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後媽夏小芳講了一遍,她把自己撇得乾淨,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姜蓋附身的女屍身上。
溫也只是冷哼一聲,我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揭穿小護士自欺欺人的行為。
我們沒辦法把她送進公安局,她現在只要充當個說服夏小芳的人證就行。
而地上躺着的女屍和夏小芳腦後的結痂痕跡是最好的物證。
見後媽的臉色刷白,我繼續補刀:「要不是你執迷不悟,偏執入魔,天天想着報復這個,報復那個,也不會招來此次的禍端,您說說您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小護士在一旁幫我說話:「沒有這個小美女和帥哥,您今晚真的可能就……」
夏小芳被我氣得不輕,喘着大粗氣道:「我憑什麼不能報復!我過去二十多年受到的傷害,誰來彌補?我就是要樂湛東不好過!要妘素那個賤女人不好過!樂小麥,別以為你今天救了我,我就會感謝你!這個人和你媽有仇,他才會惦記上我!歸根結底還是你媽的錯!」
我被她一通無理攪三分的話直接氣笑:「夏小芳,我該說你什麼好!你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我明確告訴你,你又愛又恨的樂湛東,現在住大別墅,有保姆伺候……哦,用不了多久,他馬上就有外孫抱,含飴弄孫,養花種菜,活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你最恨的女人,妘素,雖說被你搞得店鋪開不下去,但她可不在意這些,連你派去的小鬼,都沒能害的了她,她的本事可比你的大多了,你那點手段她根本不放在眼裏。」
我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挽着溫也,笑了笑:「還有我,婚姻幸福,馬上就是三口之家,你之前罵我的話,什麼賤貨、賤種、小婊子,現在都傷害不到我。」
「反倒你,拿不起放不下,天天鑽研歪門邪道,鑽死胡同還不知道拐彎,結果現在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現在整個家,最痛苦的除了你,你知道還有誰嗎?」
後媽夏小芳氣得胸口起伏,面色赤紅,嘴唇顫抖得說不出一句話,我一句一字道:「小稻,你兒子小稻。」
聽到小稻的名字,後媽再也繃不住,指着我痛哭大罵:「你們!你們這群殺千刀的!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們欺負我就夠了!還欺負我兒子!我的兒,我的兒子啊!」
我白了她一眼,心平氣和地回懟:「我們欺負他?是誰讓他學校、家裏兩頭來回跑?是誰讓他學上不踏實,回家還擔心某人一哭二鬧三上吊?是誰今天不是拜小鬼,明天就是自殘,小稻頂着巨大的心理壓力,被迫把自己的親媽送進精神病院?」
「我們欺負他?我們欺負他,他就不會來找我們幫忙!夏小芳,是你這個不省心的媽,折磨得自己親兒子快沒了人樣!」
「你可以恨、報復我們!可你做事前,考慮下小稻可以嗎?萬一小鬼反噬到他頭上?萬一蠱蟲控制住他,你想過後果嗎?他是你唯一的兒子!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昨天你誤傷三人,是他求爺爺告奶奶,又是賠償又是道歉,求醫院繼續收留你……」
「兒子,我的兒子。」夏小芳抱着頭大哭,「我都做了什麼啊……」
我說得突然哽咽,長舒一口氣,繼續說道:「老爸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想和你繼續好好過,彌補之前的過錯,你如果想和他好好過日子,打算原諒他,就和他坐下談談,別總是拿着刺刀,到處亂揮,人心都是肉長得,沒人能受得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
她已經聽不到我後面說的話,一直在捶打自己的頭,嘴裏念着小稻的名字,小護士控制住她,上前勸慰。
我走到外面,拿起手機給小稻打了電話,他一直在等我和溫也的消息,還沒有睡下。
我讓他開車過來,明天給阿姨轉到普通醫院,他唉唉答應並沒有細問,火速掛了電話,趕過來。
溫也在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處理了地上的女屍。
他將我帶到走廊的座位上,一直用手安撫着我的後背,笑道:「樂小麥,你這張嘴是真能說。」
我伸直腿,用手捶了捶,長長嘆了口氣:「憋屈這麼久,終於揚眉吐氣一回,可不多說點嗎……」
