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站在屋檐下,眺望天空中的烏雲,心情和遠處的颱風一樣沉重。
山雨欲來風滿樓,颱風來了,整個城市被7、8級風吹着,豈止是風滿樓,是風滿城。
這樣的天氣適合在家裏睡覺, 不是出門赴約。
接到電話的那一刻,約定已經預定,不能有更改拒絕的機會。
李通站在劉老三身後,笑着說道。「劉總,外面風大,還是到屋裏坐着,我在這裏等着。」
「等李老到了,我進屋裏叫你,你再出來也不遲。」
搖搖頭,劉老三拒絕道。「我就在這裏站着等,左右不過20分鐘時間,也不會等太久。」
「老李開口說話,這個面子還是要給他,不能讓他認為我劉老三是沒有肚量的人。」
「你去隔間看一看茶水是不是大紅袍,必須在老李到來以後剛剛煮好。」
「不用擔心浪費,浪費是必須的,也是可以承受的。」
李通不再勸劉老三,轉身去隔間,看一看大紅袍有沒有煮好。
李問的地位高,即使是劉老三,也在李文面前畢恭畢敬。
年輕時候多次受到李問的招撫,這一份人情不是人情,是提攜之恩,是保護之情。
在深圳這座城市裏,誰都要給李問三分面子,照顧李問的心情。
來到隔間,看着煮好的大紅袍,李通無奈說道。「倒掉,重新煮。」
茶藝師果斷的倒茶,沖洗茶具,再次煮茶。
端起倒掉的大紅袍,李通看着色澤發亮的茶水,心中滿是疼惜。
價值千金的大紅袍,如丟掉垃圾一般丟掉,豈能不讓人感到惋惜。
站在隔間門前,看向屋檐下的劉老三,李通認為劉老三小題大做。
李問輩分高,德高望重,但他畢竟是老人,老人的時日無多,這是不可避開的現實。
只要人死了,哪裏還照顧到後代。
失去李問的李家,李通不認為能夠和其他有老人坐鎮的家族相比,也會慢慢走下坡路。
劉老三可以再活20年,20年以內是劉老三的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和劉老三排資論輩。
輕步走到劉老三身後,李通說道。「劉總,大紅袍已經重新煮,4分鐘以後就好了。」
劉老三沒有聽到李通的話,眼睛看向門外的身影,笑着走進院子裏,大笑說道。
「李大哥,你讓我等我的好苦啊,快到屋裏去,外面有風,我們都是老年人,可不能被海風吹。」
「海風太冷,尤其是我們的腿腳不好,吹了海風,還不知道疼幾天。」
李問笑了笑,握着劉老三的手,說道。「我們都是老年人,都要保重身體,這才是老年人應該做的。」
打量着院子一眼,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人,李問問道。「半山是在屋子裏,還是沒有到?」
劉老三拉着李問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龔半山還沒有到,估計一會就到了。」
「他不是遲到的人,這一點還是有把握的。」
「估計是看到我不舒服,晚到一會,少看我一會,心裏舒服一些。」
「還是老年人好啊,可以倚老賣老,年輕人不會說什麼,我們都是老夥計,也不會在意這一點小事。」
李通、李明溪跟在老人身後,腳步輕輕,走進隔間。
坐在木凳上,李問臉色變差很多,劉老三的態度明朗,至少表面上給了他面子。
龔半山在他到了以後還沒有到,卡點過來的行為讓李問很不滿。
他有意調和龔半山和劉老三之間的矛盾,不想讓兩人的矛盾升級,鬧的不可開交,在外人面前鬧笑話。
以龔半山倒行逆施的行為,哪怕是有仰光方面的支持,也很難在劉老三手裏有勝算。
劉老三聯合大多數,聯盟已經建立起來,大家有了共識,一起給仰光的翡翠商顏色看,分清誰是主子,誰是客人。
團結在一起,一致對外才是主基調,怎麼可以為了錢,壞了這個調子。
既讓自己人看不慣,也讓仰光方面的人看熱鬧,瞧不起他們。
「李大哥,我們也是很久不見,想要上麼你拜訪,也沒找到機會。」
「你出面協調是好事阿,至少能和你坐下來聊聊天。」
「讓龔半山慢慢來,給我們留出時間,聊聊天。」
「這是你愛喝的大紅袍,剛剛煮好的茶,嘗一嘗味道如何。」
茶藝師為三人倒茶,端到三人面前。
李通坐在劉老三側面,不在桌子前面,茶藝師沒有為李通倒茶。
端起茶碗,輕輕抿一口茶,品味這茶水的香氣。
重重的腳步聲打斷三人興致,四雙眼睛看向隔斷門的方向,看到怒氣未消的龔半山。
龔半山看到李問,勉強笑了笑,說道。「李大哥,我遲到了啊,路上有點事耽誤時間,請你見諒。」
茶藝師再次倒茶,在龔半山落座以後,端到龔半山身前的桌子上。
