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西我憑什麼不能要?」
「可你送給我了,現在就是我的!」
「呸,那是我送給我侄兒的!跟李老大你有個屁的關係?」
「嘿,我兒子現在不是歲數小嗎?我這當老子的先替他收着有何不可?」
「大大的不可!
我叫你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來罵娘。老子現在不送了。
你給我還回來!
回頭等我侄兒年紀大了,我親自掛他身上去,繞開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
這兄弟倆鬧鬧騰騰的,你追我趕着跑出去,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最後聽不着動靜了。三個在屋子裏裝耳朵已經瞎了的女人,才意猶未盡地紛紛收回了視線。
愛笑的安王妃先笑出聲來。
「晚姐兒,你家王爺真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總是這麼會鬧騰!」
江晚笑着點頭。
「可不嗎?你家王爺也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特別會撩他。」
兩個護短的別人媳婦兒,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大笑出聲。
倒是坐在一邊的老母親,裝着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哼了一聲,清清嗓子。
「為人妻者,當賢良淑德。怎可在背後議論夫君?你們就這麼當着我的面,取笑我兩個兒子?」
抬手抽出帕子掩住唇角,歡快的笑聲瞬間從從手底下傳了出來。
「高興的事情你們憑什麼不帶上母親?要笑大家一起笑。」
「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
「呵呵呵呵呵…」
三個人笑成一團。
等笑意過去之後,安王妃眼底帶笑的看着齊王妃。
「每回只要你家王爺過來,我家王爺好像都會被帶的莫名活潑一些。四弟妹,你跟四弟一塊過日子,指定天天都過的熱鬧極了!」
「嗯,雞飛狗跳的那種熱鬧!」
江晚嘆了口氣,然後又笑了笑。
「他總是有很多時候不着調又不靠譜,但是也有非常可靠有擔當的一面!我家王爺不是完美的人,甚至於也比不上你家王爺聰明儒雅。但是他待人一腔真誠,我跟他在一處待着很安心。」
最後這些話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只看見老母親滿意的笑着點了點頭。安王妃有聽沒有懂,附和着說了幾句好話之後,才又狀似忐忑憂心的拍着自己胸脯。
「我方才還以為母妃你真的生氣了呢,差點嚇我一跳!」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們從小就是在我膝下這麼鬧騰着長大的,我要是生氣,早被他們給氣死了!」
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趙氏才語氣感慨的繼續說。
「打小哇,他們兄弟幾個就各有毛病。
老大性子悶,老二性子滑,老三雖然不吭聲但是喜歡鑽牛角尖。
也就是有了老四這麼個刺兒頭出來了以後,才會時不時把他們幾個給氣的擰成一股繩,跟淘氣的老四你來我往。
老五就是生生被老四給帶的,才會越長大越不着調!」
回憶起年輕那會兒,她的眼神之中有很多的情緒一一閃過。
那時候雖然日子過的並不算好,但是也說不上壞。
即使丈夫心裏有旁人,但是對自己這個突然竄出來的正妻也一向尊重,給足了該給的體面。
自己雖然跟喬雲舒明里暗裏的爭,但是她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斗過。自己能體諒對方的不容易,對方也能理解自己的難。
她們不僅僅是對手,也是相扶相持走過了半生艱苦的姐妹。
還有家裏的這群孩子,各有各的皮但是也各有各的好。
如果不是後來自己娘家心太大了壓制不住,應該也不會落得現在這樣被遣到千里之外的地步。
唉,總歸自己作為趙家女,該盡的責任都已經盡完了。前半生為了家族苦苦煎熬,後半生的每一天,她都想多心疼自己一些。
如今這日子過得還算順遂安穩,一切都很知足,她真的沒有太多的奢求。就這麼和兒子兒媳婦還有孫子和以後的孩子,她們一家人安安生生的在一塊過日子,真的已經非常非常好了。
想起仍然在京城那個旋渦里苦苦掙扎的喬雲舒,趙氏唏噓的嘆了一口氣。
「晚姐兒,你母后病了你們知道嗎?」
她的眉梢眼角都寫着憂心。
「雲娘那性子一直都不怎麼好,年輕的時候就脾氣爆。氣勁兒上來的時候,隨手拎起刀劍就敢跟你們父皇對着幹!
以前的時候我就老擱裏面勸吶,勸不住的時候我就跟着一起罵,好歹也能給她解解氣。
但是現在我回老家來了,她當了皇后就得管全部的事情。雖然說賢妃她們也聽話,但是誰知道皇上會不會又找其他人來給雲娘添堵?
我就懷疑你母后那病吶,就是生生被氣出來的。也是三番四次的寫信勸她,但是聽說總不見好。
這次你回宮去了就幫我給她帶段話,讓她一定要會開解自己,氣出病來了你看看現在誰能替她受?
要實在不行的話就讓她跟皇上說,來我這裏住上一段時間散散心也好。老大和老大媳婦兒這邊肯定都不會有意見的,叫她儘管來,她阿姐盼着她呢!」
趙氏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生怕那個年輕時候明媚張揚卻受盡委屈的女子,如今老了老了還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人吶,一旦年紀大了呀就特別容易想當年,也有一種喜歡美化回憶的慣性。
就比如說趙玉娥,雖然她這歲數遠遠談不上老態龍鍾這麼個狀態。可平靜安逸的日子過的久了,總會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過去。
然後就漸漸的發現,以前的那些爭啊搶啊,由於對手的次次手下留情,不好之中也總能帶出那麼三分的好來。
這是什麼呀?
這就是情分。
屬於她們姐妹之間的情分。
所以她就會特別的想喬雲舒,比想起李長淮的時候還多。因此聽到她身體不好了的消息,就更擔憂她在宮裏過得不好。
如果不是對方幾次三番在信里明言,說現在朝廷是多事之秋,她和安王都不適合回京,那麼趙玉娥也許已經回去探親了。
抓着江晚的手,她一聲聲的交代着。
江晚就頻頻點頭。
早都說過她心裏一直很喜歡這兩位李家的夫人,也曾很多次為她們的遭遇生出過遺憾和不平。
錯的一直都是這個世道,並不是這兩個艱難了半生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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