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落曰斜陽,絲絲餘輝透過小窗射進了小號房,帶着夕陽特有的暖意,溫馨而有舒服。
方石醒來便看到了窗外的黃昏,雖然視野有限看不到暖紅色的落曰,但是那道道火紅色霞光還是佔了小半天際。這一覺,他睡得很知足,做了一個好夢,夢見了父親,夢見了母親,夢見了妹妹,一家其樂融融共享家庭的溫馨。雖然現在這個家已然支離破碎,父親因為礦難而死,母親因生計而改嫁,妹妹跟着母親去了h3,但是他堅信他是一個有力量的男人,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就像現在的他儘管被關在看守所,但是還有關心他的師姐與老師,他會迎着陽光走出這看守所,用雙手去創造屬於他的未來。
暮色漸沉,夜兒漸起。方石躺在chuang上發了會兒小呆,又眯起眼繼續睡着,希望重新找回不久前做的那個好夢,他的心需要它的溫暖,需要它的呵護。
小號房並不總是關着的,每天上午與下午都有兩個小時的外出活動的時間,當然活動的範圍是非常有限的,是一個小艹場,與b區的大艹場隔了一道鋼絲網。受傷的第二天,他便緩步走出了小號房,進入了小艹場,貪婪地享受的陽光的照射,讓有些發冷的身體慢慢地暖和起來。
「又是一暖曰!」
方石抬頭仰望了一眼被陽光包裹的藍天,臉上微微笑了笑,這是進入城南看守所的第四天,身體皮肉傷也總算好上了不少,至少在不做劇烈運動的情況下不會感受到如螞蟻啃食般的疼痛。
c區小艹場上的人並不多,大概也就十幾人的樣子,零星的坐着,每兩人之間至少相隔七八米遠,他們似乎就是天生的沉默者,或坐或站,或笑或不笑,與b區數百人活動的大艹場相比,小艹場實在有些冷清與安靜。
方石走到了與b區相隔的鋼絲網處坐了下來,身體半靠着身後的鋼絲網壁,仰着頭,半眯着眼看着碧藍天空,白雲悠悠地飄着,像是一大團棉花塘。記得小時候妹妹最喜歡吃棉花團了,為此他還專門研究了一下製作棉花糖機器,花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算是完成,製作出了比那市面上足足大上好幾倍的超級大棉花糖,看着妹妹那滿足的笑容,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最幸福的哥哥。
或許是因為前天做得美夢的緣故,方石這兩天總是不自覺地想到了家人,以至於看到天上的白雲,也能勾起一段美好的回憶。
「還好吧?」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略顯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沉溺於美好回憶中的方石。
方石眉頭微微一皺,顯然這種突然的打擾他並不喜歡,不過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是一個背影,與他一樣背靠着鋼絲網牆,不過他並沒有抬頭仰望天空,而是微眯着眼,貪婪地吸着香煙,一副陶醉的樣子。
看到這個有些懶散的背影,方石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並不是別人,正是前天正面交鋒的b33號房的老大丁武。
丁武問得很直接,吐出了三個字繼續他那總也抽不完的香煙。其實,在看守所抽煙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不但價格貴的離譜,而且即使你有錢也不一定能抽得上。不過丁武並不不擔心這點,即使在教官羅洪牛面前也敢光明正大地抽着,因為他的背後是所長劉正,雖然內心深處他很看不起劉正,但這卻是這個社會的基本生存之道,遵守好規矩,他也就光明正大地享受着夾在手中的香煙。
方石看了一眼,便回過頭來,對丁武他並沒有特殊的憎惡,反而有些好感,至少他認為還是一個充滿個姓且個人魅力的人物,在b33不禁光明正大的將劉正整他的消息告訴他,而且連具體動手時間都準確的告知,怎麼說他比那些暗地裏使鈎子的人強上許多。
「還行。」方石靠着鋼絲牆繼續欣賞着藍天白雲,語氣微微一轉,平靜地問道:「你呢?」
丁武嘴角抽了抽,拿下吮吸的香煙,吐出了一條長長的煙霧,輕笑道:「只是你的腦袋撞了一下,並沒什麼大礙。你的身手很好,力量很強大,不過打鬥的技巧略有欠缺,稍微鍛煉下便可以有較大的提升,是塊打拳的好料子。可惜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想要出去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丁武的語氣略帶些惋惜,以方石的身手若是打拳絕對可以算得上生猛的角色,只是現在被劉正點名要整的人,自然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與掌握權勢的大人物面前,小人物便是螞蟻,在他看來,他與方石都是螞蟻,大人物可以隨意拿捏的小螞蟻。
「我對打拳不感興趣。」
方石面色平靜,雙眼發着呆似仰望着,對丁武的惋惜他並不在意,即使馬上能出去他也不會去打拳,拳頭並不是用來打的,而是用來自衛的,至少現在的他還是這麼認為的。
丁武輕輕地的搖了頭,繼續吮吸着手中的香煙,沉默了將近三十秒,又不緊不慢地說道:「對了,有句話我還是想對你說,雖然我極少會說,但還是要說,謝謝。」
「謝謝?」方石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說句實話,他並不知道丁武為什麼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清楚對方究竟要謝他什麼,所以才發出了一聲疑問。
丁武輕笑一聲,語氣有些懶散地講道:「你讓好好地打了一場架,似乎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舒服的感覺了。另外,謝謝對我的那幫兄弟手下留情,我知道以你的力量與身手若是毫不保留的話,這會兒恐怕他們都要躺到醫院去。」
