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老人摔斷了胯,又沒有好好做康復運動,兩條腿已經不一樣長,肌肉出現萎縮。
詭異的是,老人腿上都是大大小小的青紫淤痕,還好穿着紙尿褲,否則真的被這隻臭狐狸看光光了。
「是不是她兒媳婦虐待掐的她?」我抬頭詢問。
溫也不耐煩地哼我:「樂小麥你沒腦子嗎,要是那女人做的,還會對你講這老太婆腿疼的事?那種專門嚼舌根的長舌婦怎麼會給外人留下話柄。」
我給自己找台階下,小聲嘟囔:「不是就不是,你幹嘛語氣那麼凶。」
「不對你凶點,你腦子就是一團漿糊。」他擰着眉,「快問!」
我走到炕頭,輕聲喚了句奶奶。
老人眼窩深陷,睜開渾濁的眼球,眼神就像燃到盡頭的燭光搖曳,胸腔起伏,漏風的嘴巴猶如破風箱。
「讓我去死,讓我去死……我好疼,渾身疼……不要再折磨我了……給我個痛快……別再來折磨我了……水,我渴……」老人語無倫次。
我拿來中年婦女剛倒水的罐頭瓶,上面蒙着一層土,水也不乾淨。
我用水壺沖了沖,又重新倒了一杯,遞到她嘴邊,老人久旱逢甘霖,咕咚咕咚喝了好多,來不及吞咽的水流的枕頭上都是。
我用紙巾擦了擦,耐心詢問:「奶奶,誰折磨你啊?你兒媳婦兒嗎?」
老人長出了一口氣,稍稍清醒些:「是她,她不給我吃飯,不給我喝水……三天兩頭罵我……」
「她,她巴不得我早點死……天天趁我睡覺的時候來折磨我,擰我的腿,掐我的頭,讓我睡不好,她就是想早點讓我死……哎呦,我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她越說越激動,抬起乾瘦的手臂。
「她就是嫌我兒子給我買了這個鐲子,她看不得我兒子對我好……弗弗……我一天不死,她一天都別想拿下來,我死也要帶着它進棺材……」
老人手上戴着一隻透亮的玉鐲,有一點點水綠色,我不懂玉,不知道其中的價值。
太姥姥的首飾盒裏也有不少玉墜子和首飾,有幾個和她手上鐲子的材質很像,甚至太姥姥的更透明。
太姥姥說她死了這些都是我的,我連呸她好幾句,說她拿玻璃球忽悠我,然後她呵呵直笑。
溫也冷笑一聲:「這家看起來並不富裕,他兒子怎麼捨得給一個行將朽木的老婆子買如此昂貴的飾品。」
「這鐲子很貴嗎?」
「玉乃石之精,皆有靈氣,任何一塊玉石都是無價,而且玉可以除中熱,潤心肺,養五臟,疏血脈,也可安神護神,就是你們常說的玉養人,就連很多精靈、動物修行都喜歡用玉石收斂太陰之氣,藉此修煉。」溫也淡淡說道。
「世人後來根據品相和產地冠以玉石價值,按照世間的標準,這鐲子應該價值最少十幾萬吧。」
我瞪大眼:「十幾萬?!」
他點點頭,看向我:「樂小麥你就很適合帶玉,滋陰除熱。」
「我可沒錢買玉。」我癟着嘴,腦袋瓜里靈光一現,太姥姥那裏有,我可以搜刮一塊!
「這鐲子上有蹊蹺,咱們晚點再來。」
我跟着他出來,追問:「什麼蹊蹺?」
沒等溫也回我,中年女人領着一人進了院子,她笑嘻嘻道:「小麥,你看巧不巧,鞏凡剛從J城回來,就讓我買菜回來的路上碰到了。」
「小麥,好久不見。」鞏凡謙遜笑道。
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副乖乖男的樣子,麵皮白淨,五官清秀,之前的西瓜頭變成了小碎發,乾淨清爽打扮一笑很像有親和力,就是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我有點尷尬,但還要裝作激動的樣子:「鞏凡,好久不見啊,你也回來了啊,畢業沒有去大城市發展嗎?哈哈……這都多少年不見了。」
我樂小麥從來沒有這麼尬聊過,臉都笑僵了。
「六年零八個月。」鞏凡看向溫也,一臉和煦,「這是你男朋友?」
我擺擺手:「不是,是我朋友。」
「這樣啊……」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小麥留個聯繫方式吧,我現在在J城工作,不怎麼回來。」
我瞥了眼溫也,他雙手抱臂,頭扭到一邊,連個眼神都不給我。
我悻悻地掏出手機,打開好友驗證。
「要不要去我家吃個晚飯?我爸媽要是知道你來,肯定特別開心,我媽念叨過你好幾次了。」鞏凡點了下手機,加上我的聯繫方式,把手機放回口袋。
溫也冷哼一聲,丟下我,自顧自往外邊走。
我慌了,忙擺手要追出去:「不了,不了,謝謝你和叔叔阿姨的好意,家裏還有我太姥姥,我要回去做飯。」
中年女人拉住我的胳膊,客套:「小麥,要不留在我家吃飯,我婆婆怎麼樣?」
「我們得等晚上再來,才能確定是怎麼回事,嬸子我先回去了。」我對鞏凡微微頷首,「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聊。」
我剛追了幾步,鞏凡叫住我,快速從停在院子車子的後備箱裏取出兩個白色箱子,塞到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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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這是我剛從海鮮市場買回來的海貨,很新鮮,我改天再親自看望太姥姥。」
我把沉甸甸的箱子又塞回去:「這怎麼好意思,我還沒親自看望你父母呢,哪有見面送我東西的。」
「不是給你,是給你太姥姥的。」他抬眼看向巷子盡頭,「你再不拿着,你朋友都走遠了。」
我硬着頭皮收下,連說了好幾句謝謝,抱着兩個箱子去追溫也。
箱子很重,裏面還有水晃來晃去,我追了幾步,距離不但沒有縮短,反而覺得他的影子越來越遠。
這傢伙肯定在使用法術!就不知道幫我拎個箱子嗎,真是情商負數!
回到家已經下午五點多,我起鍋燒灶,準備做飯。
我家的廚房除了後來安了套整體廚房,還保留着大鍋灶,北方農村不讓燒柴後,就很少用到它了。
可箱子裏有一隻超大龍蝦,沒有鍋子蒸,我只好重啟土灶。
裏面還有很多鮑魚花甲,中午溫也吵吵着要吃海鮮面,這不食材來了嗎。
我只要在家,太姥姥就是個地主婆,什麼活都交給我。
她坐在老人搖搖椅上,看着我忙裏忙外,問我中年婦女家的情況。
我對她說鐲子有問題,還要晚上再去一趟。
「老太婆,你不是說要把你的首飾都給我嗎,我現在就要戴。」
「女為悅己者容,為了討那小狐狸歡心開始打扮了?」她眯着眼看我,吞雲吐霧。
喜歡狐溫也,耳朵給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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