「也不知道這次她從鬼門關走一遭能不能醒悟,如果還是執迷不悟,我就真的無能無力了,以後再也不管他們那點破事,咱們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愛誰誰!愛咋地咋地!」
「小麥,你真這麼想嗎?」溫也將我放在大腿上,邊幫我按摩,邊低聲道,「隱居山野,只過我們兩個人的日子?」
我抱着他的脖頸,躺在他懷裏蹭了蹭,閉着眼小聲道:「現在世間哪裏還有什麼隱居之地?到處都是攝像頭、衛星和獵奇之人,咱們一旦被發現,第二天就能成為網紅打卡地。」
「況且,以後就不是我們兩個人,還有崽崽呢,難道要他與世隔絕?」
「寒玉林的竹舍怎麼樣?小麥,你喜歡嗎?」他嗅了嗅我的額頭,柔聲問道,「如登仙途,我便去向尊神求一處福地洞天,沒人打擾,你和孩子皆可求仙訪道,雖比不上世間熱鬧,但不會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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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寒玉林的竹舍,可吃的……清水涮野草……」我咂咂嘴,真的不想吐槽,「我還是更喜歡吃涮火鍋,怎麼辦?」
「不急,日後你想什麼時候去,我再帶你去,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你太姥姥。」
我點頭,笑道:「我爸如果能和阿姨重歸於好,有小稻照顧,我就放心了,我媽反正神出鬼沒,用不着我操心,只有太姥姥……我要給她送終。」
兩人就這麼淡淡地聊着天,氛圍十分恬淡舒適,沒一會兒就被小護士的開門聲打斷。
「小美女,病人已經情緒穩定……我能問下,那具屍體怎麼回事?警察會不會查到我頭上啊?」
我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那是具境外的屍體,沒有身份證,應該不會查到你身上,我們已經處理,你如果不對外講,沒人知道今天的事。」
「我我絕對守口如瓶,不對別人說!」小護士舉手保證,「對了,小美女,你們兩口子是降妖除魔的法師?附在屍體上的鬼魂你們收走了?」
我搖搖頭:「被他逃了。」
「啊?那它還不會纏上我啊?」小護士大驚失色,抓着我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小美女,救人救到底,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把它給我的錢都給你!我不要了!只要不讓它纏上我!」
我掏出手機,互留了聯繫方式:「這樣吧,如果你發現什麼異常,給我打電話,我能解決的,儘量幫你解決。」
從包里又拿出張驅邪符紙,讓她貼身帶着,小護士連連感謝,最後確認我們不去院方追究她的責任,才離開。
也不知道符紙能不能防住姜蓋……
「救死扶傷之地還有這等自私利益至上之人。」溫也瞥了眼倉皇離開的小護士,冷笑道,「就是有了這麼多這樣的人,世間才會業障叢生,難度。」
「人性使然,有多少人不見錢眼開?財帛動人心,我之前不也掉錢眼裏?」我撇嘴道。
「不一樣,錢財與法門一樣,並無好壞之分,只要取之有道,用之有道,就不會喪失人性,樂小麥,你雖愛財,但從來不會對不義之財動心。」
正說着,小稻和老爸從樓梯口匆匆跑過來,我簡單說了下,就讓他們進去,沒一會兒裏面傳來夏小芳的哭聲。
我透過門上的細條玻璃看向裏面,隔簾上人影晃動,隔着這道門,恍惚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裏面的人似乎都與我無關。
就像小時候,後媽將我推倒在地,在我面前劃了一道楚河漢界,從此將我排斥在外。
只不過我早已今非昔比。
那時,我會因為被拋棄而痛哭委屈,現在,握着我手的男人給了我一個全新世界和從容面對一切的底氣。
融不進去的局,沒必要為了擠進去,撞的頭破血流。
孤獨地向前走一段路,終會找到真正屬於、容納自己的人。
溫也攬着我的肩膀跨進法門:「走吧,現在該回去睡覺了吧。」
「嗯,溫也,你日後如果向尊神討要仙山,上面能不能種滿桃樹?春日看花,秋日收桃,冬天我可以釀酒。」
「當然可以。」
「還要有一座兩層竹樓,樓前要有一個爬滿藤蔓的鞦韆,還要有池塘,裏面種上荷花,還必須要有魚蝦,你知道的,我吃不了全素……」
「好。」
「還要有個涼亭,四周有簾縵,外面是花叢……」
「嗯,還有嗎?」
「等我再好好想想種什麼花。」
「好,你慢慢想。」
「還有……嗚……我還沒……嗚嗚嗚……尾巴,你管管你的尾巴……嗚嗚……」
「別吵,睡覺。」
喜歡狐溫也,耳朵給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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