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上發呆的莫長生脊背突生寒意。
本來安安靜靜發呆,打算划水儘早淘汰的她,突然意識到周圍氣氛不對。
本來喧鬧也好,靜默也好,都無所謂。
反正在台上坐一會也就下去了。
可就在剛剛,那些安靜下來的觀眾突然用一種詭異莫名的眼神盯着她。
一種很冒犯的眼神。
莫長生臉色一沉,心底升起不好的念頭。
就這一會兒功夫,發生什麼了?
難道就是因為她在台上不跳,副本判斷她身份有異?
莫長生剛要喊出金卡,查驗一下目前身份是否正常。
可就在這時,台上的觀眾突然動了。
他們從座位上站起,雙臂擺動爆發出狂熱呼喊,撕扯着握在手中的花束。
大片花朵從觀眾席上扔下,朝着莫長生砸去。
莫長生神情凜然,本能覺得是攻擊。
她不能動,躲不了。
好在有力氣。
伸手抓起蓋在腿上的碎金輕紗,用力一揮,捲住一大片砸落下的花朵。
嗯?沒有攻擊力?
下落的花朵被輕易捲入碎金輕紗內。
莫長生捏着包裹大片花朵,鼓囊囊一團的碎金輕紗,表情詭異起來。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抬頭望向觀眾席。
比剛剛還要多,幾乎遮蔽視線的花雨紛紛揚揚飄落,落滿了她全身。
周圍地面都是。
舞台兩邊的六座旋轉台上站着的舞郎,望着漫天下落的花瓣,個個表情古怪,還帶着不知從何而起的恐懼。
這些花有問題?
她伸出手接住了一朵下落的花,湊在鼻尖輕聞。
輕淡自然的花香。
並沒有什麼特別。
可台上觀眾卻好似被她的動作刺激,歡呼震天。
舞台都似乎被這呼聲影響,在輕微顫動。
落下的花越來越多,鋪天蓋地。
可不知為何,莫長生心內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
在漫天花雨遮掩下,她壓低聲音問:「金子,身份有異嗎?」
「放心,沒有。」
金卡飛至她面前,卡面之上,『舞女』二字清晰無比。
身份正常。
那她的不安從何而來?
金卡除了她本人,無人可見,自然也能正大光明出現。
就在這時,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純黑禮服的主持人走上台,站在莫長生身邊。
他手裏握着一枚海螺。
待觀眾歡呼了一陣後,他對準海螺尖頭一端,輕咳了兩聲,擴大數倍的聲音自海螺寬闊的一頭髮出。
「肅靜!肅靜!」
莫長生在旁邊注意到。
海螺擴散聲音的同時,還散發出了一圈圈白色光波。
光波掃過觀眾席,場面漸漸安靜下來。
就連觀眾泛紅的眼珠都淡下去了一些,個個握着摘凸的花枝盯着舞台。
見眾人安靜。
主持人溫和的笑了笑,舉着海螺高聲喊。
「諸位的熱情,比往日選賽還要高出許多吶。」
這是熱情嗎?
這是發瘋......莫長生心內腹誹。
「更是早早選出了中意的舞郎,看來本次選拔賽可以提前宣告結束了。」
觀眾席上又一陣沸騰。
莫長生臉色難看極了,掃垃圾一樣將身上花朵全抖掉。
她是真沒想到。
觀眾能眼瞎到這地步。
這些花朵大概就是選票一類的東西。
她上台連舞都沒跳,甚至都沒說一句話,結果這花全扔給她了。
不是眼瞎是什麼?
能跳的幾個不選,選個殘廢,腦袋被驢踢了嗎?!
大眼一掃,台上眾人握着的花枝幾乎全禿了,空中花雨還在不斷下落。
莫長生緊握着輪椅扶手,眼神變幻不定。
不行,她不能被選中。
一旦被送入神殿,絕對一堆麻煩事。
在她不確定副本通關要求的情況下,必須按以任務提示為標準。
不能讓身份有任何意外。
可若是同神殿祭祀共跳祭祀舞,接受神賜後。
她還能算是舞女嗎?
