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安想,大王一定是自己的貴人。
在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給了他希望。
其實他讀的書不是很多,要是做學問的話,很多人都比他強。
他並沒有許多錢進書院。
只能把有限的幾本書翻了一遍又一遍,只能在從書店借回來抄書時,盡力的擠出時間背下來。
只能拿着樹枝一遍又一遍的在沙地上練字。
他原本想,自己要是能僥倖中個秀才就已經很好了。
那個時候,他們家就會寬裕一點,他就有機會去書院讀書。
可沒曾想,考題居然如此不拘一格。
完全沒有什麼寫文章,作詩的意思。
他覺得自己走了大運,他們大王就是神。
依靠這不同以往的考題,他一路殺到了殿試。
在不算華麗的金鑾殿上,他一邊恍惚,一邊答題。
他有時覺得這幾個月都是在夢中,是自己的幻想。
每每想到這裏,他就會抬手掐一下自己的手腕,此時就是這樣。
他寫着寫着抬手就給自己來了一下子。
阿涼剛好轉到此處,就看到一個穿着一般的青年,抬手就照着他那瘦得沒二兩肉的手腕掐了一下。
他那細細的手腕上,青紫異常多。
原本阿涼以為他是被夫子或者長輩打的,現在看來,是他自己掐的。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
盛世為軍者,當居安思危,思考的要比在亂世中還要多。
替天災來臨時做準備,替人禍來臨時做準備。
尤其不能鬆懈,不能只顧享樂......
為官者更要體察到百姓的需求。
盛世之下的骯髒會比亂世更可怕,邪教,兇殺案......
洋洋灑灑,趙承安寫了兩大頁,可他覺得還有很多沒有寫完。
他寫的心潮澎湃,寫的手指發抖。
他恨不得自己現在就穿上官服,然後為民做事。
最後收筆時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沒有意外的,這篇文章獲得了一致好評。
尤其是他對於兇殺案的重視,還有刑法這一類。
他甚至還指出,現在的刑法並不明朗,提議重新制定。
七日後,殿試結果出來。
趙承安毫無疑問的狀元郎,榜眼也是一個出身很低的農家子。
只有探花是江南書院的。
二甲之中,世家子弟更是少的可憐。
這讓世家子門不平,大呼不公平,這考題不公平。
書院裏根本沒教過這些,原本只是幾人無聊時的牢騷。
沒想到,最後發展成了對大王的不滿。
他們都覺得,這位大王在打壓世家,抬舉那些不入流的人。
什麼仵作之後,什麼貧困農家子,軍戶之子。
這不是打他們臉嗎?
阿涼得知此事後,並不慣着他們,直言,她要的不是只會之乎者也的老學究。
而是為民做實事的人。
這不公平,有人指出,他們世家子從小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什麼種地開荒之類的。
成績當然沒有這些人好。
阿涼聽後更是冷笑連連。
公平?
這世上有絕對的公平嗎?
以前的大庸科舉時,要用到的名家名着,也沒見世家讓出來,讓農家子看看啊。
他們家的藏書樓捂那麼緊,別人連進去都沒機會。
考試的時候考什麼寫文章,作詩,君子六藝。
呵呵!
那個時候怎麼就不說公平了?
阿涼連續兩天把自己的話寫成公文,給各州府發下去,讓官府張貼。
世家子也是要臉的,被連續這麼反駁,再也不敢嗶嗶了。
其實他們也清楚,大王是在選拔惠民人才,而不是高談闊論的治國人才。
平涼的一切看似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就連阿涼都這麼認為。
所以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比如很多人看到已經九歲的燕文彥,他們心底的盤算。
一個九歲的幼帝,和一個獨斷專裁的女王。
很多不安分的臣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不過,現在也只是有冒頭的跡象 ,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阿涼完全沒放在心上,她就是放任這些人。
一來是能確定到底是哪些人,再一個就是看看燕文彥到底能不能經受 得住誘惑。
會不會對自己動手。
她現在其實特別好奇,燕子實去了哪裏。
大庸王朝亂了這麼久,燕家兄弟都活的好好的,沒有一個人丟性命。
說實話,阿涼都覺得挺神奇。
燕修然現在是大庸的皇帝,那曾經失蹤的長公主燕書南,歸來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
不,她現在不光是長公主了,而是鎮國長公主。
封地冀州。
領兵五萬的將領。
阿涼拿到影一的消息時,心裏的震驚不是一星半點,她仗着自己多了一世的記憶,才有的如此決心。
可這個燕書南,這心性,這魄力,自己遠遠比不上。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皇宮都很少出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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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自己,成為燕修然麾下唯一的女將。
她曾經的經歷過什麼,阿涼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個女子,一個公主, 選擇了很多男子都不一定會選的一條路。
就連燕正雅這個從不關心兄弟姐妹的人,都讚嘆對方比自己強。
至於曾經見過的那個憨憨老三,燕文樂。
兄弟幾個最沒有存在感的人。
但阿涼卻覺得對方是最幸福的,有個好外公。
永安伯這一家子都是頂級的聰明人。
世子在軍中任職, 燕修然起兵 時,他就適時的死遁,不僅不貪圖在燕修然這裏的功勞。
還讓管璐因為自己戰死而厚待整個伯府。
燕文樂能好好的在管璐手底下活到現在,又在燕修然當政時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三王爺。
要是說沒有永安伯的幫襯,誰信?
至於現在杳無音信的燕子實,阿涼給的評價,那就是個瘋孩子。
沒長大的孩子,想一處是一處。
她曾經以為對方會當皇帝。
結果他啪嘰一下,做了攝政王,曾經以為他會收拾管璐。
沒想的人家任憑管璐瘋,屁事不管。
更甚者,直接把手裏的十萬京郊護衛營,眼睛都不眨的送了出去。
直接跑路,就跟那捅了馬蜂窩,然後撒腿就跑的人一模一樣。
「燕子實真是個聰明人,自皇覺寺回來,把上京攪的一團糟,仇報了,氣出了,人也跑了。」
難得空閒時間,阿涼和燕正雅又 聊起的他的怨種兄弟。
喜歡她叫阿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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