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天暖風拂面,讓人的心情都跟着開闊了不少。
一路馬不停蹄的跑到自家城門口,李呈修指揮着喬與武,讓他把剛換回來的東西和劉大人一起先送回去。
他自己則跟媳婦兒一人一馬,偷了個空在城外踏青,侍衛們很有眼色的在遠處跟着。
尋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下來,讓馬兒們自己溜達去,夫妻二人難得閒適的弄了根樹枝挖了點魚餌,然後坐在岸邊垂釣。
能不能釣得到這不重要,就是享受一下這浮生半日閒的愜意。
「媳婦兒你這腦瓜子可真好使,你到底是跟苗老五說什麼了,她竟然能說動老苗願意把那百寶丹拿出來?
我以前威逼利誘懇求耍無賴啥招都用過也不好使啊,老苗他是油鹽不進咬死了不肯拿百寶丹出來做交換,就我手裏這幾顆還是救了他的性命才硬要過來的。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我真的很好奇,這也太厲害了!」
李呈修蹲在媳婦兒跟前一陣吹捧,對方那漂亮的眉眼就笑彎了起來。
「那是因為你腦子不會轉彎,我曾聽人說過,這世上之事沒有什麼是一定辦不成的,只要你找對方法。
平白無故的要從人家手裏搶鎮族之寶,誰能願意給你?就算你用強權去施壓,又能保證人家給的是真的嗎?
我只不過是換了個切入點而已。」
「洗耳恭聽,還請王妃娘娘現場開課,不行我跪着聽吧?」
「別學幾句俏皮話就亂用,咱倆現在可是東陵府的土大王,在外頭要把形象維護好。」
「知道知道,你具體說給我聽聽唄。我要是也學會了,下次不就好跟人打交道了嗎?明明咱倆的目的是一樣的,怎麼偏偏你就干成了呢?」
江晚扭頭看了看遠處的侍衛們,才轉回臉看向李呈修。
這張年輕的臉已經不像小時候那麼傻了吧唧,但是顯然他確實沒有像他太子哥那樣經過精心的教養,在算計人心這方面稍遜一籌。
「李呈修,你在東陵府這邊的名聲是什麼樣,你自己知道吧?」
「咳咳咳。」
被點到臉上的傢伙尷尬的咳了好幾聲,眼神心虛不自然。
「知道是知道,但是,這不也是當初確實沒辦法了嗎?」
「怎麼可能沒辦法,是你直來直往慣了,把事情乾的太粗糙。」
放下手中的魚杆,江晚嘆了口氣。
「當初你能想到跟城中大戶人家借軍餉來養兵,安置那些孤兒寡母殘兵老將,這絕對是一件很正確的事情。
但是你為什麼不能再想一想,怎麼利用手裏有限的資源圖個長久發展?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句話,難道小時候你沒學過嗎?」
「學是學過,但是我不會用。」
愁眉苦臉的撓了撓頭,李呈修對自己媳婦兒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也想過跟這些異族們做買賣,但是朝廷不允許。我也想過讓手底下人好好種地或者干點什麼營生,但是田莊田莊種不出多少正經糧食,鋪子鋪子那買賣又乾的青黃不接。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咋整。說實在話,這當家理事比上陣打仗麻煩多了也難太多了。二十萬將士,他們身後都有老老少少一家子人張嘴等着吃飯。
朝廷每年給的那點軍餉,能顧住將士們自己就不錯了,他們家裏人咋整?」
他真覺得自己這些年委屈的一批。
「一遍一遍的問戶部要錢,跟要他們命一樣!東陵府老百姓過的難,當官干生意的人其實過的也不容易。
要是沒有他們砸鍋賣鐵的幫我籌軍餉,指不定我手底下這幫窮瘋了的貨能幹出什麼事情來。什麼家國天下保家衛國,哪一個不是先把家放在前頭?家裏人都餓死完了,誰還想去管國不國的呢?
你以為喬與武和劉益同為啥這麼快就倒向我這邊了?這麼一個爛攤子誰接手誰知道。唉!」
李呈修只要一提起自己這邊的爛賬,那就是小孩沒娘說起來話長的委屈,好在他媳婦兒能理解他的苦逼。
「我知道你難,所以不是想辦法在解決了嗎?話拐回正題上來,你問我是怎麼辦到的,我給你捋捋思路。」
隨手拎起一塊小石頭,在地上劃出幾條線和大大小小的圈圈來,她用手指着其中的一個圈。
「這個大圈是我們,旁邊那兩個大圈是大黎和臨越,中間這一片三分的區域,裏面是林林總總的小族部落。僮人雖然離我們最近,其實離臨越也不算太遠。
你不是跟我說過,僮人只是跟俚人掐的特別厲害,但是跟僚人還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友好嗎?這就是他們給自己留的退路。
所以你以前的方法用錯了。
不能對他們太過講交易,但是也不能跟他們太過講人情。以前你跟僮人是明面上的他們給錢你就來助陣,這就是純粹的交易,人家不會對你有什麼感恩之心或者想有更深的牽扯。在他們看來,你或者是和另外想搶他們東西的人沒什麼區別。他們與你為伍也不過是在與虎同行,自然會想方設法的防着。
李呈修,有人教過我一句話叫做,御人之術,攻心為上。」
「怎麼說?」
「昨日我與苗月比武,打下她的傲氣。但是我不曾怠慢於她,讓其知道我願意與她平等相交。
我與她同是女子的立場勉強算作交情,才有更心平氣和談話的可能。而人與人之間的各種關係建立,靠的就是說話。
連你都知道她想爭少族長的位子,而她確實也有那份野心和能力,但是她差了機緣。我提出的合作,就是她最好的上位之選。」
江晚勾了勾唇角。
「我並沒有要她的方子,而是讓她找人教我的人種藥材,然後我把藥材給她換百寶丹換糧食,她再把藥材製成百寶丹交給我換取其他的東西。
這樣方子還在她手裏,她的族人們卻能通過這個方子謀出巨大的利益來,你說這怎麼可能打動不了她爹?
這可不只是貨物上的交換,還有日後雙方感情遞增後的可能庇護。苗老首領但凡是個正常的腦子,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嗎?」
李呈修低下頭看着水面,在腦瓜子裏來回琢磨着媳婦兒的話,又有點不大放心的嘀咕。
「朝廷不許我們開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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