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江縣城。
那些生員打着橫幅,橫幅上寫着:反對苛捐雜稅。他們走在街頭上,堵塞交通,造成聲勢,後面跟着一些暴徒,對沿街商鋪進行打砸搶,各商鋪聞風關門閉戶,免受魚池之禍。
這是要造反了嗎?造綠水書院的反?綠水書院的前身是什麼?那是山賊,可不是像大明的官府,被那輿論給綁架了,縛手縛腳,總是對這些讀書人妥協,不問對錯。
這山賊可不管你是不是讀書人,我們山賊不讀書嗎?我們也每天讀書呢,現在你們不遵守遊戲規則,要在縣城裏鬧事,那還客氣什麼呢?
吳鋒當天奏明留守的趙老頭,要求調兵捉人,那趙老頭也不含糊,馬上就同意了,新生政權的行事效率就是快。
縣衙里的衙役帶着奉調進城的士兵,就開始捉人。
這大兵可不管你是什麼人,先捉了再說。
聽聞大兵進城,那暴徒和生員什麼的各色人等立作鳥獸散,沒有半分猶豫,半點沒有他們喊口號時的激情迸發。
只披頭散髮,哭着喊着,爬着滾着到處亂躥,可綠水書院的士兵訓練有素,這抓獵物的本領那是早就練出來了,一個個士兵像那老鷹捉小雞一樣,一個個把他們揪了出來,捆了扔在一邊。
那情報部門梁漢謀,也早就查清楚了這鬧事的領頭人,就是那林員外的妻子,許氏。
綠水書院快速的展開行動,在林員外的家裏把這許氏揪了出來,還連同他的兩個弟弟,還有那許氏的老母親諸氏。
據情報顯示,這事情還挺狗血的。
原來,這林員外在外人看來挺有威嚴,村子裏有萬頃良田,在城裏商鋪無數,也有那商隊開展海外貿易,那是風光無兩。
卻不知在家裏,卻是被家暴的對象,平時那許氏只要看他不順,那是大棒伺候。
這不那大年三十,林員外在縣城查帳,回家晚了兩刻鐘,剛進門就被那許氏打了兩巴掌,拖着紅彤彤的臉孔去給祖宗上香。
正月十五當天,也不知什麼原因,林員外準備給工人們發賞錢的時候,卻被那許氏的兩個弟弟瞪了半天,弄得林員外小心亦亦的,大氣也不敢出。
可當天晚上,卻被那許氏給剝光了衣服,罰跪在祖宗的牌位面前。
在那間大大的客廳里,燈光略顯昏黃。
林員外低垂着頭,雙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而他那強勢的媳婦,則雙手叉腰,一臉怒容地站在一旁。
林員外早已經習慣了這潑婦一樣的許氏的打罵,他很久之前,也試過反抗,可是他又怎麼是那許氏和他的弟弟們的對手呢。
林員外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和委屈,平日裏的威風此刻蕩然無存。他那微微顫抖的身軀,仿佛在訴說着內心的不甘,可又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許氏的責罵聲充斥着整個房間,每一句都如尖銳的刺,扎在林員外的心上。
林員外默默地承受着這一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懊悔。
這已經不是林員外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懲罰。
只要那許氏受到那兩個弟弟的添油加醋一樣的告狀,那林員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輕則責罵,重則是一頓毒打。
林員外也曾試圖辯解,可每次的結果都是換來更多的打罵。
漸漸地,他學會了沉默,學會了在媳婦的怒火中默默忍受。
這正月的天氣,雖然有所回暖,但夜間依然是寒冷的讓人發抖,林員外被剝光了衣服,冷的顫抖不已。
那許氏見罵着這林員外不解恨,又順手拿起旁邊的小凳子朝林員外砸了過去。
一次、兩次,那林員外也不敢躲閃,直打的後背傷痕累累,以往的時候,當許氏大怒發火的時候,也是這樣打他,常常把他打的半個月下不了床。
可是這一次,許氏也許是暈了頭,竟一凳子砸在他的頭上,林員外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死鬼,還敢詐死,快給我起來。」那許氏拿着凳子又砸了幾下,見林員外沒有動靜,又用腳踢了幾腳,又撲過去像個瘋婆子一樣抓着林員外瘋狂的搖晃。
