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開車穿過開伯爾山口,來到美軍駐紮的村莊。
黑色的焦土殘留痕跡,子彈殼散落在地上。牆體和房屋牆壁上滿是彈痕,鑲嵌着子彈。
唐銘跑到當初他們被關押的房間,房間是好的,沒有被火箭彈擊中,牆上只有幾個彈坑。
空蕩蕩的營區沒有人,唐銘仔細在房屋裏尋找,找不到張記留下的提示。
唐銘猜測,要麼是撤離的匆忙,要麼是撤離的地方張記也不知道。
兩種猜測中,唐銘傾向第二個猜測。
張記人生地不熟,只能跟着美軍離開,尤其是經歷一場戰鬥。
考慮自身安全,張記也會跟着美軍一起離開。
可是,他們會撤離到什麼位置?
阿富汗邊界走一走,不會有大問題。
再次深入,一直到腹地,就會有很大問題。
一旦遇到其他軍隊或者武裝分子,很難解釋一群人荷槍實彈的行為。
K在村莊轉了一圈,仔細觀察牆裏的子彈和焦土的彈坑,確定使用的槍支和火箭筒型號。
估算參戰人數,K的心情一直往下沉,一夥集體的武裝分子,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沾惹的。
錢可以賺,人卻不能輕易惹。
一旦沾惹上不該沾惹的人,再多錢也解決不了問題。
恐怖主義是不是恐怖主義不是由誰來規定,強者的發言不應是強迫別人屈服。
K看了看身邊的警戒的人,搖了搖頭。
走到唐銘身邊,K蹲在唐銘身邊,看着地上的痕跡,說道。
「交戰的另一方有很強的火力,不是一般的武裝集團。能夠逼得美軍後退撤離,我建議我們趕快離開。」
唐銘盯着地面上的腳印,說道。「還有一個人等我去救他,我怎麼能一個離開。」
K無奈說道。「武裝的一方成員很複雜,有走私勢利,有黑幫勢利,還有恐怖分子。」
「當然,這是我的判斷,也是我給你建議,如何決策是你的事。」
「我只能說一句,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們的協議作廢,我會第一時間跑掉。」
唐銘看一眼K,這個不願意用透露真實名字的普什圖人,居然會好心的提醒他。
不論K的目的是什麼,唐銘都承這個情。
「放心吧,我就是死,也要把尾款付給你。」
K輕聲一笑,黑色鬍子一顫一顫,像是諷刺一般。
「安拉保佑我們,不會輕易讓我們死掉。」
唐銘拿出地圖,仔細研究地圖,想着如果他是美軍,他會帶領部隊撤回哪裏。
任何部隊的駐紮是帶有任務,不會輕易撤銷任務。
經歷戰鬥的部隊,最需要的是修整,是保存實力,是收回拳頭,攢握力量。
美軍能夠撤離有兩個方向,一是回歸大本營,一是靠近附近部隊。
回歸大本營,放棄執行計劃,限制因素太多。
向附近部隊靠攏形成角之勢,互相軍事支援,堅守待命是最現實的選擇。
深入阿富汗國境,向另一個部隊靠攏,會駐紮在什麼位置。
有用的信息太少,分析不出來美軍駐紮的位置。
唐銘將地圖拿給K,問道。「K,你了解附近的地理環境。如果是你,你會撤離到哪裏?」
K看一眼唐銘買的地圖,粗糙的地圖只有平面的地理走勢,沒有詳細的地貌介紹。
「回撤,靠近大本營位置。」
唐銘接着問道。「如果不能回撤到大本營呢?你會選擇哪裏?」
K眺望遠方,然後看了看了看地圖,說道。「不管他們會撤多遠距離,只要我們一直深入,肯定能夠找到。」
「但是,越深入危險系數越高。一旦遇到叛軍和其他軍隊,我們很難脫身。」
唐銘咬着牙,堅定說道。「深入,直線駛入20公里。軍隊不是武裝分子,他們絕不可能輕易撤離。20公里是極限,再往後就失去戰略意義。」
K問道。「如果20公里沒有找到呢?」
唐銘收起地圖,輕輕一笑,看着K說道。「20公里以外是我一個人的路程,和你們無關。」
K沒有說話,打開車門,坐在駕駛位置,發動車子順着公路走下去。
三輛車前進半小時,火箭彈的刺耳聲傳來,K猛地加速,拿出對講機說道。「加速,加速穿過。」
三輛車狂奔在彎曲公路上,槍聲不時響起,卻沒有射中任何目標。
一輛車堵在路上,K拿起對講機命令道。「前方堵路,所有人棄車拿槍找掩體。」
一陣緊急急剎車,車子停下,K打開車門,拿着槍向前面掃射。
槍聲響起,空山幽谷,只有遠處流水聲傳來。
眾人在路邊掩體躲了一會,沒有人出來攻擊他們。
K爬起來,站在公路上,打量着四周的山,確定沒有危險,大聲喊道。
「起來吧,沒事了。將堵路的車推下去,我們繼續前進。」
眾人將堵路的車子推下去,繼續向前行進。
K看着地圖,測量前進的距離。
唐銘沉默看着前方,直線前進20公里,K停下車說道。「到了直線20公里,現在還要前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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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銘不甘心看着前方的路,他知道即使繼續行進也不一定會有結果。
