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前輩,流程便是如此,若還有不懂我能解釋。」晏新安對着寒鳶和莫坎離抱拳行禮,然後等待着二人的回應。
莫坎離沒說話,看着晏新安。
寒鳶也沒說話,看着晏新安。
不是晏新安講的不清楚,反而是講的太清楚,甚至只要是識過字稚童都能聽懂。
沒有什麼玄玄奧奧,晏新安每一步都說的非常明白。
可就是因為太明白,二人才更加難以置信,因為操作太簡單了,除了要費些時間以及體力,若是按着晏新安這個方法,即便是個九品的修士也能解這緋花蝕骨之毒。
甚至要是有個醫術造詣高的八品也不是不行。
可是。
好扯啊!
可是晏新安一條一條有理有據,二人都是杏林長老,醫學造詣幾已臻至巔峰,在心中細細盤算一番,發現晏新安方法雖簡易,卻是一環扣着一環,沒有任何漏洞。
二人對視一眼,寒鳶沉聲道,「不必了,何時開始!」
晏新安睜開法眼看了阮綿綿一眼,便開口說道,「此時此刻!」
說完便指着桶中藥水對着阮綿綿說道,「阮姑娘,開始吧。」
阮綿綿微微頷首,而後緩緩蹲下身子,輕輕褪去腳上的鞋襪。剎那間,那白皙如雪的雙腳展露無遺,白嫩嫩的十根腳趾宛如圓潤的珍珠般,散發着細膩的光澤,恰似精雕細琢的美玉,玲瓏可愛。
隨後又脫去外套,只留下貼身的衣物,便飛身而上,精緻的腳尖輕點水面,而後緩緩沉入水中,長發散落碧悠悠的水中,恰似水中仙子。
隨後取出阮綿綿的那套星辰金針具,遞給寒鳶,「請寒長老施針。」
寒鳶則是伸手將針具退了回去,反而是伸手探入虛空,而後取出一個青黑色的布包,看這包漿程度,怕是年代有些久遠了。
「還是用我自己的吧,習慣!」
隨後攤開,露出裏面密密麻麻的金針,雖然和阮綿綿那套針具外形不大一樣,但晏新安一眼便認出來,這些也是星辰金,看這量,估計也不是一年兩年能收集的了的,而且都被祭煉過,有股子特殊的味道。
「請!」
晏新安後退兩步,將舞台留給寒鳶。
寒鳶將針包托於左手掌心,右手食指中指並起,虛空一挑,足足一百零八根星辰金針便浮於空中。
如果一根按照一噸來算,那這就足足有一百零八噸,便是一根一根砸砸也能將晏新安活活砸死,卻在寒鳶操控下如普通針具一般。
甚至被祭煉過,重量可能遠不止這些。
「去!」寒鳶素手輕揚,一百零八根便飛向阮綿綿,將其周身圍住。
而後寒鳶右手輕握,那閃着寒光的金針便在同一時間射入阮綿綿一百零八處周身大學,入針深淺皆是按晏新安要求而來。
分毫不差。
其實解緋花蝕骨毒和魅花毒瘴流程差不了太多,只是對藥材手法針具的要求天差地別,像這種星辰金的針,想要同時將針打入穴道,入針深淺等等不能相差分毫,晏新安目前的實力最多做到同時控制三根針。
和實際要求差距太大,只能找寒鳶幫忙了。
金針入體,身在藥水中的阮綿綿登時悶哼一聲,面色瞬間蒼白如紙,氣若遊絲,看上去命不久矣。
晏新安卻視而不見,反而是緊緊的盯着阮綿綿身上的金針。
第一步,先將緋花蝕骨游離在阮綿綿身體各處的毒線引出來,斷掉緋花蝕骨毒一半的養分來源。
不知過了多久,阮綿綿天樞穴上的那根針輕輕顫動了一下,晏新安眼皮一跳,當即運起真氣,遍佈全身,隨後便看見針頭開始冒紅,而後一滴黑紅的液體滴了出來。
房間內霎時鬼影森森,悽厲的叫聲不絕於耳,場中只有晏新安修為最低,若不是經歷過數百次,一時不察之下估計也會中招。
心中暗道,「好詭異,比小均界中幻化出來的的還要難纏。」
寒鳶眼睛一亮,「有效果!」
「莫前輩!」晏新安頭也沒抬的說道。
莫坎離雖不答話,但出手毫不含糊,一道靈氣形成的匹練朝那道滴落的液體捲去,在其落入水中之前輕輕托起。
「呲啦!」
刺耳的聲音傳來,莫坎離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沒想到這僅僅一滴毒血便有如此威力,居然還能腐蝕自己的靈力,不愧是三十六奇毒。
「讓你天天沉迷煉器,我看你都把醫術丟光了!」寒鳶不陰不陽的嘲諷了一句,其實心底更是泛起浪潮,這緋花蝕骨毒如此霸道,連武聖的靈氣都能腐蝕,那當初這小子是怎麼取出那一絲緋花蝕骨毒的。
隨後,其他的金針也開始不止顫動,紛紛開始冒紅,一滴滴黑紅的血液順着金針滴落,皆被莫坎離轉移走了。
阮綿綿手臂上的那朵艷麗而致命的話肉眼可見的淡了幾成。
莫坎離見狀與寒鳶對視一眼,寒鳶瞬間就明白了莫坎離的心思,一定要把晏新安保.....關起來,這小子會的東西一旦被人知道不能用危險來形容了,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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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阮綿綿裝一輩子,不然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到時候就是十二品來都保不住他。
對,說的就是他家長。
不過到時候還是得去見見。
奶奶的,怎麼莫名其妙感覺這小子這麼麻煩呢。
「要醒了!」晏新安並不知道這二人在想什麼,目不轉睛的盯着阮綿綿,看到阮綿綿手臂上的的花紋開始一閃一閃的,低聲提醒道。
不用晏新安說,二人也注意到了,想起晏新安提前交代的話。
「有二位前輩在,阮姑娘這毒要解不難,唯獨有三道關隘需二位前輩傾力相助,不可有半分閃失!」
一片
兩片
三片
....
