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猛然抬頭,看向八番隊牆壁上的時鐘,
痣城大小姐已經離開一個多小時。
白枝頓時汗毛倒豎,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要趕緊去救她!」
身體內洶湧的靈壓,釋放而出;黑色的靈壓覆蓋全身。
此時尸魂界八番隊的隊舍內,空氣開始震動,發出嗡鳴響聲。
一道黑色身影,穿破周圍燈光,劃破安靜的隊舍;攜帶着無與倫比的威勢,筆直衝出八番隊。
「怎麼了?怎麼了?」
「是敵襲嗎?」
「剛剛好恐怖的靈壓。」
此時,還在工作的八番隊的隊士們,齊齊跑出來嚴陣以待,來回張望、掃視四周。
「明明做好打算,今天喝個爛醉的;但還是過不了內心那道坎啊。」
在八番隊的屋頂,京樂春水神情嚴肅,看着潔白的圓月,
京樂春水內心,沒有半點喝酒的心思,看着剛買回來的酒,哀嘆一聲。
「沒事,都散了吧,散了吧。」
京樂春水從屋頂跳下來,驅散聚集過來的下屬們,走回到辦公室。
將白枝所看的第三頁,【痣城家事件】這一資料拿起來。
「我可是調查半個月,才把事件全部真相整理出來的。別讓我努力白費啊,白枝。」
京樂春水嘆口氣,用職務之便,調查五大貴族私事;還給普通隊員看,這已經算是重罪了。
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但他知道,不這麼做絕對會後悔;
如果未來還有類似的事情,他還是會這樣做。
「希望能救下痣城一家吧。」
京樂春水目光投向窗外的那輪圓月,柔和的亮光,照在地面上,像是披上一層銀霜。
這種夜色,明明最適合,躺在隊舍屋頂,悠哉喝酒。
可今夜卻沒有那種心情,就連酒葫里最好的酒,都變得寡淡無味。
「希望,痣城家、痣城家的那個小丫頭,都能平安無事吧。」
京樂春水的目光,移到桌面上厚厚的資料上,苦惱的撓撓頭:「還有這麼多啊,必須快點完成才行,今晚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
白枝在夜色中瘋狂前進,調動身體的靈壓,沖向痣城家的方位。
內心的急迫感、擔憂、不安,不斷擾亂白枝的內心,已經無法理智思考。
由於擔心會迷路,再加上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白枝直接翻過前方所有障礙。
沒錯,是真的翻過去。
擋在前面的牆壁,白枝直接高高躍起,穿梭在瀞靈廷的街道中。
「喂喂喂!那邊的!這裏往後都是貴族區,禁止亂入。」
「站住!站住!你是哪個番隊的?!」
白枝目光一凝,看到日常巡邏的七番隊,其中還有席官在內。
現在沒時間和他們解釋,只能用最直接的辦法:「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剛想上前制止的隊士們,看到六道金色光片,從天而降,將他們困在一起。
「這是!六杖光牢!」
「還是捨棄詠唱的!」
「這怎麼可能。」
一眾隊員,包括席官,都是這十幾年間畢業的真央靈術院學員,
所有他們對鬼道,有着清晰的認知。
捨棄詠唱的六十一號縛道,還這麼牢固,實力至少是隊長級啊。
但對方連席官臂章都沒有,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見白枝依舊筆直前行,被困在的隊士們大聲提醒:
「喂!不能再後面去了!」
「再往後,都是上級貴族了。」
「你到底要幹嘛?!」
下方七番隊的隊士們震驚不已,白枝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反之,聽到眾人的提醒,
確認自己沒走錯路,白枝開始變得更快,沒有半分遲疑。
「剛剛那些人說,後面就是貴族區,那就說明,自己沒有走錯。」
白枝的每次都高高躍起,隨後落在圍牆最高處,繼續加速衝刺。
極速的移動和跳躍,席捲起四周的空氣,
周身狂風變得凌厲,摩擦到耳邊,都能聽到刺耳的呼嘯。
現在的白枝,如同黑夜裏的野獸,瘋狂尋找自己目標。
(「無論用什麼代價,都要找到。」)
白枝不斷望向四周,已然分不清東南西北。
(「不行!周圍建築都太過相似,完全認不出,哪個才是痣城家。」)
就在分不清道路時候,白枝突然想起,
鬼道里,有探查。感知對方的靈壓,追蹤捕捉其所在位置的鬼道。
「南之心臟,北之瞳,西之指尖,東之腳趾,隨風而聚集,驅雨而散去!縛道之五十八·摑趾追雀!」
白色的光圈猛然亮起,
下一刻,白枝感受到微弱的靈壓。
熟悉的靈壓,那是痣城大小姐的靈壓。
那是在真央靈術院,痣城大小姐用赤火炮時候,釋放過的靈壓。
白枝的內心松下一口氣,能感受到靈壓,證明人還沒死。
只要人還沒死就行,在斬魄刀淵罪的能力下,無論什麼傷勢【惡之種】都能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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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白枝飛躍向,痣城大小姐的靈壓所在方向。
