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卿則是眼眶紅紅的看向聞側妃,幾次欲言又止,等到其他兩人說完,才低着頭聲音幾不可聞。
「聞姐姐,她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今日中秋佳節,本就不該那這些小事情讓你煩心,姐姐放心,我沒事的!」
她說着,眼中有一絲水光瀲灩,連忙狼狽的把頭轉到一邊,不叫聞側妃看到。
眾人震驚:「……啊!」
黎庶妃震驚:「……」
季二震驚:「……!」
不是,你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剛剛的氣勢哪裏去了?
看到眾人的目光看向她,季雲卿還一臉緊張的後退半步,求助般的看向聞側妃。
聞側妃瞬間把目光看向黎庶妃和季二兩人,皺眉生氣道:「你們怎麼回事兒?鬧什麼鬧?大老遠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還有沒有點兒規矩?」
黎庶妃揚起嘴角:「……不是這樣的,剛剛是季庶妃她……」
「不是什麼不是?不是你喊得那麼大聲,難道是人家季庶妃喊的?你看看你們把人家嚇得?」
聞側妃又看一眼季二:「居然還兩個人欺負人家一個,也不嫌丟人!」
黎庶妃:……就數那個季雲卿嗓門最大!
眾人都看呆了:原來素來脾氣暴躁的聞側妃,她竟然吃裝可憐這一套啊!
反觀季雲卿則是一臉的體貼,迎了上去:「聞側妃不要為了卿卿生氣,姐姐累了吧?快坐下休息」
她邊說着,邊看向丫鬟已經動作利索的擦好了的聞側妃座位上面。
聞側妃看季雲卿這麼乖巧懂事,心裏十分舒服,不過她也沒直接落座,轉頭看向外面。
「不急」
她遲遲不落座,看架勢是像在等什麼人,眾人好奇的看向門外。
下一刻,就見一個俊朗高大的男人邁了進門,正是大家熟悉的昭王。
此時他穿了一身玄色常服,頭戴玉冠,渾身縈繞着遮不住的尊貴大氣。
聞側妃甜甜的喊道:「表哥!」
昭王進門先掃了一遍眾人,極具壓迫感目光落在季雲卿身上稍稍一頓,季雲卿便感覺渾身僵硬呼吸一滯,好在隨後那道目光離開了。
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在外面的?
他聽到自己剛剛說的話了嗎?
不對,剛剛聞側妃要等的人是昭王,也就是說——從始至終他都在外面!
想明白了這個問題,季雲卿心裏一陣發抖。
昭王他應該沒有聽到她剛剛的話吧?
其實……女子之間關係好點的也不是沒有,這應該也沒什麼。
反正她也沒做什麼。
季雲卿很快就理直氣壯的抬起頭,一臉若無其事的找到自己位置坐下。
王爺是和聞側妃一起來正院的,不久後王妃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很快中秋家宴開始。
季雲卿看面前桌子上擺放整齊的菜色,很想吃點什麼,但是心裏遺憾如今身份不同了,萬一有人想不開給她下什麼藥呢?
唉!
外面的東西還是能不吃就不吃吧!
不能吃飯,但是歌舞表演可以看。
台上的舞女小姐姐們穿着亮晶晶的漂亮衣服,舉手投足間都是魅力。
她們都帶着一層薄薄的面紗,身穿青綠色舞裙,上面有金線點綴其中,白皙的皮膚,窈窕的身段,優美的舞姿,在炎熱的夏季令人眼前一亮。
台上眾舞女邊走邊舞,最後簇擁在一起,再眨眼,竟然從中間站出來兩個穿着嫩黃色舞裙的女子。
「哇!」
季雲卿眼前一亮,沒忍住出了聲。
居然是當眾快速換裝,這是特意設計的舞裙嗎?
十幾個舞女中,有兩個衣着顏色不一樣的,讓人很難不關注她們,反正季雲卿的目光就時不時看向兩個嫩黃色小姐姐身上。
坐在上首的昭王看向那個絲毫沒有心虛的女人。
她甚至還滿心滿眼都是場上的舞蹈!
昭王心情越發不好,他總覺得季雲卿的態度很不對勁,嫌棄的瞥了一眼那舞蹈。
昭王心裡冷笑,這玩意兒很好看嗎?
