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軒只是淡淡地回應道:「本王還要多謝兵部侍郎養育出這麼一個乖巧伶俐的好女兒。」
他語氣雖然平和,但其中卻透着一股讓人難以親近的疏離感。
聽到這話,兵部侍郎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起來,口中連連應道:「慚愧呀!慚愧……小女能承蒙王爺的垂青與寵愛,那可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喲!」
林侍郎一邊說着,一邊偷偷用眼角餘光瞄向林悅,卻發現她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或許是因為心中自覺對原主有所虧欠,兵部侍郎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開始閃躲起來,那張原本還算鎮定自若的臉龐此刻也顯得格外心虛。
其實仔細想想,他確實對不起林悅,沒有好好照顧她,甚至覺得她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怎麼也沒想到鄉下長大的女兒會有這樣的造化,嫁給了寧王成了寧王妃。
「林侍郎太謙虛了,如果沒有你的教養,本王怎麼能娶到如此好的王妃呢?林侍郎功不可沒。」
慕容軒嘴角帶着一抹冷笑,說話的聲音平和,可是卻讓林侍郎感覺毛骨悚然。
王爺是在怪罪他對林悅不好。
他的確未曾善待過林悅,每每回想往昔種種,他後悔不已,只恨自己為何沒能早些醒悟。
倘若當初能對林悅好點,將其悉心呵護長大,那如今的林悅必定會成為他仕途的助力,而非如現今這般形同廢棋,不僅毫無用處,甚至隨時隨地都可能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王爺過獎了,微臣有罪呀!」林侍郎誠惶誠恐地說道。
「哦?不知林侍郎所犯何罪?」慕容軒面沉似水,冷冷問道。
只見林侍郎一臉悔恨之色,悲聲道:「都是微臣不好啊,未能盡心養育寧王妃的責任。虧得她命數好,有幸邂逅王爺這般出眾的男子,才得以苦盡甘來。」
「好一句苦盡甘來!只是,難道你心中當真沒有半分愧疚之意麼?」慕容軒目光犀利,緊緊盯着林侍郎。
林侍郎心頭猛地一顫,趕忙應和道:「王爺明鑑吶!微臣簡直愧疚死了。若不是那白氏惡婦蓄意挑撥離間、橫加阻攔,悅悅又怎會遭受苦難,微臣實乃罪大惡極,愧疚萬分吶!」
此時,站在一旁的林悅看着林侍郎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起來。
她心想這老傢伙演戲的本事倒真是厲害,裝得跟真的似的,當真是個老謀深算、奸詐狡猾之人。
「是嗎?那林侍郎可知道悅悅曾經在鄉下吃過的那些苦?」
林侍郎詞窮,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他以前就沒關注過林悅的生死,如果不是為了讓林悅替嫁,他早就把有林悅這個女兒忘到了天邊,任由她在鄉下自生自滅。
「王爺,過去是微臣的錯,微臣受白氏蒙蔽,做了不少錯事,如果知道悅悅在鄉下受苦,微臣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悅悅的事全部交給白氏處理的。」
白氏已死,他把罪責推到白氏頭上,來個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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