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花園。
水晶燈已經滅掉,窗戶封死,珠寶光芒隱匿於黑暗。
一抹金光突然亮起,照亮床榻的鼓起。
莫長生卷着被子正休息。
她突然睜眼,抓住飛在空中的金色卡片。
「小金子。」
她幽幽開口,語氣里沒什麼情緒。
金卡一顫,唯唯諾諾:「我,我在。」
「昨晚在台上,你做了什麼?」莫長生單刀直入。
金卡一抖:「沒,什麼都沒做。」
「是嗎?」
莫長生輕笑:「那晚的觀眾全眼瞎了?他們沒長眼還是沒長腦?」
「我跳都沒跳,就莫名其妙被選上了?」
她就不信這其中沒有暗箱操作。
否則為何全場觀眾都同時發狂發瘋。
這個自作主張撞上她,嘴上說要『幫』她的金卡,最可疑!
金卡掙扎了一下,見她硬要個解釋,只好說道:「這樣不好嗎?」
「被選做祭祀舞女,是莫大的榮耀,是所有舞女此生最想抵達的頂點。」
「那將是你離神最近的機會,你知道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機會嗎!」
「我說過我會幫你,就會給予你舞女的完美一生。」
莫長生沉默了一會,還是沒忍住,氣的兩手拽着金卡狠狠拉扯。
「你個蠢貨!」
金卡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凡人之力根本無法撕毀。
房內還有迷香。
莫長生壓了壓又開始昏沉的腦袋,緩了緩呼吸。
「努力站到頂點?」
「蠢貨,這種東西只會讓我現在的身份越來越不穩定。」
「你能確保,我走上你說的那什麼狗屁頂點後,還能是舞女嗎?」
「為什麼還要當舞女?」
金卡不服:「人不都該是努力向上走的嗎?你這種心態,也太......太沒進取心!」
「我就想躺平。」
莫長生很乾脆地說,一臉我是鹹魚我驕傲。
躺平怎麼了?
在這種生死較量下,躺平能贏,那就躺!
平平淡淡難道就不能是完美人生了嗎?
可笑!
......
金卡卻被她的話氣得不輕,一對小翅膀頻繁扇動。
好一會,它才尖聲嘶喊。
「你懂什麼!」
「一個普通的舞女,只會是被掌控的存在,你的聲音,你的思想,都將無人在意!」
「你甚至都走不出這裏!」
「只有到達頂點,你才能擁有過去不敢想的一切,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才是真正的完美人生!而我能幫你!」
莫長生冷眼看着掌心金卡跳動嚎叫。
等它安靜下來。
她才慢條斯理地問:「你為什麼這麼想讓我到達頂點,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金卡怒:「我是你的身份卡,是你『完美人生』最好的幫手。你質疑我?!」
莫長生瞧着它,輕輕笑着:「這樣就能離開嗎?」
「我不知道。」
金卡氣鼓鼓扭着卡身:「我只是你的鋪路人。」
「哦。」
莫長生興趣缺缺,「可我覺得『舞女』就很好。」
「想辦法給我換回去。」
金卡快要被她這油鹽不進的態度氣死。
「你連這房間的門都出不去,還覺得好?」
「我出不去這裏,不是你自作主張導致的嗎?」
莫長生目光涼涼看着它。
金卡吱唔半天,回懟:「我確實用了些手段,可信眾突然發狂選擇你,那可跟我無關!」
「祭祀舞女的選擇,從來都是神的選擇。」
說是讓信眾選擇。
但實際上,信眾所謂的想法,神從不在意。
相反,神的選擇,就是信眾的選擇。
也就是說,是神選中了莫長生。
和金卡無關。
和信眾亦無關。
「也就是說,你改變不了被選中的結果?」
莫長生直戳要點。
「對。你這個祭祀舞女只能當下去。」
它就起個推波助瀾的作用,哪有能力動搖神的選擇。
「廢物。」
莫長生罵了一聲,卷了下被子閉上眼,已經懶得理會金卡了。
她跟一個沒用的廢物,有什麼好廢話的!
金卡忍不了了,在她耳邊飛來飛去。
「咱倆誰廢物?」
「你這條鹹魚,怎麼敢罵我廢物的?!」
簡直是,它刀都給人磨利了,結果對方連看都不看,更別說揮刀了。
爛泥扶不上牆!
「啪!」
莫長生拍蒼蠅似的,將金卡一巴掌糊在床頭。
「小金子。」
她閉着眼,笑彎着眼,慢悠悠地說:
「再敢自作主張,殺了你~你知道,我可以。」
金卡一動不敢動,氣焰一瞬消散。
它能感覺到。
莫長生是認真的。
明明現在就是個毫無能力的普通人,那一瞬展露的殺意,卻讓它膽寒。
迷香浮動。
某人已經鬆開手,趴在鬆軟被子裏,睡得香甜,臉上甚至還掛着放鬆舒服的笑。
完全沒有絲毫受制於人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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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城已入深夜,家家戶戶滅燈入眠。
拋開燈火通明的夜場,整座城都在沉睡。
西城區,蘇月家。
月鈎懸天,晶瑩餘暉穿過微開的窗欞撒入二層房間。
床上鼓起微動。
蘇月從床上爬起,踮着腳尖挪到門口,趴在門上聽着。
門外沒有絲毫動靜。
她的『父母』,在晚上拉着她例行禱告後就回房休息了。
蘇月卻沒睡。
她今晚要夜探供奉光明神的小屋。
她總覺得那神像很不對勁,每日以血餵養,不似神明,倒似魔物。
從她白日打聽了解。
這光明城內的信眾,家家戶戶都在供養神像。
每天以血餵養。
竟然沒人對這種奇葩離譜的行為產生質疑,都一個個極虔誠的獻血供奉......
關鍵她一個玩家,也要被強迫跟着獻血餵養。
弄不明白這神像的古怪,她就沒法心安。
確定外面沒有動靜,蘇月輕輕拉開房門。
為避免聲響,她幾乎用盡力氣一寸寸挪,直到拉開一條縫,才赤腳踏出。
入夜家裏的燭火燈光全部熄滅,門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不能被『父母』發現。
她踮着腳輕輕走出。
雖是夏夜,氣候炎熱,赤腳走地還是有些涼的。
踩着冰涼的地板,蘇月靠記憶摸索着走向木梯。
貼着牆一步步小心下移。
耳邊只聽得見自己極輕的呼吸,還有稍微加快的心跳。
在這種近乎龜速的挪移,她終於到了一樓。
沒有驚醒任何人。
心稍稍落回,她繼續往樓梯下方緊閉的小屋摸索。
很快就找到了把手。
蘇月屏住呼吸,輕輕扭動,門吱呀一聲。
開了。
喜歡NPC這麼多,我吃兩個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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