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除了司星殿的星神這件事,我就是要說這個。」
「不管你和那個鬼神,怎麼認識,又怎麼湊到一塊的。」
「儘早了斷。」
「別再同它見面了。」
「之前你小打小鬧,神祖那邊還時常為此小事大做,關你禁閉。」
「若這事被發現,可就不是隨便關一關禁閉就能了的,這可是事關兩界!」
「你又是神界的立場,本就不適合同它見面,之前是我不提,但這終究不......」
光神絮絮叨叨的勸說。
神女收回搭在桌上的手,落在膝蓋上緊握成拳,頭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許久後才幽幽回應:「神祖知道又如何,殺我?」
她慢慢抬起頭,似笑非笑道:「光,你是查到了一些,可你不知道的還很多。」
「就比如,你真的了解我嗎?」
光神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臉色略顯難看,語氣也重了些:「我現在同你說的是......」
「對,你同我說兩界,神祖......可這又怎麼樣?」
神女不在意的笑笑:「於我而言,兩界如何,神祖如何,都不重要。都只是我想要擺脫的存在罷了。」
「啪!」
光神一掌擊碎了面前的桌子。
附身在不死草的林伊人搖晃幾下,差點掉到地面被摔打。
好在,那倆神吵歸吵,都沒拉下它。
不死草被一股輕盈的力懸浮在空中。
面前是一坐一站對峙的兩人。
光神臉色難看至極:「星,你究竟將神界看做什麼?」
「囚牢?」神女笑着吐出兩個字。
光神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抖,艱難地問:「這是囚牢,那深身處其中的我呢?」
神女倚靠在椅背上,歪頭想了會。
「你?」
「比較善良的......牢管?」
光神瞳孔驟縮,深吸了幾口氣,才將情緒壓下。
即便如此,祂的聲音還微微發抖。
「你一直便是如此看我。」
神女笑了:「那我要如何看你?」
「你明知神祖待我如何,可這個身為神祖最信任的得力幹將,卻對我這般好。你又想我如何看你?」
「說是為我尋找答案。」
「可若這個答案,將神界所謂的光鮮明亮徹底撕破,你這個神界上神又該當如何呢?」
「你找這個答案,真的是為了我嗎?」
「若因這答案,神界亂了,你又要怎麼做呢?」
神女慢慢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會怎麼做。」
「舍小保大,神界習以為常的手段。」
「神界亂,三界便會跟着亂,到時民不聊生,人間會瞬間陷入煉獄。」
「你們神啊,不都是為蒼生的嘛。為了蒼生,舍一個區區我而已,並不難不是嗎?」
「......你在說什麼啊......」光神滿臉不可置信。
神女臉上卻帶着雲淡風輕的笑:「光,我雖然在神界寸步難行,可也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也不是個坐以待斃的。」
「我也有我的方法。」
「而你,在司星殿真的只查到了你說的那些嗎?」
她輕輕嘆息了一聲。
「司星殿。自我有記憶起,就是神界重地,非神祖同意,無論是何殿神明,都是半步也無法踏入的。」
「鬼神潛入這等事,便是神祖親自去查司星殿,也不會讓你進去的。更何況你發現的這些還和我有關。」
「光神,你和神祖達成了什麼協定,讓你可以進入司星殿,還可以知道這些的?」
光神臉上的表情幾經變幻,久久無言。
他像是累了一般,跌坐在椅子上,語氣也一瞬滄桑了許多。
「星,我接近你,同你做朋友,從未有傷你之心。」
神女點頭:「嗯,我信。」
光神怔了一下,又道:「我確實和神祖達成了某些協定,知道了一些事情。」
「可你信我,我是想要解決問題的。有些事情,並不是只有那一條路可走的。」
神女神色並無變化,平靜開口。
「我之前雖有懷疑,也並不確定,可見你如今這般,我才算徹底明白。」
「在這神界,我本就無路可走,不是嗎?」
光神頓了許久,一字一語堅持道:「會有的,一定有。」
神女沒說話,只是同光神對視。
兩人對視許久,她突然開口:「所以,關於我,你究竟知道了什麼?」
光神不搖頭,也不說話。
神女點了下頭,明白了:「是了,是我不該聽的。」
「怎麼,連你也覺得,我不該知道這些嗎?」
光神將目光轉開,語氣低沉:「你現在知道,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也不能說。」
他突然轉回頭,望着神女平靜幽深的眼睛,語氣帶着萬分的篤定。
「你信我,我一定會找到最適合的解決辦法。」
神女目光幽幽看着他,良久後突兀一笑。
她笑意越來越深,連身體都跟着搖晃,過了片刻,才平靜下來,笑望着臉色不太好的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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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
「不重要,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我也不需要你來幫我解決什麼問題。」
她站了起來。
見光神欲要說話,神女擺擺手制止了祂。
「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
她招手將不死草攬入懷中,踏着略微沉重的步子轉身往外走。
聲音悠悠傳至後方。
「光神,你不了解我,你從來不了解我,你連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都不知道。」
「就這樣吧......就這樣......」
光神無力頹唐的坐在椅上,看着神女的身影越來越遠。
不死草被攬在懷中。
林伊人聽到上方傳來神女輕幽低語。
「不死。」
「以後咱們那神殿要更冷清了啊。」
「不過,也沒關係。」
聲音到這斷了,又等了一會,林伊人又聽到神女更加低緩的聲音。
「若是可以,我真想不做這個神,便是這世間隨便一草一木一葉一飛花一縷風一滴雨....。」
「那都是好極。」
神女突然停了下來。
光神殿外是站姿挺拔,整整齊齊幾排神兵,為首的是幾位龍神將。
「神祖有命,請神女移步神祖殿!」
聲如洪鐘,迴蕩於光神殿前。
神女抱了抱不死草,到此時臉上還漾着笑意。
「不死。」
「咱們那冷清的神殿,看來也不必回了。」
喜歡NPC這麼多,我吃兩個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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