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這個時候恭喜他做什麼?
幸村精市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猜測。
接下來的幾天,幸村精市又恢復淡定,不再因為未知的可能性緊張。
某種意義上來說——
她的魔法也算是成功了吧?
雲瓷在心中想到。
*
時間飛逝。
三月三很快便到了。
這一天,網球部的大家都沒事,所以都來到醫院,將手術室外的那片範圍擠得滿滿當當。
雲瓷準備陪着幸村精市進手術室。
手術時間畢竟提前那麼多時間,雖然幸村精市的身體被她調理的很好,但云瓷還是擔心「劇情」會再鬧什麼么蛾子。
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幸村精市做完麻醉,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他能感覺到自己在移動。
網球部的大家好像在說着什麼,只是他都聽不清。
意識的最後,是漂浮在明亮燈光中央的小精靈,那小小的身影,讓他無比安心……
「手術開始。」
隨着主刀醫生一聲令下,手術室內開始忙碌起來,除了器具碰撞的聲音,便是『嘀嘀嘀』的心跳聲,無端讓人緊張。
雲瓷感覺自己的心跳聲與之重合,兩眼緊緊盯着手術台,感受着幸村精市不算強烈的生機,隨時做好出手準備。
好在,手術很平穩的成功了。
比預想中的結果還要好。
「——手術很成功。」
這句話一出,等在外面的幾個紛紛長舒口氣,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喜意。
「太好了,太好了!」
切原赤也差點原地起跳,太過興奮,以至於沒能控制好音量,好在柳蓮二速度很快,一把捂住切原赤也的嘴。
「噓,這裏是醫院。」
切原赤也連連點頭,小小聲:「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去看部長?」
「手術剛剛結束,還要轉移到監護室觀察兩天才行。」真田弦一郎道,「大家不如先回去休息,等部長醒來我會聯絡你們的。」
幾人對視一眼,點頭應下。
他們留下來也沒有能幫忙的地方,不如好好的想一想,該怎麼為部長慶祝。
目送同伴遠去,真田弦一郎才鬆口氣,坐到長椅上撥通幸村媽媽的電話,告知她手術成功的好消息。
「真是太好了,只是很抱歉,弦一郎,又要麻煩你了。」
幸村媽媽很內疚,但幸村妹妹的年紀還小,她實在是……
真田弦一郎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他和幸村精市是幼馴染,不需要說這些客套的。
電話掛斷去,幸村媽媽說會儘快找時間過去醫院,真田弦一郎只是應聲,並沒有多說什麼,但他認為,以幸村精市的性格,怕是不會同意。
病人在監護室時是不需要陪護的,真田弦一郎也沒有其他事,乾脆就等在外面,用手機觀看部員們的訓練錄像,從而找出需要訓練的地方。
他特意選擇了有充電口的地方,確保需要聯絡時也是有電的狀態。
真田弦一郎180的大個子窩在排椅的角落,安靜的戴着耳機、舉着手機,鴨舌帽的帽檐遮住他的面容,讓人不知道他是在看視頻,還是在發呆。
雲瓷上午從監護室出來就看到這一幕,下午出來時還是這樣,完全沒有移動過的痕跡。
他該不會一直在這裏坐着吧?
午飯呢?
雲瓷撓撓臉,轉身飛去醫院外,幻化成普通女生的模樣,拎着午餐籃子再次回到監護室外。
「真田同學?」
真田弦一郎第一遍並沒有聽到,直到雲瓷拍拍他肩膀,才茫然抬頭。
「是你,雲……」
「我叫雲瓷,是精市的朋友。」雲瓷自我介紹道,「之前我們見過的,煙花大會。」
真田弦一郎在她開口時便已經想起來了,只是不好打斷她,等她說完才道:「我記得你,你是來看望精市的嗎?」
「對。」她提起籃子,「我還帶了些吃的,不知道精市現在怎麼樣?醒了嗎?」
真田弦一郎微微搖頭:「還在監護室觀察中。」
雲瓷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這樣啊……」
她思索片刻,然後眼神微亮:「真田同學吃過飯了嗎?」
真田弦一郎一怔,微微搖頭。
「那真是太好了。」雲瓷驚喜道,「我家只有我一個人,這飯拿回去怕是會剩下、壞掉,不知道真田同學能不能幫我消滅一下?」
真田弦一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云瓷的速度很快,直接在排椅上坐下,掀開籃蓋,拿出一個三明治遞過去。
「請品嘗?」
真田弦一郎猶豫一下,還是接過。
但他卻沒細想,誰家看病人帶食物會帶三明治這種類型的食物。
兩人一個遞一個吃,籃子裏的食物一半進入真田弦一郎的肚子,還有一份冬瓜滑肉湯,吃的真田弦一郎沒憋住,小小的打了個嗝。
真田弦一郎耳朵微紅,不好意思的將帽檐向下壓了壓。
「謝謝款待。」
「不用客氣,你是精市的朋友嘛。」她將罐、盒收回籃子裏,然後起身,「既然精市還沒醒,那我就先離開了,下次再來探望。」
真田弦一郎連忙起身,將人送到電梯裏才停下。
雲瓷離開醫院又變回精靈形態,返回監護室內。
黃昏時分,幸村精市緩緩睜開雙眼。
他感覺身體十分虛弱,虛弱到心裏莫名慌亂,眼神移動着,四處尋找着熟悉的身影。
「精市?你醒啦。」
雲瓷突然冒頭:「恭喜你,手術很成功,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好好復健,你就可以回到賽場了。」
幸村精市的心在看到雲瓷的瞬間便安定下來。
他的眼眸微彎,被呼吸器遮掩的嘴部微動,好像說了什麼,只是雲瓷沒看太清。
「精市,累的話就多休息休息,不用着急。」
幸村精市眨眨眼,到底是沒敵過倦意,又重新睡去。
主治醫師接到護士消息趕來時,幸村精市已經徹底沉入夢鄉。
醫師檢查過後,露出輕鬆的笑容。
「情況還不錯,繼續觀察一段時間,沒問題就可以轉回普通病房了——」
真田弦一郎長舒口氣,露出和雲瓷臉上相似的表情,笑容漸深。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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