劉老三沒有看龔半山,兩人已是殊途,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兩人現在唱對台戲,沒有必要維護面子上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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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問也是偶然間聊天,知道兩人之間鬧僵關係,在有心人出面,請李問調解。
事情已經發生,即使握手言和,心理還是膈應,看不慣對方,怎麼會在意面子上的關係。
「這個年紀了,沒有見諒,能夠體諒你的難處。」
「知道你和老三都很忙,我也是偶然間知道你們的事,老朋友說沒有必要鬧僵,讓我出面約你們兩人。」
「請你們兩人一起坐一坐,能否化干戈為玉帛,你們兩人說一說自己的想法。」
「關係到你們自身利益,我不能讓你們握手,還是你們自己說一說想法。」
電話鈴聲響起,龔半山暴躁的關掉電話,直接關機。
放下電話,看向對角線位置的劉老三,龔半山心中火氣旺盛。
被劉老三背刺,這是龔半山過不去的坎,龔岙恢復精神,還是不能正常的生活。
一切都拜張記所賜,不讓張記付出代價,龔半山怎麼可能咽下這口氣。
「李大哥,你也了解我和劉老三的事,最主要的是張記。」
「張記退還我的5個億,親自上門賠罪,最後打斷一條腿,這事就算完了。」
李問皺着眉頭,看向不說話的劉老三,想要看看劉老三的反應。
劉老三悠閒的喝茶,瞥見李通眼神,沉思着如何回應。
出來就是面子,利益還是要維護,不能損失利益。
丟了面子,失了利益,日子還有什麼勁頭。
「龔岙當街開槍,這是要人命啊。」
「精神失常是他自己心理素質不好,要是以你半山的心理素質,看割喉算什麼事,你不就是喜歡看這一出。」
「割喉的建議是朵忒出的,雖然動手的人是張記的人,要不是龔岙自己作死,跑到白沙瓦開槍。」
「錢不可能腿,也不會打斷手打斷腿,說點實際的,不要亂說。」
龔半山怒目斜視,眼睛冒火,恨不得將劉老三燃燒掉。
李問皺着眉頭,問道。「老三、半山,你們心平氣和說話,不要漫天要價,談一談,還是能夠談明白的。」
李問話音一落,劉老三說道。「李大哥,龔岙帶人當街對着張記開槍,要說直接打死了,這事也就完了。」
「張記為我提供寶石、玉石,沒有二話,我是一定要保他的。」
「退錢可以,賠禮不行,打斷手腳更不行。」
「張記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人在白沙瓦買賣寶石,在曼谷開賭場,這樣的人不會聽我的,有事我還需要和他商量,不能一言而定。」
「龔岙已經恢復精神,能夠正常生活,吃一塹也是長了智慧,對他有好處。」
「你有4個孫子,好好關心其他三個有用的不用將心思放在不成器的孫子身上。」
龔半山拿起茶杯摔向劉老三,劉老三躲過茶杯,臉色難看的看向龔半山。
李通臉色一變,手掌拍桌子,呵斥道。「半山,你再做什麼?還不向老三道歉。」
「幾十歲的人,做事毛毛躁躁,一把年紀在孩子面前鬧笑話。」
龔半山憋的臉色通紅,愣愣不說話。
李明溪起身,笑語盈盈走到劉老三身前,笑着說道。
「劉爺爺,你身上有茶漬,我幫你擦擦。」
劉老三對着李明溪一笑,調侃道。「明溪也是大姑娘了,不知道以後便宜那個臭小子,我都替我家的小子着急,能不能入了你的眼。」
李明溪象徵性的擦擦劉老三身前的茶漬,笑着回應道。「要是有劉爺爺這樣的老公公,那也是明溪的福氣。」
揮手讓茶藝師離開,李明溪走到茶藝師的位置,動手為三位老人倒茶。
不需要再多說,李問已經知道結果。
在龔半山拿茶碗砸向劉老三的時候,調和變成笑話。
「龔爺爺,劉爺爺難得將珍藏的大紅袍拿出來,你也是有口福的人,多喝一點,不能便宜了劉爺爺。」
龔半山看着面前的茶水,小輩端茶是為敬,他不能因為老一輩的事,甩臉色給小輩看。
端起茶杯抿一口,龔半山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好茶,明溪丫頭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李明溪一笑,再次為龔半山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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