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院
剛吃完飯,昭王就毫不猶豫地把幾個客人打發走,然後轉身看着季雲卿。
壓迫感十足
盯!
季雲卿不知為何,內心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慌張的起身想溜。
「啊,王爺,據說今天石公公要生孩子,我去送他點紅雞蛋。」
正站在旁邊伺候的石公公抬頭:?
昭王一聲呵斥:「回來!」
季雲卿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王爺,您這是生氣了嗎?奴婢也沒幹什麼呀?」
昭王被她的可憐目光看的心神一軟。
隨後他看到桌上那一整碗韭菜,心神什麼的,那是瞬間比鋼鐵還硬。
他邪魅娟狂的冷笑:「把這些韭菜吃了!」
季雲卿:「……」
這麼多菜,再說她早早就吃飽了。
於是謙虛推拒:「王爺,奴婢用不着進補,還是您自己來吧。」
石公公頭皮發麻的看着主動找死的季侍妾,心冷冷道,這季侍妾居然這麼不識趣。
他自信滿滿,還從未聽過有人敢忤逆王爺,王爺肯定要好好收拾她!
隨後,石公公就眼睜睜的看着季侍妾討好的拉住王爺的衣袖,輕車熟路的湊到對方身邊,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口王爺臉頰。
隨後又低聲在王爺耳邊說了什麼,然後……
然後……
王爺就冰雪消融。
原!諒!她!啦!
等等,這就原諒啦?
石公公不敢置信,王爺有這麼好說話嗎?
要知道,惹了王爺不高興,若是沒有個好運道,怕是再也沒機會復寵。
更不對,若是擱一般人,王爺早就甩袖子走人。
哪裏還會給對方求情的機會。
只是石公公還有一點兒百思不得其解,這季侍妾,她究竟是怎麼把王爺留下來,並且迅速哄好的?
就憑區區男女之事?
這也不太可能吧?
最後石公公終於思索出來真正原因,恍然大悟,肯定是因為四公子。
王爺總要給小公子的生母一個臉面。
季雲卿早就找機會緊緊拽住了昭王的衣袖,這傢伙要是想走,那就先斷袖好了!
先略施小計把人留下,季雲卿親了對方一口,又超小聲告訴昭王:「王爺,奴婢今天不是故意的,奴婢就是覺得王爺平日裏太柔和了,奴婢想要!」
然後故意對他眨眨眼,暗示感滿滿。
是個男人都不能聽這種話,昭王也一樣。
太溫柔?
他立即在心中發狠,這次肯定不能手下留情。
不過昭王嘴上也不示弱:「哦?那當初是誰比過年的豬還難按?」
昭王說的是最開始季雲卿進府的時候,頭一回辦事,兩人正關鍵時刻季雲卿怕疼,非說要出去轉轉,曬曬月之精華。
昭王那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沒少費功夫按着她。
「誰像過年的豬啦?」季雲卿氣呼呼的鼓着臉,「你才像過年的豬,脫水的魚!」
兩人一言不合,表示當場進房間練練身手。
時刻關注這動態的石公公驚呆了。
王爺您若是煩了季侍妾,大可以直接離開,真的!
安嬤嬤倒是習以為常,自打進府以來,她已經對主子不走尋常路的性子波瀾不驚,甚至還能無比淡定的抱起被兩個主子丟下的小主子,耐心哄着。
「小主子啊,王爺和娘親去給你找弟弟妹妹啦,咱們先去吃飯飯,睡覺覺」
回應她的是小瑞瑞無意義的「啊啊」聲音。
……
雲銷雨霽
季雲卿眯着眼睛趴在對方胸口,軟手軟腳的抬起頭:「王爺~」
昭王大手按住她的頭頂,渾身懶洋洋,聲音微啞,周身放鬆,毫無防備的隨口問。
「怎麼啦?」
他微眯着眼睛,借着清淺的月光,一下下撫着對方光潔的脊背,觸感柔軟,還帶着些厚實。
這是女子前段日子生產後,尚未減下去的肉,不過這肌膚倒是一如既往的細膩光滑。
男人腦中突然想起一股子強烈的念頭,若是在這上面作畫,該是多麼美妙的一幅美人畫卷。
他眸光在那片雪白肌膚上面停留片刻,內心惋惜,現在時間太晚了,手頭上一時湊不齊合適的顏料。
季雲卿渾然不知對方內心在想什麼,她小小的「唔」了一聲,同時也在打自己的小算盤。
「沒什麼,就是……」
她欲言又止,希望對方能主動來詢問她,然後她再順其自然的說出來。
昭王:「沒什麼事就快睡,都這麼晚了。」
季雲卿一雙漂亮的眼睛瞬間瞪大。
老登,你享受完了就不能表現的善良點?
