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記被拉着來到學校附近的老王燒烤店,程明一再下命令,讓張記拖住孫小凡,最好趁機灌醉孫小凡。
何勁跟在眾人後面,默默打量周圍環境,似乎街上的景色更吸引他。
五人要了能容納十人的長桌子,程明拿着菜單點菜,每一樣菜點很多,樂的老王合不攏嘴。
張記看了看菜單,看到炸土豆,問道。「老王,炸土豆塊有沒有現成的,我看看。」
老王拍拍大肚子,說道。「我這裏的所有菜都是現做,沒有預製菜。」
張記想了想,說道。「來兩份。」
陳明輝說道。「程明點了很多肉,你還要吃土豆。」
張記笑道。「對土豆的偏愛,看到就想吃。」
古藺放下菜單,說道。「老王,涼拌黃瓜送不送?」
老王說道。「送,送你兩盤。」
古藺討價還價說道。「不行,必須送五盤,兩塊錢一斤的黃瓜,你送五盤也就是兩斤。」
老王唏噓說道。「虧死了,虧死了,可不能這麼做生意。」
程明猛地站起來,說道。「送五盤,不送我就不要。」
老王陪笑道,拉着程明坐下,說道。「好嘞,好嘞,送五盤。我再送你五盤水煮毛豆。」
陸瑾帶着舍友一起來,林含章突兀的出現在隊伍里。陳明輝面對陸瑾,站起來示意程明。
程明轉身看到紀雲歌,屁顛屁顛跑過去,問道。「雲歌,你來了,走路累不累?」
紀雲歌手抱着林含章胳膊,頭側着貼在林含章肩上,說道。「不累。」
程明不在意紀雲歌和林含章的親密動作,古藺的消息不會錯,這一點程明是信得過。
幾人落座,張記和何勁坐在邊緣,主動將他們自己邊緣化。
張記打量着林含章,這個顏值讓程明不自信的人,臉型方正,劍眉星目,身材修長,頗有白袍文士的氣質。
何勁偷偷對張記說道。「玉樹臨風起,寒宮貴公子。」
張記點點頭,贊同道。「我還能說什麼,程明的不自信很有道理。」
黃瓜和毛豆先上來,然後是各種各樣的燒烤。油膩膩的氣息,聞着有醉油的感覺。
一桶扎啤放在桌旁,1升的杯子灌滿扎啤。
林含章打量眾人, 指了指杯子,說道。「你們都用這個喝酒?」
古藺說道。「在座的北方人多,讓我們土着感受北方人的豪邁。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林含章看了看杯子,說道。「第一次用大杯喝酒,挺有意思。」
古藺和林含章聊起來,問道。「在我們新聞系宿舍住着還習慣?」
林含章說道。「集體宿舍,沒有習慣不習慣。我是自己要求住校,不想在家裏住。你是住在五人間。」
古藺指了指身邊的人,說道。「這四人是我舍友。倒酒的是程明,陸瑾的男朋友陳明輝,高高大大的是何勁,何勁旁邊的是張記。我們五人一個宿舍,207號房間,有時間過來聊天。」
林含章順着古藺介紹打量四人,看到何勁和張記時,林含章不自覺的盯着兩人,高矮胖瘦,兩人對比太過明顯。
何勁的害羞,張記的面無表情,是五人中另類的存在。不論是害羞,還是面無表情,兩人不如其他三人陽光,看着不容易相處。
張記感到林含章打量的眼光,和林含章對視一眼,對林含章含笑的眼神不做回應。
朋友,尤其是親密的朋友,不是張記需要的。張記需要的是一兩個能夠說話的朋友,舍友五人,各具特色,已經讓他滿足朋友的需要。
學習是第一要務,尤其在學校的環境中,只有學習「屠龍術」是第一要務,朋友可以在走出學校時交。校友身份拉近距離,利益關係加深友誼。
孫小凡端起酒杯找何勁喝酒,兩人碰杯,直接喝完一杯啤酒。
孫小凡擦擦嘴角的酒漬,拍着何勁肩膀,說道。「你們幾個看看何勁,這才是真男人,真爺們。喝酒扭扭捏捏,一點不爺們。」
何勁紅着臉,說道。「沒有,沒有。孫小凡,你不要亂說。」
孫小凡拿着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腳踩着板凳說道。「何勁,不要怕得罪人,一個人不可能的得到所有人喜歡。大男人有點男子漢氣概,這才是男人。」
何勁紅着臉,低着頭,不說話。
張記皺着眉頭,孫小凡大大咧咧的性格討喜,說話做事過於直接,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面子。
張記端起酒杯,對孫小凡說道。「小凡女俠,我們喝一個。」
孫小凡歪頭看張記,說道。「來來,我們干一個。」
張記認慫說道。「『酒飲微醺』,喝的是心情,淺嘗輒止,隨意就行。」
孫小凡大聲說道。「那就一半。」
張記沒有再說,喝了一半,打着酒嗝說道。「一半剛好。」
年輕人喝酒沒有規矩,隨意喝着,不用敬酒打圈。