觀眾有這麼離譜的反應,絕對是副本又在害她!
神殿不能去。
莫長生突然轉頭,一把拽住主持人胳膊,將人拉了一個踉蹌,差點滑跪。
主持人單手撐在輪椅扶手上,還是一副淡定溫和的模樣,海螺下壓,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問:
「莫舞女有什麼問題嗎?」
「結果不公平。她們顯然比我會跳,也能跳。」
莫長生指了指舞台兩側旋轉台上的其他舞郎,又拍了拍座下輪椅。
「而我,甚至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去跳祭祀舞不是鬧着玩嗎?」
「神不瞎吧。」
「你確定神殿不會因此大怒?」
主持人笑了笑,「莫舞女,神愛世人,自然也尊重信徒的選擇。」
「選擇了你,就是你。」
「哪怕是你死了,我們也只會把你的屍體送上祭台。」
莫長生笑了,無語的。
「那你們所謂的神,品味還挺獨特的。」
主持臉上依舊是程序化的笑,都不帶變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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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站起身,重新面對已經在叫嚷的觀眾。
「莫舞女也不用擔心,祭祀舞和你想的不一樣。」
是不一樣。
都說了,屍體也行......
這些是光明神的信徒?
確定不是什麼邪教?
還光明神。
信徒一個個都不太陽光的樣子。
主持再次面對觀眾,繼續抑揚頓挫地高喊。
「舞女郎已經選出。」
「接下來,將進行最後一幕,慶祝舞女郎的選出,也預祝祭祀順利!」
主持人高舉海螺,高呼:「光明神!」
「光明神!」
觀眾同時抬起一隻手臂,瘋狂呼應。
「光明神!」
莫長生冷眼瞧着這一幕,只覺得自己正看着一場邪教傳教狂歡現場......
反正結果也改變不了。
只能先認了,另謀它法。
她目光隨意掠過舞台周邊,猛然一滯。
她看到,站在周圍旋轉台上的六個舞郎,隨着觀眾高呼,面色越來越恐怖。
甚至到了扭曲的地步。
像是在恐懼着什麼......
莫長生心頭一震,驟然明白過來什麼,猛地抬頭。
只見觀眾席上,高呼的觀眾動作一致從座椅下摸出來一把閃爍寒光的刀刃。
「光明神!」
他們猙獰着面部,瘋狂大喊,手裏的刀刃擲出。
剛剛還飄飛花雨的上空驟然轉為刀雨,紛紛下落,在空中閃爍大片冷光。
刀雨精準落在六個旋轉台上,血花飛濺。
驚恐悽厲的慘叫聲響起,同觀眾震天齊喊混在一起。
「光明神!」
又一波刀刃。
六個落選的舞郎像是被什麼力量固定,被插滿了刀刃,表情扭曲痛苦,卻一動不動。
滿身是血,插滿了刀刃。
慘叫聲越來越弱。
「光明神!」
台上觀眾每一聲喊就是一場刀雨。
直到再無處下落。
莫長生所在的舞台,到處是飛濺的血液。
尖刀插滿地面,無一把落在她和主持人身上。
主持人這時舉起雙手,再次高呼:「光明神!」
六個釘在原地,已經死透的舞郎頭顱被無形絲線割斷。
插滿刀刃已經看不出原樣的頭顱砸了過來,在莫長生身邊圍了一圈。
莫長生身上的白裙染上星點血跡,如同紅梅落雪。
又如這午夜血色瘋狂中唯一殘留的聖潔。
白光打在她身上,同周圍的瘋狂宛如兩個世界。
觀眾的視線跟着凝視過來,滿眼狂熱的盯着她。
又是一聲高呼。
「光明神!」
PS:
說一下。
這個光明神和長生哥哥的光神不一樣。
副本是西方背景~
喜歡NPC這麼多,我吃兩個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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