她立即精神起來,直奔主題:「王爺,今天吃飯是我出的錢,你給我出一半」
「出一半?」
昭王好聽的聲音緩慢的重複一遍。
「嗯」
季雲卿重重點頭。
涉及到嚴肅的金錢問題,就算現在是半夜三更,季雲卿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她也不再躺人家懷裏,而是起身坐在床褥上,身上潔白如玉的星星點點旖旎紅痕只是展現出來一瞬,就被身子的主人隨意的用被子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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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懷中的美人兒一空,昭王的眼神就默不作聲跟着她,也看到了那身上遮掩不在的痕跡,他眼底的欲色逐漸濃郁起來,不動聲色地繼續看。
只見小美人兒小臉緊繃,絲毫不復剛才的柔軟,摟着被子一板一眼掰着指頭認真算。
「王爺,這次我一共花了十兩銀子,要了——」兩大桌,其中一桌是給院子下人的。
季雲卿不動聲色的繞過這一點,直接道:「我也不給王爺多算,就給你算五兩銀子吧,這多公平」
她要養孩子,沒錢可不行,最好手裏的錢越多越好。
所以老登,多爆點金幣吧!
昭王的目光在人家細細嫩嫩的手指上停留,順着靈活的指尖流連到了人家一截露出的手腕,最後瞪了兩眼多餘的水紅色繡花被子。
給他生了個孩子,季氏似乎更加漂亮了。
季雲卿覺得這男人怎麼一直看她?
但是又覺得挺正常,這裏床榻上就他們兩個人,昭王不看她,總不能掀開帘子去看兩人擺在地上的臭鞋吧?
「王爺,你在聽嗎?」
季雲卿又問了一遍,細嫩的五指在昭王面前晃了晃。
昭王回過神,一把抓住對方的細嫩手腕,粗糙的大掌輕而易舉地把那截晃眼的手臂從被子裏抽出,在上面肆意揉捏。
漫不經心道:「這也不是本王和你兩個人吃的,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季雲卿沒想到昭王這麼說,還挺——勤儉持家的?
不過她也很快回道:「王爺,那幾個都是您的女人,這麼來算,我也是您的女人,哎呀呀,這麼算,這錢都該你出。」
她怎麼好意思去找其他人要錢啊?
還不是只能敲詐……咳咳、找老登要錢。
又省了珍貴的五兩銀子,季雲卿心裏美滋滋。
一聽這話,昭王順勢把人摟到自己懷裏,毫不猶豫的掀開那多餘的被子:「行吧,你說的有道理,本王給你」
嘿!
怎麼又要來?
季雲卿心說昭王還挺有勁兒,隨後快快樂樂享用起來。
一夜放縱的結果就是,季雲卿起身之後,罕見的腰酸背痛。
昭王早就不見蹤跡。
一大早,看着在房間裏忙碌的萱草,季雲卿抗拒的用被子蒙上頭。
聲音悶悶的響起:「萱草,我不想去正院,我好想睡覺啊!」
萱草也沒辦法,「主子,咱們快去快回,現在用不着走那麼遠的路了。」
最終,季雲卿還是閉着眼睛坐在梳妝枱前,萱草動作利索的給她梳好頭髮。
「走吧走吧」
季雲卿癟着嘴,她好想辭職啊,話說這古代王爺的侍妾可以辭職嗎?
剛走到門口,季雲卿猛地被室外冰冷的溫度凍的一個激靈,她不知怎的腦子一閃,突然想起來昨晚的事情。
「我的錢!」
季雲卿驚呼一聲,然後回身看看枕邊、地上、桌子上,都沒有。
最後她把僅存的希望落到萱草上:「王爺臨走前,有沒有說什麼?或者留下什麼?」
萱草納悶極了,搖搖頭。
「什麼都沒有啊,一大早王爺就離開了,對了,王爺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吩咐,不叫奴婢們吵醒您」
萱草覺得,王爺對自家主子越來越溫柔體貼了。
要知道最開始她都得把主子硬生生搖醒,然後伺候王爺穿衣打扮。
現在都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覺呢。
哪知道季雲卿聽到萱草這話,氣的一下子整個人都精神了。
那個狗男人!
