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記恩猜到了冷顯找彭路為何,而彭路卻不知。
彭路看看傳話的忠順,又看看盧記恩。
「忠順,你先去,我隨後就來!」
「哦!」忠順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彭路看向盧記恩,「盧哥,這侯爺先找你,又找我……他這是想做什麼?」
盧記恩重新端起酒杯,一口灌進嘴裏,「應該和找我是同一件事。」
「是什麼事?」彭路問道。
盧記恩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呵……什麼事情?
無非就是找銀子的事情。」
「找銀子?」彭路一時沒明白,「我雖然是賬房先生,但賬房都被盜一空了,就剩下四面牆和地板屋頂。
侯爺就是找我去,也找不出銀子呀!」
盧記恩看向彭路,輕輕搖了搖頭,「他找你,當然找不出銀子;
他找你,應該是想讓你去找有銀子的人!」
「找什麼有銀子的人?
誰?」彭路想了想,恍然說道:「難不成……侯爺是想讓我替他出面去找大小姐?」
盧記恩又搖了搖頭,「這回不是讓你去找大小姐,是讓你去找和大小姐有婚約的煜親王!」
「找煜親王?
這個時候,找煜親王幹嘛?
總不會是想找煜親王要銀子吧?」彭路不經意間說出這句話。
盧記恩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彭路。
「不是吧?」彭路看着盧記恩臉上的神情,不由得驚異地睜大了眼睛,「不會吧?
這也……這也……太不要臉了!」
盧記恩慘然一笑,「你覺得,咱們的這位侯爺是從現在才開始不要臉的嗎?」
彭路聽了盧記恩的話,一時無語。
「可是…可是……」彭路簡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盧記恩抬手抓過酒罈兒,給自己的杯子裏倒滿了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行了,別可是可是的了!
到了現在,該怎麼做……就隨自己的心吧!
你只是做賬房先生的,沒有參與作孽,沒有助紂為虐,想離開……就趁早離開吧!
依我看,這勤興侯府很快就要走到盡頭了!
至於說到將來……侯爺有罪,老太太和那個殷氏……
哼!
侯府又沒有世子,天知道,這勤興侯府還有什麼將來?」
說到這兒,盧記恩看向彭路,「行了,先別想那麼多了!
剛剛侯爺不是派忠順傳話要你過去嗎?
你先過去吧。
不管過去是要聽什麼,還是要說什麼……總是要過去一趟的。」
彭路想了想,點點頭,站起身,「也好,那我先過去一趟,有些話本想明天去說的。
如今看來,現在就得說了!」
彭路說着,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抬腳走了出去。
忠順已經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外。
看看自己身後,彭路沒有跟上。
忠順看看小屋,再看看身後……
唉!
忠順輕嘆一聲,沒有立刻進去回稟,就在原地站住。
等了一會兒,忠順才見到彭路走了過來。
忠順這才邁步走進小屋,「侯爺,彭先生到了!」
冷顯這會兒正斜靠在床頭上,懶懶地閉着眼睛。
彭路一步邁進來,就看到滿地的碎瓷片。
彭路便能想到,這或許就是剛剛盧記恩來這裏之後,兩人相談不歡引發的後果!
「見過侯爺!」彭路拱手行了個禮,便站在門口。
屋子本不大,屋中的地上儘是碎瓷片兒不說,還有稀湯粥水,濕噠噠,黏膩膩的,一片狼藉!
彭路可不想踩在上面走進去。
他甚至想着趕緊應付兩句便離開,轉身邁門檻出屋最方便。
去意已生,這勤興侯府,他是不打算久留了!
可勤興侯冷顯是找他說事情的,還打算着要讓他替自己跑腿兒的。
冷顯指了指一旁的板凳,「彭先生,坐着說話吧!」
「謝侯爺!」彭路雖然嘴裏道着謝,心裏卻是正相反。
他一不想踩着這黏膩膩的粥水和碎瓷片走過去;
二來,明知道冷顯要說什麼,他也根本不想聽。
只是,畢竟在這侯府里做事多年,服從成了習慣。
再說了,凡事有始有終,也不差這一會兒。
彭路只好儘可能地躲着碎瓷片兒和粥水湯,挑着乾淨地方落腳,來到桌邊坐下。
彭路也不出聲,只等着冷顯開口說話。
「彭先生,方才可見過盧管家了?」冷顯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彭路。
「回侯爺,見過。」彭路想着,見過就是見過,這也沒必要撒謊瞞着誰。
侯爺無非是想知道,盧管家有沒有和自己說過什麼?
果然,冷顯接着又開口問道:「那盧管家有沒有和彭先生說起過,剛剛本侯與他所提之事?」
彭路心道,果然如此,便開口回答:「盧管家剛剛回去,我們未及交談,忠順便來傳話,說侯爺相召。
於是,小可便跟着忠順前來面見侯爺,聽候侯爺差遣。」
喜歡姐穿越了姐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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