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點10分,張記來到阿利阿瓦梓的別墅。
提前20分鐘到達,張記卻沒有進去,而是坐在車裏。
20分時間太長,不需要提前見到阿利阿瓦梓,等到10分鐘再進去,更符合提前的意義。
汽車停在岔路口,距離阿利阿瓦梓別墅還有150米距離。
但是,站在二樓、三樓的陽台,能夠看到張記乘坐的汽車。
汽車經過改裝,安裝防彈玻璃,加固車皮,普通子彈無法穿過車門。
這一次到蒙巴薩,張記為他的安全下了本錢。
提高了汽車安全性,至少保證他在車裏,不會被人隨意射殺。
過了10分鐘,汽車啟動,駛向阿利阿瓦梓的別墅。
經過安檢,四輛汽車駛進別墅的院子裏,停在停車場。
車門打開,張記下車,快速走進別墅。
暴露自身身份是不明智的選擇,雖然第二天到蒙巴薩,很少有人得知他的行蹤,保不准他的蹤跡已經傳到內羅畢,傳到路威爾頓耳朵里。
主動找阿利阿瓦梓有兩件事,兩件事是張記在意的事。
走進別墅,張記放鬆神經。
在阿利阿瓦梓的別墅里可能會有安全問題,但不會有生命安全問題。
阿利阿瓦梓不會允許他的別墅有人命,尤其是張記死在別墅里。
普通人死了也就死了,張記有背景,而且代表了國家項目,享受特殊的身份優待。
路威爾頓可以狙殺張記,阿利阿瓦梓不能殺張記,讓張記的血迸濺到他的衣服上。
阿利阿瓦梓看見張記,情不自禁看一眼時鐘。
約定1點30分,張記1點25分到別墅,提前5分鐘到達,把握時間精準。
大事見擔當,小事見人品。
遵守時間是優良的品德,很多人都有這個品德,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堅持。
「阿利阿瓦梓先生,多日不見,您的氣色很好啊。」
伸手接過沈俊遞過來的禮物,張記說道。「國內帶來一些茶葉,請您品嘗。」
傭人接過茶葉禮盒,阿利阿瓦梓笑着說道。「隱秘自己的行蹤,你在擔心什麼?」
「路威爾頓不在蒙巴薩,他的國際僱傭兵也不在蒙巴薩,蒙巴薩沒有人想要殺你。」
兩人落座,阿利阿瓦梓接着說道。「蒙巴薩最近不平靜,恐怖主義知道恐慌,還沒有查清楚他們的目的。」
「你在這個時候來蒙巴薩,不會是要推進蒙巴薩港口的輸油管道項目?」
明知故問的問題,阿利阿瓦梓早已得知輸油管道項目重啟
為何如此問,張記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是拖延還是想要推辭。
輸油管道項目對他們雙方有利,阿利阿瓦梓不應推辭。
早一點建設,早一天完工,可以為雙方帶來豐厚的利益。
里加蒂·加查瓜副總統關注輸油管道項目,電話聯繫里加蒂·加查瓜副總統,里加蒂·加查瓜副總統對輸油管道項目穩步推進很開心,也大力支持。
阿利阿瓦梓不會違背里加蒂·加查瓜副總統的意志,為何還要多此一問。
不過,他們之間的聊天是非正式,對事情的實質沒有影響。
「阿利阿瓦梓,我這次到蒙巴薩的目的就是為了推進輸油管道項目。」
「輸油管道項目擱淺日久,幾個關鍵的審批被卡住,現在已經解決被卡住的關鍵。」
「時間就是金錢,早一天進入項目建設,對我們都有利。」
阿利阿瓦梓起身走到酒櫃前,選了一瓶紅酒打開。
時間就是金錢,他是配合張記工作的人,張記說開始,他這裏可以配合。
到兩杯紅酒,端着紅酒,將其中一杯交給張記。
搖晃着高腳杯,阿利阿瓦梓說道。「張記,我是配合你工作的人,只要你說開始,我全力配合。」
「實不相瞞,里加蒂·加查瓜總統給我電話,已經告知我輸油管道項目要進入建設階段,交代一定配合。」
「你現在是高層的寵兒,一定要照顧我。」
張記一笑,抿一口紅酒。
酸澀是味道在口腔,說不出來的味道。
臉色不變,強行咽下口中的紅酒,張嘴緩解口腔里的味道。
不喜歡這一款紅酒,張記將高腳杯放在身前的桌子上。
輸油管道項目沒有問題,還有第二個問題。
路威爾頓是否會來蒙巴薩不得而知,但他手底下的國際僱傭兵大概率會到蒙巴薩。
僱傭兵代表着殺戮,張記不願意被動參與殺戮。
捲入到殺戮之中,生命有危險。
而且國際僱傭兵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他,張記不願意成為被獵殺對象。
「阿利阿瓦梓,路威爾頓將查爾斯曼、奧古斯都的死怪罪於我,安排國際僱傭兵殺我。」
「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總不能防備國際僱傭兵不出門。」
