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看了看李淵和李昊,頷首道:「阿耶那你注意休息。」說完朝着宮殿外走去。
長孫踏出宮殿大門吩咐道:「蘭若,把宮門關上。」說完朝遠處望去,她看見李世民抱着兕子在和長樂在說着什麼。李世民也看到了長孫,放下兕子,讓長樂帶着兕子玩,自己迎了上來。
「觀音婢,你告訴阿耶你和女兒們的事了?」李世民剛剛已經問過長樂,他也猜到了。
長孫點點頭道:「二郎,說了,李昊還說了阿耶的事,貞觀九年五月……」長孫沒有說下去,已經開始哽咽了。
李世民拍了拍長孫的肩膀道:「觀音婢,不是還有李昊麼,嗯?李昊呢?」
「阿耶把他留在了裏面,說有事情談。」長孫擦拭了一下眼角道。
「什麼事?」李世民好奇道。
長孫搖搖頭,李世民又開始轉圈了,他怕李昊把李淵惹毛了,又或者提到什麼不好的事。
李世民越想越不踏實,李昊可是關係到他老婆和女兒的性命,李世民摸了摸鬍子道:「要不去聽聽?」
「聽聽?」長孫看着李世民,他的二郎怎麼還學會聽牆角了。
「嗯!聽聽。」李世民決定道。
「走!」夫妻二人毅然決然的揮退眾人,扒拉着門縫兒。
而此時宮殿內,一老一小聊得火熱。
「小子,大唐真的只存在了三百年?」李淵問道。
「是啊,三百年您還嫌短?不錯了,你要知道大唐的繁盛在歷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李昊覺得李淵心太大。
「何時開始的盛世?」李淵好奇。
「貞觀呀,貞觀之治可了不得,奠定了之後大唐盛世的基礎。」李昊回憶着看過的歷史說道。
李淵沒說話,閉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李淵說道:「細說說。」
「說什麼?」李昊有點懵。
「就說說二郎的貞觀之治吧。」李淵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哎,容我想想。」李昊細說肯定沒那本事,概括還可以。
李昊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貞觀之治第一就是廣開言路,比如用魏徵,等等,主要是陛下他聽勸心胸開闊,當然這少不了長孫皇后的功勞,您別覺得我在拍馬屁,您兒媳婦兒可是千古第一先賢后。」
李淵眼皮子動了動,依舊沒有說話。
「那我繼續,」李昊尷尬一笑說道:「第二就是促進民族融合,日後的大唐的長安擁有百萬人口,整個長安有着世界各個民族的商人。那場面,之後的幾個朝代都沒有。」
李淵邊聽邊點頭,手指敲擊着扶手。
「第三是農耕,第四是人口,這讓大唐在之後變得更加年輕,讓大唐充滿了希望。還有很多條我記不住了。」李昊撓着腦袋。
李淵像是入了定一樣。一動不動。
門外的李世民可激動壞了,又不能發出聲音,漲紅着臉,長孫看着李世民的樣子捂着嘴偷笑。
李昊的聲音又在宮殿內響起:「對了,補充一下,我們後世有一位偉大的人是這麼評價陛下的,自古能軍無出李世民之右者。總之一句話概括大唐,即有賢德之君又有正直之臣,不然後世又怎會稱陛下為千古一帝呢。」
李淵睜開了眼睛,盯着李昊,李昊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您老心裏不痛快,老爺子您也別嫌我說話難聽,玄武門的事兒怪您。」
李淵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李昊,手都在發抖。
外面的李世民恨不得衝進來,他覺得李昊再瞎說,命就沒了。長孫雖然也被驚到了,但還是死死抓着李世民的手不鬆開。
「老爺子您坐下,這不是在聊天麼,你這樣我怎麼暢所欲言?」李昊趕緊扶着李淵坐下來。
「老爺子,關於玄武門的事兒,歷史上已經評價過了,管蔡既誅,成康道正。您老好好琢磨琢磨這句話,要我看當時就應該讓陛下上位,您又搖擺不定,讓下面的兒子們怎麼辦?只能你死我活了。」李昊說完一攤手,等着李淵的反應。
半晌,老爺子紅着眼眶,仰天長嘆道:「是朕……錯了。」
門外的李世民聽到這句話已經哭得死去活來了。這麼多年如鯁在喉。他坐在台階上一動不動的望向太極宮的西北方,那是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埋身之地。只有長孫坐在旁邊幫他擦拭着眼淚。
「老爺子,過去的事兒就過去吧,做皇帝有什麼好?成天累死累活的還要被那些諫臣煩個沒完沒了,你看陛下那大肚子,估計就是被魏徵氣的。」李昊盡力勸着李淵。
「哼,你這臭小子,良心還是不錯的,知道你在逗朕開心。」李淵坐了下來抿了一口茶。
「老爺子你可要活的長命百歲,我後面還有好多事兒沒告訴你呢。陛下可不比你好過,可以說更難過。」李昊挑挑眉道。
李淵好奇的看向李昊道:「比朕還慘?」
李昊點頭道:「你到時候有病治病,治好了我慢慢和你說。」
李淵伸出手掌,李昊心領神會也伸出手掌,兩人擊掌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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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我該走啦,下次來把相機帶給你。」李昊整理着背包說道。
「多來看看朕。」李淵淡淡的說道。
「得嘞,下次給您帶好吃的。」李昊沖李淵眨眨眼,轉身走出宮殿。其實老人就像小孩子一樣,李昊門兒清。
李昊剛走出宮殿大門就看見大唐最頂端的兩個人依偎在台階上,李昊心想,怎麼事兒?當這裏是大學操場,你倆談上戀愛了?
「咳,咳,陛下皇后。」李昊出聲提醒。
「李昊,談好了嗎?」李世民看到李昊過來了,站起身。
「談好了,老爺子挺好相處的。」李昊沒有多說什麼。
「朕……謝謝你。」李世民這句話說的很誠懇。
李昊可受不了這個。笑道:「陛下,咱還是快去拍照吧,早檢查早放心不是。」
李世民見李昊不在意,也就沒再說什麼。
「鍋鍋,系幾抓到一隻福跌。」小公主舉着蝴蝶,跑了過來。
「兕子這麼有本事啊。」李昊舉起小公主放在脖子上。
小公主一臉驕傲,坐在李昊脖子上昂着小腦袋。
「走咯,我們去拍照片咯。」李昊帶着小公主走在前面,長樂也快步跟上。
「觀音婢,兕子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李世民看着遠去的幾人說道。
「那二郎,你去和兕子說,讓她下次不許這樣。」長孫故意說道。
「由着她吧。」李世民笑着搖了搖頭。牽起長孫的手朝立政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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