短短几分鐘,白枝在數百米開外,終於看到痣城家。
巨大前院,已經被磚塊圍上,變成宛如鬥獸場的地方。
裏面屍橫遍野,鮮血滿地,殘肢斷臂數不勝數。
屍體無一例外,都有被啃咬過的痕跡。
庭院上方的觀眾台,貴族們在吃着美食,品着美酒;一副其樂融融,交談甚歡的場景。
下面痣城家眾人的死亡,就好像僅僅是一場娛樂戲曲。
白枝雖然身在遠處,但目光已經開始在鬥獸場內,不斷尋找痣城大小姐的身影。
由於裏面都是屍體,活着的目標很明顯,
白枝很容易就看到痣城大小姐的所在。
那是在鬥獸場,最偏僻的角落裏。
痣城大小姐將她弟弟護在身後,她則是被虛一把抓起。
她柔弱的身子,在虛的手中,宛如布娃娃般。
「十秒!等我十秒!不!只需要五秒!五秒!」
白枝將體內靈壓,調動到極致,這種空間騰挪,踩在空氣靈子上的身法,已經不能稱之為瞬步;而是瞬步、響轉、飛廉腳三合一。
就算如此,數百米距離也是顯得如此遙遠。
【二百米】
很快痣城大小姐無力掙扎,大虛將痣城大小姐的刀刃擊飛,緩緩張開巨口。
隨後白枝感受到,痣城大小姐身上升起一團靈壓。
為什麼說是,一團。
因為那種靈壓,不僅龐大,而且極度不穩定;就好像隨時會炸開的高壓鍋。
【一百米】
白枝瞬間想起來,真央靈術院內,教課的老師,說過那樣一句話:
「沒有強韌的體魄,斬拳走鬼都無法施展。
尤其是鬼道,如果體魄沒達標,強行施展的話,
鬼道無法釋放還算好的,嚴重些,鬼道會直接在身體內爆炸。」
這個距離下,白枝已經能清晰聽到,痣城大小姐的話語。
「君臨者啊!血肉之面具、萬象、振翅高飛、冠以人之名者!蒼火之壁銘刻雙蓮、遠天靜待大火之淵。」
【五十米】
「等!等等!」
這一刻,白枝的眼神無比驚恐、畏懼。
他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白枝現在內心只有一種情緒,懇求。
在靠近一點,那個距離解放始解,一定能把她救下來。
「善惡皆無,浸溉萬物。」
【二十五米】
「破道之七十三:雙蓮蒼火墜。」
痣城大小姐頭部微微轉動,似乎聽到,白枝始解的解放語。
她視線望向,白枝的方位。
與白枝四目相對,痣城大小姐強行忍着恐懼,露出溫暖和煦的微笑。
那一抹笑容,深深印在白枝的腦海里。
「痣城......。」。
本想喊出她的名字。
但話語,卡在喉嚨里。
這一刻,白枝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連她名字,都不知道啊。」)
她的身體發生皸裂,隨後產生強烈的爆炸;
她的靈壓,攜帶着滔天的藍色火焰,將虛包裹其中,一同消散殆盡,化作點點星光般的白色靈子。
在火光的照耀下,圍觀的貴族們,氣氛已推向最高潮,歡呼聲不絕於耳。
白枝神情呆愣,眼神空洞,眼神失去了焦距,感覺四周變得無比安靜;
絲絲的寒蟬聲音,在周邊樹林處響起。
在嘶鳴,在哭泣,在崩潰,在毀壞。
白枝失焦的眼神逐漸恢復;
但那根名為理智的心弦,也已然繃斷。
他的視線內,整片世界都變得模糊不清,宛如海內在波動。
圓月被烏雲所掩蓋,陰影籠罩大地。
痛苦,哀傷,絕望,憤怒。
暴怒情緒無法遏制,嗡鳴聲音貫穿耳膜,響在腦海。
淵罪:(「那就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呀!」)
在黑暗中,白枝喊出解放語的最後兩個字。
這天夜晚,
瀞靈廷內,無形的壓迫感,突兀地在夜間猛然炸裂開。
伴隨着巨響,狂風被撕開,空間開始震顫,
極大的殺意,就連山本元柳齋重國,都感到呼吸不暢。
黑紅色的靈壓,攜帶世間之惡,憑空出現,拔地而起,直衝高空。
如狂風般嘶吼,猶如暴雨般壓抑。
恐怖的能量,擊碎瀞靈廷的內部結界。
伴隨結界的破碎,能量碎片化作點點白光,緩緩飄落。
似白雪皚皚,更似他人哭泣。
同時還有某人,解放斬魄刀的嘶吼與咆哮聲:
「淵!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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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算劇透,但也姑且說一聲吧:
大小姐沒死,大小姐沒死,大小姐沒死;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嗯,就是這樣。
另外,明天醫院複查,請假一天。
喜歡人在死神:被傳千年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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