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一情況的周陽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將二郎腿翹起,靠在沙發上。
「應書記,有個消息我不知道你清楚不?」周陽轉移話題道。
「嗯?什麼消息?」
應起來了興趣,拿起茶几上的煙,丟給了周陽一支。
周陽並沒有點燃,而是將煙別在耳朵上,倒不是他不想抽,而是因為來之前剛子囑咐過他,不要用應起的任何東西,防止自己被迷暈。
「陳平安剛剛當了父親,前些日子我跟他一起去了京城,見到了一些人。」周陽很平淡的說道。
「哦?你現在都跟他混到這個地步了?」應起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笑問道。
夏初一生孩子的事情他十分清楚,就算是他的領導也托人給剛剛出生的陳樂樂包了一個紅包。
「對,所以我跟着他應該是很有前途,就是他太小氣了,我父親生病的事情他從沒有主動問過。」
周陽說謊的時候,臉上表情正常,身上沒有任何的細微動作,這讓一直站在應起身後觀察的李濤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你跟着我也一樣,我身後的那些人不比他差,而我是親兒子,他只不過一個女婿罷了,而且跟我父親比起來,他們家的那些關係我根本看不上眼。」應起實話實說道。
這一點,應起倒是沒有絲毫的誇大,應家在京城還是有些地位的,相比於夏援朝這種軍方人物來說,他們從政的家族總是要高人一頭。
但是,應起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們從政的家族隨時都有可能落寞,但是軍方人物很少會出現兔死狗烹的情況,即便是有,那些曾經收到夏援朝提攜的大人物,為了給部下做個表率,也會想辦法伸出援助之手。
這就是二者最大的不同。
周陽現在聽不進去應起的話,在他的心裏已經將陳平安當做了他此生追隨的領導,就算是陳平安哪天東窗事發,他也會不離不棄的跟在陳平安的身邊。
就聽周陽說道:「應書記,這棟別墅應該值不少錢吧?」
「朋友的,借來住幾天!」應起回答道。
「你今天來是不是有什麼事?不會就是單純為了跟我聊天吧?」應起繼續問道。
周陽面露苦色,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在應起面前賣弄起了演技。
見周陽那一副苦瓜臉,應起有些不耐煩,他說道:「有話直說!在我這裏不必遮遮掩掩。」
「哎!應書記,不是我說你們,吳信用的事情可不小啊!陳平安得知消息之後十分生氣,他揚言要把人證的供詞送到省檢察院。」
周陽說這話的時候,特意將身體湊近了對面的應起,他一邊說話,一邊將左臂輕輕探向那個『發卡』。
講完話之後,他不經意間又將發卡放進了口袋當中。
由於他剛才講話的時候十分的神秘,所以應起和李濤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表情與語言上。
「陳平安當真要把人證送省里?」應起皺眉問道。
「對啊!他看起來十分的生氣,雖然我幫着說了幾句話,但他好像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意思。」周陽繼續說道。
如果陳平安將這件事捅到省里,按沙柏林的脾氣,這件事可能又會被重審,到時候再牽扯出吳家人,那應起和芹兒的事情就會慢慢浮出水面。
應起十分愛惜自己的羽毛,他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周陽,你的消息十分及時,我得馬上做好準備。」應起將二郎腿放下,然後將煙頭隨手丟到煙灰缸里,看起來有些着急的說道。
「你們在這樣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個後果啊,既然沒有能力處理後果,為什麼那麼大膽的就將吳信用放出呢?」周陽不可思議的問道。
應起沒有回答,只是扭頭看向李濤,示意他先將周陽送走。
就這樣,在和應起聊了幾分鐘之後,周陽就被應起送離了別墅。
在走到別墅院子當中的時候,周陽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別墅的整體情況。
突然!他發現別墅二樓本來全部拉着窗簾的地方,正伸着一隻手,那隻手拿着口紅在玻璃上小心翼翼的寫着『SOS』。
這個時候,李濤注意到了身後周陽的異樣,他轉身問道:
「周主任,沒事吧?」
「沒事,就是覺得這個地方真的不錯,以後給我爸媽也買一套住着也挺好。」周陽滿臉貪婪地說道。
躲在二樓的芹兒,順着窗戶的縫隙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她可以肯定的是,剛才那個男人一定看到了自己寫在玻璃上的文字,但是他沒有選擇揭發。
芹兒拿出濕巾將玻璃上的口紅印記擦除掉之後,嘴裏嘟囔道:「剛才那個男人沒有揭發我,他一定是可以救我的人。」
這樣想着,芹兒就給自己的內心種上了一顆希望的種子,這樣就算是再次遭受非人的折磨,她也能夠靠着信念堅持下去。
事實證明,芹兒的想法是正確的。
周陽從應起這裏離開之後,第一時間就與陳平安取得了聯繫。
「陳書記,按照您的要求,我跟應起透露了一些事情,我看他的意思,像是要對那些證人動手啊!」周陽有些緊張的說道。
剛才的那些話的確可以起到打草驚蛇的作用,但是這在無形之間也給證人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他們都是窮苦出身,哪裏見過應起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陳平安沒有馬上回答,過了很大一會兒,他才回答道:「人證那裏我安排了李超去保護,剛子他們也在暗中做好了部署,只等應起派人自投羅網。」
隨後,周陽又想到了那個女人,於是繼續說道:
「證人沒事就行,另外,陳書記,我今天還發現了一件事情...」
接着,周陽就將自己在應起別墅發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陳平安進行了匯報。
得知這些之後,陳平安心中那股無名之火再次燃了起來,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這些人總是會做這些強迫人的事情。
「看來這個女人就是應起幫助吳家的原因啊!」陳平安無奈的說道。
「接下來怎麼辦?」周陽問道。
陳平安又是一陣沉默,他十分厭倦這種打打殺殺的鬥爭,但是奈何對手總是逼着你不得不做好鬥爭的準備。
就聽陳平安說道:「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就只管將地址發給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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