高達,感覺裸奔大師和自家師姐在審美上會很有共同語言。
這紅配綠配紫配黑配褐,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住。
對眼睛也不大好。
風中的狂笑還在繼續,她磨磨蹭蹭了會兒,到底忍不住好奇心出了門去圍觀。
剛走近,一個熟悉的破爛身影,頂着爆炸頭在她面前從天而降。
幾日未曾見到的裸奔大師精神狀態還是那麼穩定的不正常。
對方手舞足蹈:
「小丫頭,你說的傀儡我做出來了!雖然只是個初成品,但確實可以變換形態、融入符籙和陣法!」
「聽說你是劍宗弟子,在鷓鴣城的拍賣會出了不小的風頭。」
他想了想,默默伸手:
「把果子錢還我。」
楚雲眠:「……」
她理直氣壯指着上面的傀儡:
「玄鐵那麼貴,你說你沒錢?」
兩人盯着對方半晌,同時甩開了頭。
裸奔大師想震袖一揮,表現出前輩的風姿,但看了眼自己比乞丐好不了多少的衣服,還是老老實實指着傀儡問道:
「如何?」
楚雲眠沉默。
她面癱着臉,實在很難形容自己看到這坨東西的內心。
而旁邊的圍觀群眾就直白多了:
「哇!遠遠就看到了,好生特別!」
裸奔大師高傲地昂起頭,等待着眾人的誇讚。
「這可真是太醜了。」
「不知是哪位煉器師的大作,如此搭配,不如把煉器鼎砸了吧。」
「啊!我的眼睛好痛,難不成此物有神識攻擊?」
「……」
他大怒:「一群有眼不識泰山的傢伙!」
怒完就盯着面前的少女,聲帶哀怨:「你說說話呀。」
楚雲眠勉強夸道:
「夠特別,夠……一看就是不一樣的傀儡。」
她昧着良心:
「大師您真是太強了!!!要是對戰時,此傀儡一出場,說不定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玩意兒可太醜了,大晚上見了都得做噩夢。
我這麼淳樸的箭修看不得如此潮的傀儡。
真怕得風濕。
此馬屁很是寬慰了某位惱羞成怒的煉器師。
他手一招,將縮小的傀儡塞到面前少女的手上:
「此物便贈於你了,雖是初成品,卻也可以發揮築基期的實力,若能尋到陣法或符籙大家為你刻畫核心,說不定可以達到金丹期!」
楚雲眠聞言十分驚訝。
她剛想安慰自己雖然丑了點但真的很強悍,就聽到對面的男人美滋滋開口:
「你叫楚雲眠是吧,楚安淮那小子的女兒?」
「既然如此,這類傀儡便叫雲眠傀儡吧!」
楚雲眠:「……」
我擦。
好歹毒的命名。
這麼丑的玩意兒要叫我的名字,這讓我以後怎麼在修真界混?
她急道:「這不好吧……」
陷入自嗨的大師拍拍她的肩膀:
「不用客氣,本就是你給我的靈感,賦你之名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以後有此傀儡的地方,皆知你名!」
楚雲眠:「……「
她面癱着一張臉,內心感到十分悽苦。
我這是客氣?
我這是扞衛自己名譽權呢。
然而一意孤行的人已經定下,狂笑着再次飛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路過楚雲眠身側,隱約可以聽見對方的徒子徒孫正在哀嚎:
「師尊你慢些!師尊你的褲子掉了!」
「大師,大師,你真的不想改一下嗎?」
「剛剛那個丑東……哎呀師祖我錯了,一點都不醜……」
楚雲眠:「……」
有點貓餅的。
她一手揣着傀儡,一手抱着小冰,垂頭喪氣返回小洞天。
已經整裝待發的宋煜等人望着返回的楚雲眠,剛想開口就看到她懷中一坨五彩斑斕的古怪玩意兒。
謝暄耐不住好奇先開口:
「師姐,你這傀儡好醜,我竟從未見過。」
「難不成是新品?」
楚雲眠面無表情:
「呵呵,是啊,叫雲眠傀儡。」
謝暄:「……」
宋煜:「……」
葉晚晴倒是感知到傀儡上的氣息,她為器修,又是鷓鴣城的主人,自然知曉安風小築中那位煉器宗師:
「居然是錢鼎大師的傀儡,果然巧奪天工。」
楚雲眠精神恍惚。
巧奪天工?
老天爺聽到這話都得哭泣。
謝暄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原來是那位炸爐宗師,聽說他一年可以炸三百多個煉器鼎,原先名字其實叫『錢鼎鼎』,後來鼎炸多了,找卜算天機的修士算了一卦,才改名叫『錢鼎』!」
楚雲眠:「……」
【還挺合理。】
【鼎炸多了,可不就少了一個鼎唄。】
她心情抑鬱地坐上葉晚晴的靈舟,望着天際邊忽而閃過的雲彩,想到自己揚名修真界第一步居然靠着這樣一個丑東西,簡直悲憤。
造孽啊!
喜歡讀心:惹她幹嘛?她是箭修會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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