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癟嘴望着老藥王離去的背影,再看姜念等人已經將她團團圍住,只好無奈的解釋道。
「姜思的身體如今已無生死之憂,只是爺爺發現他身體如此虛弱的原因,並非普通寒氣侵體那般簡單。」
「等等,院中太冷了些,還是隨本王進暖閣一敘吧。」
允安王聞言心思微動,開口打斷了少女的話,揮手讓院中下人全部退出去。
隨後帶着一眾人等坐進了小院的暖閣中,確定四處無遺漏之後,他才警惕的開口問道。
「思兒的身體可是另有隱情?」
「確有隱情,爺爺在他體內發現些許殘留的碧水寒毒。」
少女見允安王此舉,面上也帶了凝重之色,皺着眉頭將老藥王的發現一一道來。
「此毒乃西境特有,觀姜思的中毒情況乃是胎中所帶,而且是常年服用。這十幾年來已經深沁肺腑,哪怕是爺爺出手也無法在一朝一夕內消除,只能暫保他性命無憂。」
此言頓時在眾人心中掀起一陣波瀾,姜思不是生來體弱嗎?
怎麼突然間又成了中毒?
蘇顯蓉聞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立刻與允安王對視一眼,隨後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道。
「西境特有,胎中所帶,難道是那時?可常年服用……王爺。」
只見蘇顯蓉猛的回神抓住了允安王的手臂,看她的神色像是已經有了猜測。
允安王顯然也想到了什麼,安撫似的拍了拍蘇顯蓉的手背,示意她莫要失態。
隨後他看向少女沉聲問道。
「此毒可有法子解?」
「既是毒藥,那必定有解。爺爺已經將我藥王谷的離火丸給他服下。但我們出門時帶的不多,只能暫時壓制,無法徹底拔除寒毒。
可若是繼續處在此冰天雪地之中,十分不利於他的康復,甚至可能會讓爺爺的診治功虧一簣。」
少女說着困得打了個哈欠,她想起那瓶離火丸還是覺得十分心疼。此次前來原以為只是普通的寒氣侵體,沒想到還用上了藥王谷的鎮谷之寶。
唉……
爺爺還不要那三千兩黃金,轉頭討了個奶娃娃回去。
想到這裏,少女轉身打量起錢四來,除了長得可愛些外,也不知道爺爺究竟看上他什麼了。
「那我們又該如何是好?從前一直都是待在暖閣中過冬,往後繼續待在暖閣可行得通?」
姜念不知少女內心腹誹,緊跟着連聲問道。
「怕是不行。」
少女抬頭望向外面不知何時飄起的零星雪花,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若只是一兩日便罷了,若是待在暖閣中幾個月對他的心肺十分不好,長年累月下來更有性命之憂。而且那碧水寒毒還沒解完呢。」
「待在暖閣中不行,出來更是不行,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才救活他,便又要眼看着他一日日的衰弱嗎?」
蘇顯蓉這會兒已經整個人癱倒在允安王懷中,一時間心緒萬千,沒了主意。
「暫時沒什麼好辦法,如今他已經穩定了,你們先進去瞧瞧他吧。」
少女可不關心這個,一看這其中便有諸多陰謀詭計,她可不想摻和進去。
反正她和老藥王的任務至此已經算完成了,她淡淡說完後便裹上厚厚的披風,事不關己的離開了小院,只留下心緒沉重不寧的眾人。
「思兒如今總算是活下來了,往後的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允安王沉默許久後,緊緊攬着蘇顯蓉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原本他們已經做好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準備,如今不必生死相隔,怎麼說也是件喜事。
等眾人看過安睡的姜思後,錢一幾人先去歇息,而允安王夫婦和姜念三人則是坐在暖閣中沉默了許久。
半晌,有了主意的允安王緩緩開口道。
「思兒如今的身體實在不適合留在京城,聽聞藥王谷中四季如春,夫人,不如……」
允安王的話還沒說完,蘇顯蓉便明白他的意思,滿臉痛苦的掩面哭泣起來。
「我如何不知這是最好的方法,可你叫我如何捨得啊!」
姜思這可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又從小體弱,蘇顯蓉初做人母的前幾年,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姜思身上。
可如今她才知道姜思竟然身中奇毒,而她這個做母親的這麼多年卻未能察覺半分。
擔憂歉疚、痛苦不舍,一時間蘇顯蓉的心中百感交集,說話間已經泣不成聲。
允安王又何嘗不明白她的心情,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未曾盡到半分責任。
他忍住眼角的淚意輕拍着蘇顯蓉的身體,出言勸說道。
「夫人,莫要傷心了。若有辦法為夫也不願思兒離開我們,但他現在必須要遠離京城,才能保證他不繼續受到傷害。而且他體內的寒毒並未完全拔除,需要老藥王的診治。」
見到蘇顯蓉哭泣,姜念也被情緒感染得紅了眼睛,他忍不住上前抱住蘇顯蓉輕聲安慰道。
「母妃,您別哭了。只有送大哥離開才能讓他活下去,大不了我們以後去藥王谷見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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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兒!母妃捨不得你大哥啊!」
蘇顯蓉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心頭更是一痛,反手緊緊抱住姜念,絲毫不顧形象的放聲大哭起來。
縱有萬般不舍,但為了姜思的性命着想,蘇顯蓉也只能妥協。
愛,有時候需要放手。
過了幾日,等到姜思徹底清醒過後,姜念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吐露了個清楚。
面色蒼白的姜思虛弱的靠着軟枕,聞言溫柔的輕笑着同意前往藥王谷。
他的笑容依舊如清風拂面,就仿佛這麼多年的寒毒,未曾傷及他的身體一般。
既已做出了決定眾人便不再拖延,在稟報過皇帝後,允安王府尋了個良辰吉日。趁着冬日裏難得的大好日頭,幾隊人馬隨着老藥王、姜思以及錢四等人一同出發了。
臨走前,姜念向着老藥王再次行禮拜謝。
「多謝藥王出手挽救我大哥的性命,日後若有我允安王府幫得上忙的地方,請您儘管開口。」
「不必謝老夫,老夫也是受人之託,你要謝的另有其人啊。」
老藥王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這話時擠眉弄眼的摸着小鬍子,語氣神秘莫測還略帶揶揄,不禁勾起了姜念的好奇心。
另有其人?
會是什麼人?
「還請藥王明言。」
不過無論姜念再怎麼追問,老藥王也只是輕笑着擺擺手,不肯透露半個字。
見姜念想不出,還搖着頭十分惋惜的看着少女,語重心長的教育道。
「嘖嘖嘖,小孫女啊,往後行事可莫要學那人遮遮掩掩的,出力不討好啊。」
少女顯然也是知曉內情之人,聞言斜斜的瞥了姜念一眼,略帶不滿地別過頭去。
允安王見此十分疑惑的拿眼神詢問着姜念,錢一等人也一同打量着姜念,還幫他回想着從前可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旁人的事。
姜念察覺到他們猶疑的目光,也只能懵逼的抓耳撓腮。
到底是誰做好事不留名啊?
眾人心中各自有千般不舍,一直跟着車隊行至城外五十里。
可此去山高路遠,往前再不能相送了。
這一別,便是八個春去秋來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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