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調查報告,黎視很是想笑。
八竿子打不着對的事,居然也能被聯繫在一起,成為同一件事。
以為是很複雜的事,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是一件小事。
將資料放下,黎視問道。「潘澤,沙金礦那邊多關注,不要出現意外情況。」
「回來的工人安排好工作,不要讓他們以為用完他們,就將他們拋棄了。」
「尤其是幾個出了力氣的工人,答應他們的條件無條件的落實,房子、錢、上學名額全部給到位。」
「流了血總要有回報,畢竟是我們以前答應的,有責任履行我們的承諾。」
敲擊着鍵盤,潘澤記下黎視的安排。
他只需要記住這件事,會有具體人去做,關注結果就可以。
有李明德、萬三、趙烈的手機號碼,可以打電話詢問安排結果,不擔心下面人陽奉陰違的不落實他們的決定。
想到3人的曲折經歷,雖然受了苦,也得到應得的報酬。
房子、錢容易解決,大學名額不容易解決。
他們可以利用特權和學校協商,拿到一兩個名額,但是不能開這個口子。
任何事情的開端是好的,執行過程中會有私心雜念,尤其是負責具體交接事務人,最容易將好政策變成謀取利益的工具。
一兩個人上學名額,潘澤和黎視親自盯着,他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處理這樣的小事。
李明德、萬三、趙烈3人是出國務工工人的榜樣,輪換務工人員時,有人直接找上門,問他是否還需要正當防衛乾死幾個人。
回想躍躍欲試的火熱目光,潘澤心中害怕,不是他們被動的被找事,而是主動找事,複製李明德、萬三、趙烈3人的案例。
珠玉在前,一個人犧牲可以換來一家老小的榮華,太多人願意這麼做。
犧牲從來不是一件可怕的事,當找到犧牲的意義,每個人都會視死如歸。
更何況他們只是忍受一段時間的牢獄之災,回國就有房子,有錢,孩子還有上一流大學的名額。
傻子才會猶豫要不要上,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會選擇往前沖。
打開的潘多拉魔盒,潘澤不知道事態往哪一個方向發展,但是他們的人絕對不會在吃虧。
心中嘆氣,潘澤說道。「房子和錢好解決,上大學的名額操作會有遺留問題,我建議這事用錢彌補。」
「私心雜念太多,我們開了這個口子,在想要堵上就很難。」
「與其遺患無窮,不如現在就堵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
「房子和錢,上大學的名額和錢,我相信他們會選擇錢。」
左手敲擊着腦袋,黎視位置交換,以李明德、萬三的角度,衡量錢和上大學名額之間的關係。
錢可以解決問題,但是解決不了光榮耀祖的未來期盼。
10萬、20萬現金拿在手上,孩子上國內一流大學的名聲,老百姓也會知道如何選擇。
已經有了50萬,再多10萬、20萬,祈求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
大學名額是問題,但不是他們的問題。
他們不好出現解決的問題,那就交給其他人去解決。
「聯繫唐銘,這是張記對李明德、萬三的承諾,讓張記去解決。」
「唐銘是張記在國內的代理人,將這個問題交給他,他和張記去解決。」
「一個大學名額而已,捐點錢就可以搞定,不是為難的事。」
「張記和財大領導層關係親密,搞定這件事沒有問題。」
贊同黎視的意見,潘澤甩手丟給唐銘,他也沒有心理負擔。
「我去見一見唐銘,以後或許會和他打交道,提前認識一下。」
「張記在國內的代理人,不知道這個代理人的魄力如何,能否把握方向,有沒有駭浪中的魄力。」
笑了笑,黎視沒有說話。
沒有和唐銘接觸,不了解唐銘為人處事傾向,不能妄加評論。
但是能和張記一起的人,人以類聚,唐銘也是有能力的人。
商務車停在靜易會所停車場,看一眼擁擠的停車場,黎視心中冷笑。
「你去忙你的,我會晚朋友打車回去,不用回來接我。」
「還有2天時間給李叔調查資料,挖深一些,不能給他一個稀里糊塗的資料。」
打開車門下車,黎視走向靜易會所。
權樺坐在房間裏,想着黎視約他出來喝茶的原因。
他和黎視的接觸不多,幾面之緣,算是點頭之交。
突然接到黎視的邀約,權樺本想拒絕,轉念一想,他也想知道黎視約他的目的,也就答應出來見一面。
權樺的重點放在唐銘身上,想着如何從唐明個身上找補面子。
唐銘在蓉城將華豐打的住院,這就是不給他面子。
他知道的太晚,唐銘的調查報告還沒有到他手中。
只等確定唐銘的身份,他就會讓唐銘好看,知道過江龍也不能惹地頭蛇,更何況他不是他一個人,身後還有一個圈子。
做事就要認下,這是誰也躲不了的鍋,不過是背起來和背不起來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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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門打開,權樺起身看向黎視。
黎視看到權樺,笑着說道。「權樺,久等了。」
權樺說道。「黎哥客氣,我是會所常客,在這裏就是休息。」
「倒是黎哥公務繁忙,能留出時間和我喝茶,是我的榮幸。」
花花轎子眾人抬,哪怕是心懷叵測,面子上仍舊一片和氣。
坐在沙發上,本就是私人會面,不需要服務員服務。
拿起桌上水壺倒一杯茶,輕輕抿一口,黎視誇獎道。「會所的茶是好茶,國外待着沒有茶喝,這倒是解了嘴癮。」
「權樺,這次約你出來是有一件事請你解惑,不知道能不能幫我解惑。」
權樺心中一跳,他能為黎視解惑?
