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子看向秋桂,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秋桂聽了,眼神閃了閃,垂下眼皮,半晌沒有回應。
而春桃則是直接開口懟了回去,「能不能接得回大小姐,要你一個做下人的操心嗎?
做下人的,聽從主子指令就是了,讓你備馬車你就去備馬車,讓你趕馬車出城你就趕馬車出城,哪那麼多說的問的?」說完,春桃拉着秋桂轉身就走。
秋桂順勢就跟着春桃離開了。
其實秋桂的心裏和小羅子想的是一樣的。
她對侯爺親自出馬能接回大小姐根本不相信。
看着眼前的局勢,她心中隱隱地已經對勤興侯府的未來灰心了。
看着侯爺這樣急火火地上躥下跳,一門心思地想借着大小姐的勢,讓勤興侯府東山再起。
秋桂對此也只想冷眼作壁上觀了。
誰讓自己還是勤興侯府的奴婢?那就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吧。
往後,主子吩咐一聲,自己就動一下,也就這樣了。
至於勤興侯府的未來……
以及一直以來跟在夫人身邊,沒少欺負大小姐的自己的未來如何……
呵呵……秋桂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張狂過了,欠下的,也總是要還的!
春桃看秋桂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伸手挽住秋桂的胳膊,問道:「秋桂姐姐,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秋桂側頭看了看春桃,嘴角現出一絲苦笑,「春桃,聽姐姐一句話,從現在起……收斂一些吧!
像剛剛對着小羅子那樣頤指氣使的……今後……不要再那樣了。
看看眼下的侯府是個什麼情形?
夫人又是怎樣的處境?
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咱們做奴婢的在這種時候,做不了什麼事,但,至少不要在這個時候再去得罪人,再去拉仇恨了。」
「秋桂姐姐是說……」春桃滿眼疑惑地看向秋桂。
秋桂搖搖頭,「我什麼也沒說。
我只是說,從今天起,從現在起,咱們待人接物都不要有那麼多的優越感了!
還是平和一些的好,凡事過得去即可。
不要掐尖兒、耍橫,記住,和氣保平安!」
春桃聽了秋桂的話,一時沒有出聲,只低着頭朝前走着。
過了一會兒,春桃停住腳步,點了點頭,「秋桂姐姐,我懂了。」
秋桂也點點頭,兩人再沒有說話,一直走回了忠順住的小屋。
春桃和秋桂剛走到小屋外,就聽小屋裏就傳出了殷氏那尖利的聲音。
由於小屋的門開着,春桃和秋桂聽得很清楚。
兩人不敢再往前走,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
殷氏在抱怨着這早餐稀湯寡水的難以下咽。
「侯爺,這哪是堂堂侯府該過的日子?
就這麼個饅頭,加上幾根鹹菜,一碗米湯,妾身……妾身實在吃不下!
咱們……咱們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才能過回到原來那樣的日子呀?」
「你想過回原來那樣的日子?
呵呵……那……讓你的娘家也給你出一份像傅寶珍那樣的嫁妝啊!
那樣,你自然就能過回到原來那樣的日子了!」冷顯陰惻惻地說道。
「侯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我娘家什麼樣,你難道不知道嗎?還要說這種話來刺妾身的心?」
「你的心?你有心嗎?
你昨天不是就回娘家去了嗎?
娘家有珍饈美味,有溫聲細語,你今天還可以回娘家去。」
「侯爺……」殷氏又驚又委屈地看向冷顯。
「別叫本侯,煩!」冷顯不耐煩地皺着眉。
「煩?侯爺現在嫌我煩了?
當初你怎麼不嫌我煩呢?
當初還不是我大度,才讓那傅寶珍得了明媒正娶的原配名分?
我為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你如今嫌我煩了?
我幫你算計傅寶珍的嫁妝時,你怎麼不嫌我煩呢?
我和你一起把傅寶珍……嗚嗚……」
殷氏的聲音驟然頓住,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住口!
你瘋了?
你想找死嗎?
你想找死就去死,不要拖本侯一起死!」
屋外的秋桂和春桃定定地站在原地,聽着屋中傳出來殷氏嗚咽的哭聲。
二人面面相覷,心中滿是驚疑。
從剛剛聽到殷氏狂喊出的幾句話里,她們能從中聽出不少東西。
秋桂將食指抵在唇上,拉着春桃慢慢地向後退……退遠些……再遠一些……
有些事情,做奴婢的是不可以聽到的,不可以知道的。
知道得太多,會活不長的!
秋桂和春桃站在遠離小屋的地方。
她們不敢在這個時候靠近那裏。
一陣腳步聲傳來,秋桂和春桃回頭看去,見是忠順滿臉慌張地跑了過來。
跑到近前,忠順停住腳步,問秋桂和春桃:「你們兩個怎麼站在這兒?侯爺和夫人呢?」
秋桂抬手指了指小屋,「侯爺和夫人都在裏面呢。」
「哦。」忠順拔腿朝着小屋跑去。
喜歡姐穿越了姐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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