真是沒見識。
坐在他側手的王妃敏銳的察覺到昭王心情不好,她笑着開口:「王爺,您不喜歡這舞,便叫人換一支,來人——」
昭王隨意一擺手:「不必了」
萬一再來個,那個只會騙人的女人就更沒空看他一眼了。
一舞終了,眾舞女朝着上首盈盈一拜,那兩個穿着嫩黃色舞裙的年輕女子無比嬌羞的看了上面一眼。
等了等,沒聽到聲音,她們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
兩人素手微抬,終於掀開了臉上的面紗,見到了廬山真面目。
——其實這一步,應該是在坐在上面的人見到她們一雙美眸眼波流轉,舞姿優美動人,心動之下命令下掀開面紗。
但是昭王顯然沒那個意思,兩姐妹只好直接掀。
掀開之後,果然聽到一陣暗暗抽氣聲。
季雲卿也瞪大眼睛,這居然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花!
她不由細細打量起來,兩個女孩子大概有十七八歲,身段窈窕,容貌是偏清秀那一掛的,但架不住有兩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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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短暫的吃驚過後,微微側頭悄悄看向昭王。
這對姐妹花可不是她找來了!
但是如果昭王喜歡的話……
她也沒什麼意見。
不過舞女身份到底有些低了,將來要是有了子嗣,她也不想抱養。
她遲遲沒有孩子,還是要看岑溪爭不爭氣了。
王妃心裏雜七雜八的想着,但這些都要看昭王的意思。
轉頭就看見昭王垂眸看着下面,冷笑了一下。
王妃心裏納悶,這看個舞蹈怎麼還氣到了?
她又不確定的瞅瞅下面站着的兩姐妹花,這有什麼好冷笑的?
遲疑了一下,王妃還是喚道:「……王爺?」
「什麼事?」
「您若是喜歡這姐妹兩人,不如收進府內?」
她這話一開口,兩姐妹花心中一陣激動,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上首。
不枉費家裏為了打通關係花費的那些銀兩,她們馬上就可以進王府了!
下一秒卻聽上首那個男聲拒絕:「不必,府里的人已經足夠了。」
昭王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潑下,此時雙胞胎姐妹花臉上的笑容僵硬極了。
王爺看不上眼,她們這幾個人就不能再留在這裏,眼看着馬上就要走了。
其中的姐姐一咬牙,誠惶誠恐的跪下:「王爺~~」
她抬起頭,露出楚楚可憐的雙眸,「民女黎瓊音拜見王爺」
其妹妹也跟着跪下:「民女黎瓊韻拜見王爺」
黎?
黎庶妃忽然定睛看向這兩個大膽的舞女。
半晌,她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隨即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想不到侯府的人居然如此心急,她這才失勢多久啊,焉知不能重新站起來?
就是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了。
哪知昭王看也不看,隨口道:「免禮,出去吧!」
黎瓊音一愣,她還想再說什麼,結果被下人拉着胳膊,硬生生拽出去了。
沒料到王爺竟會是如此反應,黎庶妃情不自禁地睜開眼睛,看向上首。
感覺心裏一陣溫暖。
王爺必定是發覺了她的難堪,心生憐惜,這才不納那對姐妹的。
剛剛那雙胞胎並不是真正的舞女,實則是她的族中姐妹,以前每逢過年過節,她們父母都要帶着她們來侯府磕頭請安的。
沒想到再次相見,居然會是這般境遇。
第一個節目結束了,季雲卿興致勃勃地看第二個,第三個,……,最後甚至還有府里幾位侍妾主動表演。
這個難得的機會,萬一僥倖入了王爺的眼,說不定多去她們院子幾回,生下一兒半女,多好啊!
最後甚至季二都上台跳了一場獨舞。
看的出來她很下功夫,季雲卿看的很過癮,就是跳舞的實在太多了。
等到季二下台的時候,還專門得意的看了季雲卿一眼。
季雲卿就趁着這個機會抓緊時間壓低聲音告訴她:「季二妹妹,你跳的真不錯,就是跳舞的人太多了,不是很顯眼啊!」
季二臉色一僵,她怎麼會不知道跳舞的人多?