她就要區區十兩銀子。
難道是她要的太少了,導致對方不上心?
這麼想着,季雲卿去正院請安的時候,都是一整個不在狀態的模樣。
今日請安,其他院子的女人都知道昭王去了她那裏,免不了說幾句酸話,針對她幾句。
可是這一回,季雲卿不僅沒回嘴,還跟小綿羊一樣低着頭認真聽,溫順極了。
這狀態就連王妃也不由詫異。
直到周侍妾陰陽怪氣說了一句:「季侍妾整日霸着王爺,卻不敢抬頭,怕不是正在偷笑?」
季雲卿這才終於抬起頭,露出整張芙蓉面。
這一下,眾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只見季雲卿眼眸水汪汪的,眼尾泛着紅色,一看就是受了大委屈。
眾人心中不忍,難道是她們剛剛說的太過分啦?
……不會吧?
可是,平日裏她們都是這麼說的,也沒見誰有這麼大反應啊。
王妃眉頭一皺,下意識追問道:「怎麼哭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想到剛剛那些女人都在攻擊季氏,王妃原本還想着給季氏一個小小的教訓,就沒有出聲阻止。
現在看來,王妃目光凌厲的在眾人身上瞪了一圈。
眾人身上一涼。
季雲卿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她輕輕搖頭:「我沒事啊」
她就是心裏想着那十兩銀子,雖然那銀子也不多,不過她又繼續憋屈的想着自己窮噠噠的,還要天天請安,打卡時間簡直無窮無盡。
再加上現在天氣越發冷了,誰願意大早上從溫暖的被窩裏面鑽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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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她就開始絕望。
這狗屁日子過得,真是兩眼一累。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不用天天請安?
季雲卿想不出辦法。
等到散會回到院子,季雲卿毫不猶豫地又睡了個回籠覺,這才忘記之前想起的問題。
舒適的倚坐在床上,身季雲卿微微打了個呵欠,語氣懶散:「萱草,別忙了,去把瑞瑞拿過來,我逗逗孩子玩」
萱草欲言又止,想說孩子不是拿來玩的,但是主子現在精神不太好,有小主子在身邊,說不定好些。
不一會兒,萱草就把瑞瑞帶過來了。
昨日天氣還好些,最起碼有些陽光,今天的溫度越發低了。
季雲卿不由在心裏佩服昭王,這傢伙連黃道吉日都算的這麼准。
外面紅豆帶着紅楓兩個小丫頭都開始翻出了去年季雲卿剛來時高價訂做的爐子,打算收拾收拾過幾天用上。
奶娘給小傢伙裹得嚴嚴實實,萱草接過來抱進主子臥房——自家主子住的房間一般不叫其他人進去。
那奶娘留在門外,趁着沒人注意,悄悄往裏面瞧了瞧。
紅楓恰好看到這一幕,「你幹什麼呢?」
聽到這話,紅豆立即走了過來:「廖奶娘,有什麼事情嗎?」
廖奶娘連忙陪着笑道:「紅楓姑娘,老奴是擔心主子沒輕沒重的,再傷着小主子就不好了。」
紅豆皺眉:「說什麼胡話?那是主子,還能對小主子不好?」
「是是是,紅豆姑娘說的是,是老奴想多了。」廖奶娘連連點頭。
房間裏面
季雲卿輕輕握住小傢伙胖乎乎的手腕。
語重心長的鼓勵他:「你小子往後可要跟你爹好好學,不說別的,
就單單是學會給人家算嫁娶祭祀這種大日子,也能去天橋底下,啊不對,是去寺廟道觀這種地方附近擺攤,混個養家餬口的錢」
回應她的,是小瑞瑞流着亮晶晶口水,衝着季雲卿傻笑的表情。
季雲卿只能嫌棄嘆氣:「自打生下來只會吃吃睡睡流口水,你還會幹什麼?」
母子倆開始培養感情,具體表現就是季雲卿拿着跟昭王要的玩具,一個小巧玲瓏的撥浪鼓晃悠,小傢伙揮舞着手臂,大眼睛跟着那響動轉悠。
一來二去的,季雲卿不禁覺出一絲趣味出來。
好像這小玩意兒,也挺有趣啊!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紅豆和萱草輕聲交談的聲音,不一會兒,萱草過來稟報:「主子,黎姑娘過來拜訪,說是上次沒送成賀禮,這次又過來送。」
喜歡真好,又是在王府躺平摸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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