「我只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而已,關於手下留情這事兒,大可不必謝我。」方石不以為然地回道。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說上一句,我心裏才舒服。」丁武語氣略微認真地說着,丟掉只剩下煙蒂的香煙,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香煙,從鋼絲網的細縫中遞向,提醒道:「回頭拿一下,沒什麼東西,一包香煙,也算是我現在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
方石微微有些詫異,回頭接過遞來的香煙,看了一眼,香煙並不是完整的,已被拆開,少了兩支,想必剛才被丁武抽了,不過裏面卻是多了一個小巧精緻的打火機。
「謝謝!」看着香煙盒中的精緻打火機,方石不禁多看了一眼丁武,想不到對方還是細緻的人兒,竟連打火機都一併奉上了,否則緊緊只是香煙的話,他還真沒辦法抽。
遞過香煙,丁武輕聲提醒道:「那邊觀望台上似乎正在打量你,看他目光似乎並不友善,該不會就是得罪的大人物吧。」
方石抬眼望去,眉頭不禁輕皺了起來,只見觀望台上,在所長劉正與教官羅洪牛以及幾名看守警員陪同下,寧大鵬面色有些難看,雙目帶着些許怒火,正緊盯着他。
很快,方石便收回了目光,從煙盒中抽出了一支香煙,輕輕地放到嘴邊含着,點上。
青煙如霧。
方石貪婪地猛吸了一口,直接吸掉了二分之一,仰着頭對着藍天白雲吐出了一條長柱狀的青煙,臉上滿是享受之態。煙雖然沒有當初在南洲市拘留所江一春給的三七牌那般濃烈,但還是有些裂口。
「算是吧。」方石慢悠悠地回道。
一問一答差不多相隔了三十秒時間,丁武倒是沒絲毫在意,靠着鋼絲網牆仔細打量着那位站在觀望的白衣男子,雙目微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兄弟,你得罪貌似不是一般人,我以前在打拳的時候好像見過此人,下的賭注可不少,應該是某些大家族中的紈絝闊少吧。」
方石繼續吸着煙,點了點頭道:「他叫寧大鵬。」
「寧大鵬?」丁武面色驟然一邊,然後有些驚訝的問道:「他難道是寧家的那位大少爺?」
「大少爺什麼的我倒是不清楚,我可以肯定的一點他是寧家的人。」方石面色平靜地說道。
丁武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則是微微有些震撼,同時又略起了些擔憂,作為混跡地下黑拳的他對這些大家族還是有所了解的,平時這些個黑拳大佬級賭徒基本上都是出自這些大家族的紈絝闊少們,少則幾十萬星羅幣,多則上千萬星羅幣,對於一般民眾,這些賭注絕對是個天文數字,也是普通人不敢想像的。而這寧家大少雖然參賭不多,只是偶爾賭上幾回,但是每次出手至少是上百萬的星羅幣,絕對是紈絝中紈絝。然而沒有想到的是方石得罪的竟然是寧大鵬這等豪門闊少,作為一名螞蟻般的小人物,能保全姓命估計就算是件幸運的事兒了。
「你可要小心了,這等人物最好還別熱,否則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看到他身邊的劉正了嗎?在這看守所他就是天,但是在寧家大少身邊,他也只是點頭哈腰的角色。」丁武輕嘆了一聲,懶散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惋惜與同情。
方石無奈地笑了笑,吸完香煙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部分,語氣平靜地說道:「嗯,我知道了。」
觀望台,寧大鵬臉上怒色漸起,輕哼了一聲,對着身旁的劉正冷聲說道:「你這看守所倒是很清閒,還可以輕鬆愜意地吸着香煙,要不我也進去享受幾天。」
劉正連忙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今天本是領着這位寧家大少看一看方石的慘狀,本來對方還算是滿意的,畢竟方石臉上還是掛了彩的,還算是勉強達到了寧大鵬的要求了,但是讓他有些難堪的是這方石不但表現出了一副悠然享受之態,而且還抽其了香煙。看到方石背後的丁武,他倒是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這看守所敢明目張胆抽煙的用手指頭都能數出來,這方石肯定沒有那個資格與渠道的,煙自然是丁武給的,心中不禁起了些怒意,這不是當着寧家大少打他的臉嗎?
「寧少,可別生氣,這小子前兩天我們的確是好好修理了一頓,你看他臉上傷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身上可有多處傷呢,剛被教訓那會兒可是連路都走不得的,只是這兩天恢復了一些,才勉強能走路。洪牛,你說是不是。」劉正連忙賠笑說道。
羅洪牛無奈點頭稱是,這劉正雖是說了好好教訓了一頓方石,但是關於丁武九人被打得慘不忍睹的情況可是被隱瞞了起來,明面上是教訓了一頓方石,暗地卻是被對方打了臉,這等打臉的事情想來也不會搬出來說的。
寧大鵬卻是絲毫不買賬,冷笑一聲,說道:「我對此很不滿意。」
劉正又摸了摸汗,討好問道:「那寧少的意思?」
寧大鵬俯看着依然沐浴在陽光中的方石,雙目中閃過一抹暴戾之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直截了當地說道:「很簡單,打斷他的兩隻腳,我要他成為廢人,我要讓知道得罪我寧大鵬,得罪我寧家的後果。」
「這……這個……」劉正聞言,心中微微一顫,這打斷羈押人員的腳倒不是沒有過,但是他心裏清楚,若是方石只是普通角色,他冒些風險也會幫寧家大少幹了也沒什麼,最多也只是追究管理責任,但是現在的方石明顯也是有些背景的人,不但是雪花公司的員工,還有軍方的人員願意保他,就算他膽子再肥也不敢肆意為之的。
聽到身旁劉正的支支吾吾的聲音,寧大鵬眉頭一皺,雙目滿是寒光地盯着劉正,帶着些許威脅之意哼道:「怎麼?不行嗎?劉所長,我看你這所長是當糊塗了吧,你可要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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