可是架不住跳舞好看啊,還能彰顯身段。
節目表演完了,王妃請示一下王爺,剛想宣佈結束,待會兒開始抓周宴的時候,就見到錢侍妾猛地站起來。
王妃有些驚訝:「錢侍妾?你有什麼事情嗎?」
錢侍妾動作有些畏畏縮縮的,但是她很快就站直了身體,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抖道:「王,王爺,王妃,奴婢要告發季庶妃私通!」
私通?
一時間,現場寂靜極了。
季雲卿雙眼迷茫的抬頭:「啊?說我嗎?」
王妃看一眼季雲卿,又看向錢侍妾,語氣意味深長:「錢侍妾,你既然告發季庶妃,那麼有證據嗎?」
錢侍妾連連點頭:「有,當然有!」
「人證物證俱在!」
聞側妃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既然在,那就快些呈上來啊!」
她也想看看,季雲卿究竟與誰私通。
昭王一雙眼睛緊緊季雲卿,發覺她並無一絲心虛,覺得應該是冤枉了她。
轉念又一想,季雲卿那一張嘴誰都哄,他都逮到好幾回了。
完了還不承認,瞧着也不心虛。
不能相信她!
錢侍妾鼓起勇氣,連忙道:「證人就在門外」
很快,抱着一雙十分眼熟的男款靴子的招財,戰戰兢兢的被人領了進來。
一進門她就跪倒在地,磕了個響頭:「王爺,王妃,奴婢招財,是……是桂花院的二等丫鬟,奴婢有要事要稟報,是關於主子的!」
一句話讓她說的磕磕絆絆。
王妃看一眼沒打算發話的昭王,主動詢問:「你有什麼要事?」
黎庶妃坐直了身體,饒有興趣開口:「好孩子,別害怕,慢慢說,有什麼想說的放心大膽去說,王爺王妃都在,自會為你做主的。」
招財仿佛見到了救星,衝着黎庶妃連連磕頭:「多謝黎庶妃,多謝王爺王妃!」
徐庶妃施施然的看了黎庶妃一眼,不贊同道:「這丫鬟什麼都沒說呢,你就叫人家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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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王爺王妃做主……哼,若是有理王爺王妃自會做主,用得着你來耍嘴皮子當好人?」
季二連忙表示:「徐庶妃有所不知,姐姐在家中時就慣會任性胡鬧,若是做錯什麼事情也很正常」
這徐庶妃真是看不懂眉高眼低,也不想想她肚子不爭氣,只養了一個女兒不說,連娘家也是個破落戶。
哪裏比得上人家黎庶妃,雖然現在瞧着失勢,但是人家可是有個親生兒子,假以時日母憑子貴,也未嘗不可。
季二心裏盤算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她攀附上黎庶妃,說不定就能獲得王爺寵愛。
等將來她懷上孩子後,再從容計劃其他。
而現在,正是她表忠心的大好時候。
季二心裏想的美滋滋,誰料聞側妃突然開口:「季庶妃進府之後從來都是進退有度,可是從未胡鬧過,反倒是季姑娘你……」
「哼」聞側妃重重發出一聲冷笑:「你一個小小通房,能讓你站在這裏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居然還敢放肆!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
季二一下子懵了。
這個聞側妃怎麼回事兒啊?
她怎麼老是針對自己?
稍稍一想,季二恍惚明白了什麼。
據說聞側妃總是喜歡針對那些王爺看上的女人,自己年輕漂亮,王爺若是有心……那麼她被針對也是正常。
至於她入府這麼久,到了現在王爺還未寵幸過她,那也很好理解。
王爺這都是為了保護她啊!
她萬萬沒想到,王爺居然如此隱忍,如此深情。
唉,都怪聞側妃是王爺表妹,想必若是惹了聞側妃,宮中那邊不好交代,就連王爺也只能無奈隱忍。
季二這麼想着,滿含柔情的看了昭王一眼,又委屈巴巴的對着聞側妃行禮道歉,伏低做小。
聞側妃看她終於老實了,這才發話:「行了,看見你就心煩,那個叫什麼旺財的,你繼續說」
對於聞側妃這個態度,季二心中一喜。
看見她就心煩,為什麼看見她就心煩?
必定是她不知何時已經入了昭王的眼啊!
現在她應該更加低調懂事些才對。
沒了季二搗亂,招財繼續說。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先解釋一句:「奴婢叫招財」不叫旺財
旺財聽着像是狗名。
喜歡真好,又是在王府躺平摸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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