黎視是魔都老牌企業家,手底下3家上市公司,資本雄厚,人脈網絡如蛛網,想要知道信息,安排人調查就可以。
他知道的事情不多,,即使知道一些事的內幕,也不可能真的告訴黎視。
心思轉了轉,權樺謙虛道。「黎哥,你也知道我是混日子的人,混來混去的,就是借着名頭扒拉些俗物。」
「你要是想知道情報,一句話就會有人告訴你,那裏需要我解惑。」
「我呢,認識一些混日子的人,也和他們一起玩,隻言片語的了解一些政策傾向,你如果對政策有興趣,我知無不言。」
微笑看着權樺,黎視明白二代們的心思,畢竟他也是商二代。
雖然商二代和官二代不一樣,他們的心思和心境是一樣的。
魔都的染缸是同一種染料底色,染出來五花八門的花布,不過是添加了私人的色彩。
他的時間不多,也不打算和權樺繞圈子,繞來繞去的浪費時間。
「權樺,你最近和誰走的近,又有求於哪一位?」
「你沒官身在身,掛着經理的名頭,也是羊頭和狗頭的區別,唯一的想法就是叔叔在前進一步。」
「你想讓誰幫你說話,幫助叔叔再進一步。」
臉色微微變化,黎視的問題直指要害,是他的核心,核心問題怎麼能夠隨意告訴他人。
進攻是最好的防禦,權樺沒有回答問題,反問道。「黎哥是有能力的,和高層的關係也是有目共睹,敢問黎哥能否幫我完成心愿?」
搖着頭,黎視說道。「我是商人,沒有官身,在重大問題的抉擇上,我說不上話。」
「叔叔的職位太高,牽一髮動全身,豈是我能說話左右的。」
「抱歉,我幫不了你實現心愿。」
黎視很誠實,實話實說,沒有哄騙權樺。
權樺也明白黎視選擇,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幫他。
問題回到最初的問題,黎視為什麼問他的路線,是想要從中作梗,還是順水推舟,亦或是有別的目的。
他做的事和黎視沒有衝突,成了對黎視沒有壞處,不成對黎視沒有壞處,黎視為什麼關心這個問題。
「黎哥,你問的問題恕我不能回答。」
「還是那句話,你問我政策傾向,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你問我其他的問題,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慢慢喝着茶,黎視將權樺圈子裏的人篩選一遍,最後確定兩個名字。
魔都官場,能夠幫助權萬山更進一步的人不多,權樺能夠接觸的人也只有他小圈子內的人。
放下茶杯,手指蘸着茶水在茶几上寫下一個字。
觀察着權樺的反應,確定他想要的答案。
兩個字寫完,看着權樺的表情,黎視承認他低估了權樺的微表情管理,高估了他的微表情解讀。
平靜的臉上沒有表情表情變化,只有一雙眼睛盯着茶水字體。
耳濡目染錘鍊的能力,表情控制的也極為出色,至少黎視承認權樺的表情管理。
微微嘆氣,黎視說道。「我明白了,看來你確實找到了人,想要走圈子路線。」
「權樺,你是一個聰明人,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呢。」
權樺一頭霧水,他自信黎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為什麼說他明白了。
黎視明白了什麼,不過是兩個姓氏,就得到他的答案。
「權樺,佔用你的時間很抱歉,過一段時間我請你吃飯,算是今天的賠禮。」
「等我空出時間,我聯繫你,請你一定赴約。」
分開握着的手,全花腦袋更大,黎視迷迷糊糊的表現,到底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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