拿出地圖,看着地圖繪製的山體走勢,看不出具體信息。
K建議道。「我們先回白沙瓦,明天喬裝打扮一番再過來。至少不能帶這麼多人,人多目標大。一兩人走路,不會有問題。」
唐銘揉揉眼睛,接受K的建議,說道。「掉頭吧,明天我自己開車過來。」
K拿起對講機,說道。「掉頭,回白沙瓦。大家一定注意火箭筒,不要出現傷亡。」
眾人點頭,順着公路往回開。
爆炸聲讓山頂的美軍警惕,伴隨的槍聲表明公路上有人交火,又是一夥不知底細的武裝。
亨特拿着望遠鏡打量公路,沒有看到行駛的車輛。
叮囑人員警惕山腳下的動靜,帶着小分隊人員去另一邊巡視。
凱恩看着亨特離開,無聊的趴在掩體裏看着空蕩蕩的公路。
連續兩天的交戰,每個人都透着疲憊。撤退命令遲遲未下,所有人強忍着疲憊堅守在崗位。
凱恩想起張記,東方人身上透着神奇,哪怕是第一次參戰,張記也沒有被嚇破膽子。
冒着炮火救了他一命,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
想到張記的遭遇,凱恩只能替張記祈禱。
海頓和亨特是掌握張記命運的人,不是他這個一等兵能夠左右的。
他能做的只有為張記祈禱,希望他可以早日回到祖國懷抱。
中國是神奇的東方國家,沒有戰爭,軍隊不需要去別的國家駐紮,不需要隨時準備投入一場戰爭。
亨特中士說,撤離阿富汗是註定的,只是時間問題。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受傷,至少不能殘疾。
一旦殘疾,離開部隊,待遇沒有宣傳的那麼好。
凱恩見過大街上流浪的酒鬼,他們很多人是參戰軍人。
戰爭創傷和不如意生活,一點一點摧毀軍人榮譽。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戰爭引發的後果。
越野車發動機聲音傳來,同伴一等兵布萊恩輕推凱恩,說道。「有車子經過。」
凱恩拿起望遠鏡觀察經過車輛,倍數慢慢放大,凱恩看到駕駛越野車的K,然後看到副駕駛的唐銘。
凱恩打開無線電向亨特報告。「呼叫呼叫,發現目標,發現唐。」
亨特聲音傳來。「留下他,留下他。」
凱恩瞄準路面,點擊路邊。
槍響聲再次打破平靜,車隊停下來,所有人員下車,快速找掩體,警惕的盯着四周。
凱恩再次點射路面,打中車隊前面的石子。
K聽着槍聲,說道。「不對,第一槍可以打錯,第二槍不應該打錯。」
唐銘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美軍?」
K皺着眉頭,不確定說道。「可能會。你敢站在車頂試試嗎?」
唐銘站起來,走出路邊的亂石堆,舉起手爬到車頂上。
K氣的大叫道。「你瘋了,快回來。」
唐銘站在車頂上,打量着四周,四周山體錯亂,看不到任何活物。
一聲聲音傳來,「我在這裏」。
唐銘尋找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揮手的張記,開心的揮手回應。
「沒事,都出來吧,我找到他們了。」
徒步來到營區,唐銘和張記匯合,兩人激動的抱在一起。
亨特打量着唐銘帶來的人,心裏驚訝唐銘能夠在短短時間內拉起一支有模有樣的隊伍。
10人之中,亨特看出有5人是軍人出身。
唐銘提着手提箱來到亨特身邊,說道。
「這裏是50萬美金,銀行取出來的現金,亨特中士可以數一數。」
亨特示意凱恩接過箱子,凱恩接過箱子,打開箱子,看着一疊一疊的現金,激動的咽口水。
亨特問道。「我安排人將五個箱子抬到山腳下,剩下的只能依靠你們自己。」
唐銘笑着說道。「亨特中士,借一步說話。」
亨特和唐銘來到一邊,避開所有人,亨特問道。「什麼事?」
唐銘笑着說道。「我很喜歡這裏的環境,雖然惡劣,也飽含着激情。」
「我會長期在白沙瓦,亨特中士如果有這些不值錢的石頭,可以聯繫我。」
亨特沒有拒絕唐銘,留下唐銘的手機號,說道。「你什麼都能做嗎?」
唐銘看着準備抬下山的箱子,說道。「不瞞亨特中士,為了能夠將五個箱子運回國,我答應一個人在白沙瓦投資建廠。後面的日子很長,我相信我可以為亨特中士服務。」
亨特點點頭,示意凱恩將箱子抬下山。
唐銘和張記對着亨特揮揮手,在眾人的擁護中下山。
海頓來到亨特身邊,看着下山的眾人,說道。「風兒沒有秘密。」
亨特說道。「唐和張會留在白沙瓦,這個風兒可以吹到別處。」
海頓眺望遠處,無奈說道。「日後的白沙瓦要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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