可林員外也許是受夠了,再也沒有醒過來。
那許氏把手放林員外的鼻子試了試,發現林員外竟然沒氣了,她也不慌,扔下林員外,就去外室找到她的兩個弟弟,把林員外給掛到橫樑上。
這許氏找到他的母親諸氏,把事情一說,那諸氏就對着這許氏說了一條妙計。
諸氏早就對綠水書院分了林員外家一半的田地不滿,又對縣城的商鋪被徵收商稅而懷恨在心,現在她的女兒把這便宜女婿林員外給砸死了,這家產不就是他們家的。
就算那林員外在的時候,也不過是他們家的賺錢機器,家裏的錢財,還不是這兩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說了算。
於是許氏的母親諸氏和許氏一起,精心編造了一系列的謊言,四處散播謠言,宣稱林員外是被綠水書院那繁重得令人無法喘息的稅收給生生逼死的。
緊接着,許氏又費盡心機拉攏了一批與林員外在生意上有交集的商戶,更憑藉着花言巧語蠱惑了眾多不明就裏的群眾,從而拼湊成了一支抗稅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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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熙熙攘攘的街頭,許氏指使她的兩個弟弟衝鋒在前,帶領着一群烏合之眾。
許氏的一個弟弟喊道:「大家看看啊,林員外在這十里八鄉算是一個善人,就被那無理的稅收給逼死了!」眾人跟着附和。
許氏趁機喊道:「咱們不能再這麼忍氣吞聲了,必須讓綠水書院取消這苛捐雜稅!」
另一個弟弟也跟着叫嚷:「對,咱們要反抗,不能讓他們欺負咱們!」
眾人聲嘶力竭地高喊着「林員外冤死,苛捐雜稅害命」這般極具煽動性的口號。
她那惡毒的心思,便是要藉此點燃民眾心中的怒火,從而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許氏還暗中指使一群地痞流氓悄悄混入抗稅的隊伍之中。
這些不法之徒在她的授意下,肆無忌憚地對沿街的商鋪進行打砸搶,一時間街頭混亂不堪。
一個地痞流氓一邊砸着店鋪一邊喊:「都別攔着,咱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許氏在一旁惡狠狠地說:「使勁砸,讓他們知道咱們不是好惹的!」
只可惜,陰險狡詐的許氏低估了綠水書院的能力。
綠水書院明察秋毫,很早就已經掌握了她們的意圖,也不會對他們放任不管,只等他們鬧事,就可以捉人了。
綠水書院的士兵手持棍棒,列着整齊的隊列逼了過來,烈聲喝道:「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傢伙,竟敢如此鬧事!」
「就地跪下,雙手抱頭,認錯態度好的,可以不究。」
許氏大聲的狡辯道:「這都是被綠水書院逼的!」
「和他們拼了,法不責眾。」
「看他們能把我們怎麼樣,我們要去京城告狀。」
「打倒這些綠水寨的土匪。」
參加鬧事的地痞流氓在許氏的指使下大聲的叫喊着。
可是他們遇到的是綠水書院的士兵,他們才不會在乎他們是不是土匪,也不在乎他們要去京城告狀,綠水書院的士兵只聽從李奇的命令。
當綠水書院的指揮官下令說:「鎮壓叛亂,凡不雙手抱頭下跪者,一律捉拿歸案。」
士兵們舉起木棒,齊聲吶喊着:「雙手抱頭,就地下跪。」
一邊列着整齊的隊列就沖了過來,那些地痞流氓一看,紛紛舉起手中的各種武器與綠水書院的士兵對打。
可他們又怎麼是綠水書院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的對手呢,很快就被打得滿頭包,慘叫着倒在地上。
另有一些膽小的鬧事者早已經是雙手抱頭,跪倒在地。
不消半炷香的工夫,這鬧劇就收場了。
倒是給了綠水書院一個收拾這些財主豪商的機會,同時又可以得到一批不需要報酬的勞動者,那愉快勞動基地又增添無數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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