「您對蒙巴薩的掌控如手探囊取物,能否安排人限制國際僱傭兵的進入蒙巴薩。」
「當然,限制國際僱傭兵進入蒙巴薩所需費費,我一力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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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口紅酒,阿利阿瓦梓思考着張記的提議。
限制國際僱傭兵進入蒙巴薩,所需要做的事太多,而且牽扯很深。
國際僱傭兵無孔不入,他們的限制無法完全做到監視國際僱傭兵,限制僱傭兵進入蒙巴薩。
說到做不到,不說不答應。
張記的安全需要保障,蒙巴薩是他的地頭,不能保護張記,豈不是打了他的臉。
左右為難,進退維谷,不是輕鬆的選擇。
「國際僱傭兵很難限制,我只答應你監視他們進入蒙巴薩,發現他們進入就驅趕。」
「你也了解僱傭兵的訓練,普通人難以發現他們,也難以限制他們的行動。」
「最大化的限制,不保證他們不進入蒙巴薩。」
給出進退有餘的回答,阿利阿瓦梓不讓他自己陷入被動之中。
做一些預防的事,不保證絕對限制僱傭兵進入。
國際僱傭兵一定會進入蒙巴薩,一定會狙殺張記。
張記很清楚這一不可避免的可能,限制只是延緩發生時間,無法確定不發生。
路威爾頓是否會安排國際僱傭兵狙殺張記是猜測,雖然這個猜測成真的可能性大,但可能性大的事情並不一定會發生。
不能用可能性確定一件事成真的可能,所以只能預防。
路威爾頓不出手,張記不能主動對路威爾頓出手。
沒有洗乾淨查爾斯曼的嫌疑,在殺了路威爾頓,那就真的惹得他們背後的公司不滿。
航運巨頭的怒火難以承受,不是個人能夠抵擋的怒火。
「猜測路威爾頓會如此做,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不能對他進行反擊。」
「我安排人去監視路威爾頓動向,希望能夠提前得到消息,避免可能的發生。」
「命只有一條,不能不小心。」
阿利阿瓦梓喝完紅酒,再次起身走到酒櫃前。
查爾斯曼、奧古斯都是不是張記安排人狙殺,阿利阿瓦梓很好奇這一點。
路威爾頓為什麼抓着張記不放,手裏沒有一點證據,難道只是為了撒氣。
沒有無聊殺人撒氣的人,路威爾頓一定有所指向,才會如此對待張記。
「查爾斯曼在內羅畢的死對頭死了幾個,我也和查爾斯曼有矛盾。」
「路威爾頓瘋了一樣,胡亂殺人,我可不想成為下一個。」
「查爾斯曼、奧古斯都的死和我沒有關係,我卻要因為他的死而受到威脅。」
阿利阿瓦梓不相信查爾斯曼死和張記沒有關係,查爾斯曼安排人狙殺張記,張記又怎麼不想殺了查爾斯曼。
殺來殺去的打打殺殺,不是當今亞洲時代的主流。
非洲、歐洲的廝殺是基因決定的競爭規則,最是被人唾棄。
而張記的適應需要時間,在他的發家過程中已經適應了這一套規則。
不過,這些事和他沒有關係,阿利阿瓦梓不關心這些事情。
是非對錯沒有人在意,勝利者通吃是唯一的競爭法則。
「你也帶着僱傭兵,有僱傭兵保護,安全系數高。」
「國際僱傭兵和你的僱傭兵,兩波人對上,勝負決定你的生死。」
「蒙巴薩是一塊神奇的土地,這一片土地中,會有奇蹟發生,也會有奇蹟湮滅。」
「你是希望有奇蹟發生,還是希望奇蹟湮滅。」
拿起紅酒杯,再次喝一口難喝的紅酒。
他當然希望奇蹟發生,怎麼會希望奇蹟湮滅。
而奇蹟是依靠手中的武力存在,不依靠祈禱的契機的發生。
「奇蹟是否發生不得而知,武裝卻能夠創造奇蹟。」
「沒有僱傭兵保護,沒有保鏢保護,我不會踏足蒙巴薩。」
「生死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後面有人揮舞鞭子,我也不會離開自己的祖國。」
阿利阿瓦梓笑了笑,安全是相對,不是絕對。
張記想要安全,待在國內就不會有危險。
可是,張記又不得不離開安全之地,到其他國家的不安全之地賺錢。
人的貪心填不滿,對金錢的渴望就是鞭子,不停的在身後揮舞,驅趕着前進。
放下酒杯,張記看向阿利阿瓦梓。
圖拉阿姆沒有將情報告訴阿利阿瓦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何種關係。
奇怪的人與人,難以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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