旁邊一桌坐着一群人學生,一個俄羅斯同學見孫小凡和何勁一杯一杯的喝酒,酒興大起,端着酒杯跑過來,對孫小凡和何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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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同學,讓我也加入,我們一起喝一個。」
孫小凡盯着俄羅斯同學,用俄語問道。「俄羅斯哪裏人?」
俄羅斯同學驚喜的回答,兩人俄語交流幾句,端起酒杯慶祝相識的友誼。
聚會慢慢轉變方向,一桌人看着安德烈、孫小凡、何勁三人拼酒。扎啤酒精度低,三人換了北京二鍋頭。
125ml的北京二鍋頭,三人一口喝完,安德烈和孫小凡大笑,中文和俄語雙語交流,何勁在一旁開酒。
程明不在意三人拼酒,圍着紀雲歌轉來轉去。
紀雲歌皺着眉頭說道。「程明,我有男朋友,你不用在我身上費心思。」
程明毫不在意說道。「只要你沒結婚,我就有追求你的權利和義務。哪怕你結婚了,我也有在你家窗下看你的權利。」
紀雲歌加重語氣說道。「你有權利和義務,我有拒絕你的權利。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們之間不可能。」
程明微笑着說道。「拒絕是你的權利,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喜歡你,追求你是我不能控制的感情。給你帶來麻煩,我只能說抱歉。」
紀雲歌再次拒絕道。「控制好你的感情,轉移到別的女孩子身上。我相信你,感情可以轉移。」
程明裝作痛心狀說道。「雲歌,人是自私的,我也是自私的,我的愛只會為你停留,不會為你過紅綠燈。」
紀雲歌嘆氣,不再說話,默默吃黃瓜,不再搭理程明。
陳明輝和陸瑾對視一眼,畫風轉變的太快,兩人沒有預料到事情轉變方向。
古藺和林含章有說有笑,聊着魔都的記憶,大學同學的性格和奇怪行為。方言嘰里呱啦,只有兩人能聽懂。
張記無聊的呆着,和張記一起發呆的還有杜悅,兩人都沒有找對方聊聊的心思。
張記吃着土豆,一塊一塊的吃。土豆表面灑了一層孜然和胡椒粉,吃在嘴裏味道怪怪的。
吃完第一份土豆,第二份土豆,張記沒有動,吃了幾串肉串,又將烤茄子吃了。
杜悅將烤茄子遞給張記,張記詫異看着遞過來的茄子,歪頭看向杜悅。
杜悅說道。「我看你挺喜歡蔬菜,放在我這你拿不到。」
張記接過烤茄子,說道。「謝謝!」
等地上放24瓶二鍋頭時,孫小凡醉了,率先趴在桌子上。何勁和安德烈紅着臉,手裏拿着二鍋頭,手顫抖着對視。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誰也沒有後退。
最終,古藺站起來,拿走兩人手中的二鍋頭,說道。「兩位,給我點面子,到此為止。」
安德烈和何勁兩人坐下,大眼瞪小眼的對視。
安德烈開口說道。「我還能接着喝。」
何勁點點頭,說道。「我也是。」
安德烈接着說道。「我沒喝醉。」
何勁點點頭,說道。「我也是。」
安德烈喉頭翻動,咽一口唾沫,說道。「再喝點。」
何勁點點頭,說道。「喝點就喝點。」
安德烈還想說下去,同學過來,拉着他離開。
安德烈大聲說道。「我沒有輸,改天繼續。你叫什麼?」
何勁大聲吼道。「財大,新聞系,何勁。」
安德烈消失在街角,何勁悻悻說道。「誰怕誰啊。」
看一眼孫小凡,何勁皺着眉頭,不悅的說道。「女孩子,喝什麼酒。」
張記豎起大拇指,說道。「何勁,厲害,喝酒這一方面,說真的,我就佩服你。」
何勁不好意思的低頭,不再說話。
林含章說道。「北方人的豪邁,今天是見識到了。」
古藺說道。「不敢有下次了,一人喝了兩斤白酒,還有幾杯啤酒,太生猛了。」
古藺拍拍何勁,問道。「能走路嗎?」
何勁說道。「能,我沒喝醉。」
古藺看着孫小凡,問道。「孫小凡怎麼辦,我們男生不方便抬她。」
陸瑾走到孫小凡身旁,拍拍孫小凡肩膀,見孫小凡沒有反應,嘆氣說道。「背着回去吧,誰還有力氣。」
眾人看向張記,雖然他是最矮的,也是坐着安靜吃飯,沒有喝酒的人。
張記見眾人看向他,無奈說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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