九片
九為數之極,九片花瓣打開,一朵紅到發黑的妖艷花朵完整地在阮綿綿的手臂上。那花朵猶如來自地獄,散發着詭異而致命的氣息。
花瓣如絲絨般細膩,卻又仿佛帶着尖銳的刺,每一片都閃爍着邪魅的光澤。紅得似血,黑得如墨,兩種極端的顏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膽寒的美。
花朵微微顫動着,仿佛有生命一般,不再只是阮綿綿手臂上看着像是紋身一般的東西了。散發着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它的存在,讓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片陰森恐怖之中。
晏新安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那朵花,心中也不禁為它的妖艷與致命所震撼。他深知這朵花的危險,一旦處理不當,後果將不堪設想。
即便解過不知道多少次,但每次見到這一幕都會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解開過很多次,但死得更多......
寒鳶和莫坎離也被這朵花的詭異所吸引,這麼多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緋花蝕骨毒這般開花的,以往那些中毒的人,花還沒開完人就已經被腐蝕掉了。
晏新安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知道,現在不是被花朵的妖艷所迷惑的時候,必須儘快採取行動。
隨着九片花瓣的不斷展開,阮綿綿依舊昏迷不醒,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生命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當第九片花瓣即將完全展開之際,那朵艷麗的花似乎感受到什麼似的,一道悽厲的叫聲尖銳想起,仿佛無數惡鬼在咆哮。
晏新安突然大喝一聲:「就是現在,二位前輩,還請出手。」
這第一道就是,花醒了!
當緋花蝕骨的的養分來源被斷掉後,花會被驚醒,完全綻放時,若被這地獄一般的花發現,出於本能,這花便會催動它唯一剩下的那根莖,瘋狂的吸取阮綿綿的生命力。
就像現在!
阮綿綿手臂上連着紅色花瓣的紅線開始一步步變亮,一股陰狠毒辣的氣息晏新安隔着老遠就能聞到,如同前世的菟絲子,寄生在宿主身上,不死不休。
晏新安冷笑一聲,迄今為止,皆在掌握之中。
「吸,我讓你吸個夠!」
不待晏新安知會,莫坎離直接催動靈力,將木桶中那價值幾乎可以買下一個中型家族的藥水蒸成漫天霧氣。
而寒鳶趁此機會,將這漫天靈霧凝成比髮絲還細的絲線,不是幾百萬還是幾千萬又或者上億根,在寒鳶精準的控制下,有條不紊的一根一根打入阮綿綿體內,甚至沒有引起阮綿綿體內半分變化。
「嘬嘬嘬!」
「咕咕咕!」
「噸噸噸!」
這花一開始可能發現環境有點不對,吸的還算有點謹慎,吸了一會後發現沒問題就敞開了喝了。
晏新安看着越來越壯的黑紅色花朵,心中暗道,「喝,敞開了喝,喝他個五湖四海。」
特意為你調配的藥水,你不喝個盡興,別人會說我招待不周的!
「二位前輩,加大力度!」
聞言莫坎離直接將這不知什麼木材做的木桶托起,可怕的溫度在桶底升起,房間不到片刻便成了雲霧繚繞。
桶內藥水直接被蒸發一半,露出阮綿綿的上半身,濕透的越白色內衣緊緊貼合,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寒鳶直接將這漫天的霧氣凝成幾條長線,粗細與原來一般無二,但都只是見首不見尾,刺入阮綿綿體內後,這漫天霧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這滿屋子的霧氣差不多都消散時,此時緋花蝕骨毒似乎是發現不對勁了,開始放緩了速度。
見此晏新安嗤笑一聲,「現在才發現,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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