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趕回京都,立生一進院子,便聞到了燉肉的香味。
進到屋裏,屋裏沒人,再一看,兩個丫環正在廚房忙碌。
立生走過去,問:「今天什麼大人物要來咱們家?還燉這麼香的肉?」
看到立生,秋月、秋菊臉上都露出了驚喜,她們齊聲說:「老爺,你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老爺問你們話呢?」立生心中充滿了疑惑。
秋月說:「沒有人要來啊,我們剛來京都誰也不認識誰,誰會來我們家啊?」
秋月的話,讓立生難以置信,「沒有人來,你們倆個還燉肉吃?」
「這不是老爺要回來嗎?」秋月說。
「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要回來?」秋月的話,更讓立生感覺疑惑。
秋月說:「老爺你去旭方需要五天,回來需要五天,在旭方待一天,今天正好是第十二天。」
立生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旭方只待一天,如果我待兩天、三天呢?」
秋菊說:「就憑老爺的聰明勁,什麼大事老爺一天擺不平,還用得着兩天、三天?」
「嘿,這小丫頭,拍馬屁連草稿都不打。」立生嘴裏說着,心裏還是為兩個丫環對他的用心感到感動。
秋月說:「老爺,快別鬥嘴了,你趕快進屋吧,我這就給你泡茶去。」
立生奔波了一路,確實有些渴了。
進了屋,秋月便將茶端了上來。
立生慢慢喝一口,感覺好香好甜。
「看來,這件事是處理好了。」秋月問。
「其實,到旭方我什麼也沒做。」
「什麼也沒做?」秋月疑惑地問。
「是,什麼也沒做。只是探明了路祥的爹確實還活着。」
「那怎麼沒有把他處理掉?」
「畢竟我和路祥兄弟一場,我不忍心這樣做。」頓了一下,立生繼續說:「再說,以後他也威脅不到我了。」
秋月看着老爺,眼中滿是心疼和無奈,她輕聲說道:「老爺,你這人啊,就是太善良了。明明是他們先對不起你,興他們不仁,就不興我們不義嗎?」
立生笑笑說:「什麼仁不仁義不義的?過去的事件就讓他過去吧,以後我們好好過我們自己的就行了。」
正說着話,秋菊將菜端了上來。
看立生已不願意再糾結這事兒,秋月也只好作罷。她也站起身,去廚房端酒上菜了。
晚宴豐盛的讓立生咂舌,他瞪大眼睛,看着桌上各種色香味俱佳的菜餚,感嘆道:「這簡直就是一場豪華盛宴啊!」
秋菊面帶微笑地拿起酒壺,輕輕地將酒杯斟滿了美酒,然後溫柔地遞給了立生。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關切和曖昧之情,輕聲說道:「老爺,這幾天你辛苦了,讓我們兩個來好好地為你洗去一路風塵吧。」
立生笑,說:「洗風塵不得去水房洗,在飯桌上如何洗?」
「啊呸。」剛才還溫情似水的秋菊聽了立生的話,立即變得粗野起來,她上前撕扯着立生的衣服說:「老爺把衣服脫下來,讓我們用酒給你洗洗。」
立生一邊躲閃,一邊大笑,說:「快別鬧了秋菊,我們開始吃飯……」
晚宴在歡快的氣氛中進行着,三個人圍坐在餐桌旁,品嘗着美味的食物,喝着醇香的美酒,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房間。
第二天,立生準時趕到史部。
見到唐大人,立生將他這次處理舉報人一事向唐大人匯報了一下。
唐大人知道立生一向心慈面軟,說:「你這處理跟沒處理不是一樣嗎?」
立生答:「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對他動手了,反正現在他已經威脅不到我了。」
唐大人笑着說:「你上次去旭方,不會是也沒有做處理吧?」
「上次絕對動手了,只是出了意外。」立生顯得有些慌亂。
唐大人大笑,一邊笑着,一邊說道,「俗話說得好:無毒不丈夫。遇到事情,就應該果斷處理,猶豫不決只會帶來更多的麻煩。」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和自信。
聽了唐大人的話,立生點頭稱是。
立生明白,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裏,優柔寡斷、患得患失、心慈面軟,註定只能失敗。
唐大人話鋒一轉,說:「既然路障已經排除,那你今天就走馬上任吧。暫時你先在史部文選清吏司任郎中,待時機成熟,我再設法把你往上推。」
立生深深向唐大人鞠一躬,說:「謝唐大人。」
立生想起身告辭。
唐大人叫住立生說:「小皇帝腳趾中間長了一個疙瘩,一走路疼痛難忍。尋遍了名醫,一直沒有治好。你回去琢磨琢磨,看有沒有辦法醫治。若能將小皇帝的疙瘩治好,那……」
唐大人沒有繼續往下說,立生自然明白意思。
他說:「好的,唐大人,我回去仔細琢磨琢磨,回頭給你回話。」
說着,立生鞠躬告辭。
對於這種病,立生還是胸有成竹的。因為奶奶腳底部也曾出現過這種病症,也是找了很多大夫都醫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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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還是阿紫弄了一個藥方,抓了些草藥,熬成藥水連洗帶擦,過了沒幾天就好了。
第二天,立生進了史部便去找唐大人。
唐大人見到立生,不由心中一喜,「找到醫治皇上疙瘩的藥了?」
立生說:「我奶奶曾得過此病,是用一個方子治好的。不過,我也記不得都是啥藥,所以得回一趟老家。」
唐大人喜出望外,他連忙說:「那就快些去吧,回頭我先告訴給皇上,就說你去尋找治疙瘩的藥了。」
立生不敢耽擱,他站起身,向唐大人鞠一躬說:「唐大人,那我今天就出發。」
「好,越快越好、越快越好。」唐大人顯然已經急不可耐了。
回到府上,立生跟兩個丫環說明情況,便急匆匆地出了門。
一路飛奔,立生回到老家。
當他踏入家門時,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爺爺奶奶看到他,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立生,你回來了。」
好久沒有回家了,一見到爺爺奶奶,立生便感受着他們的溫暖和關愛。
這一刻,立生一路的疲憊瞬間消失,他的內心裏充滿了喜悅和興奮。
奶奶說:「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說着起身去了廚房。
爺爺說:「渴了吧?走,我們到屋裏喝點茶。」
倒上茶,立生和爺爺邊喝茶邊聊天。
立生告訴爺爺,他已不在賓州,現在調任到了京都。
爺爺興奮地說:「到京都當大官去了?」
「官大不大無所謂?最少離皇帝近了,升職的機會會更多一些。」立生說。
「你一生下來,你爹就說你的命不平凡。現在看來,果然不假。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到你這一代把我們家門庭徹底給換了。」
「我們家也該到揚眉吐氣的時候了,不能一直這樣低落下去。」立生說。
爺爺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說:「對了,阿紫既然已經不在了,你也該早點找個人了,也好早日給我們盧家傳宗接代。」
「嗯。」立生說:「我知道了爺爺,現在不是剛到京都比較忙嗎。等過了這段時間,就趕緊找個人。」
正說着,奶奶的飯菜端了上來。
爺爺從廚房裏拿出陳酒,「今天咱們爺倆好好喝兩盅,好久沒有和我孫子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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