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里,帕拉雙手綁着,吊在一根水管上。
腳下放着一摞磚塊,腳尖剛剛能夠踩到磚塊上,支撐他的身體。
斷掉的皮帶丟在地上,換上另外一根新的皮帶,繼續抽打帕拉。
慘叫聲在下水道里迴蕩,伴隨着嘩嘩流水聲,傳遞不到地面上。
「我已經說了,我沒有同夥,也沒告訴其他人。」
「所有視頻都在筆記本電腦里,沒有拷貝,也沒有人知道。」
「求求你們,饒過我吧。我不要錢,也不會告訴其他人,求求你們放過我。」
聽着帕拉的慘叫求饒聲,4人面色冷漠,沒有因為帕拉的慘叫求饒而打算放過帕拉。
爛命鬼很多,死一個不過是少了一個,為這個國家清除垃圾。
子彈裝上彈夾,放進手槍的彈倉位置。
帕拉看到對準他的槍口,瘋狂的掙扎。
磚塊掉落在地上,腳下沒有支撐,帕拉整個身體被叼在空中。
雙手隨着身體體重下垂下拉,手腕的勒痕血道道一般,對死亡的恐懼沒有疼痛,只有陷入到黑暗的恐懼。
手機鈴聲響起,手下拿出手機接聽。
帕拉的問題已經解決,他們暫時是安全的,不用擔心事情暴露。
沒有將他們掌握的情況報給陳洪生,手機直接打過來,詢問他們的情況。
以帕拉承受的酷刑,4人相信帕拉說的是真的,他看到視頻資料以後,在搶奪中誤殺帕莎,將有視頻資料的筆記本電腦據為己有。
而帕莎有陳洪生的電話,雖然沒來得及打電話求財,帕拉接着帕莎沒有做的事。
求財也要看清對象,陳洪生不是接受勒索的人,也不會讓底層爛命鬼勒索他。
事情不徹底解決,永遠都會有掃不乾淨的尾巴。
既然是尾巴,一定要打掃乾淨,將尾巴剪斷焚燒,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他們已經犯一個錯誤,不能接着犯錯。
帕拉即將身死,屍體不會打電話求財,也不會成為他們的小尾巴。
「老闆,事情已經解決掉,不會再有尾巴。」
陳洪生冷笑一聲,他根本不相信手下說的尾巴已經解決掉。
4人只是解決一個尾巴而已,對於新冒出來的尾巴,還是沒有將他們解決掉。
接到第二個電話,陳洪生明白一件事,他陷入到弗弗西里推石頭的圈子中,視頻就是那一塊巨石,不論他怎麼推到山崖,還是會看着巨石滾下。
越是推巨石,他的阻力越大,一直到將他活活累死。
卡里是一個局,他陷入到局中,想要破局就要找到佈局的人,不是和跳出來的小丑浪費時間。
陳洪生懷疑的第一個對象就是普圖,只有普圖了解他的全部計劃,他被逼着離開曼谷,普圖是最終的獲利者。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他是被吃掉的小魚,讓普圖這條黑心魚飽腹。
想着他投入到賭場中的財產,陳洪生不甘心放棄家當,獨身離開曼谷,到另外的城市生活。
只是冒出來勒索他的人,不是想要把他逼到死敵,只是想要讓他離開。
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普圖的吞噬大口。
「幹掉他,你們先回安全屋,等待我的通知。」
「短時間內不要走動,我會很快通知你們,有新的任務交給你們去做。」
「提前準備好武器,靜默等待。」
放下手機,槍口對準帕拉,一顆子彈穿過帕拉眉心,腦袋猶如西瓜一樣,炸的一地。
看着自然下垂的屍體,4人沒有心理波動。
他們就是干髒活的人,見慣了屍體,對生命的生死麻木。
轉身離開下水道,離開施虐的地點。
陳洪生站在別墅門前,眺望着黑沉的夜色,心情融入到夜色中。
懷疑的人有幾個,最有可能的懷疑對象還是普圖,其次是其他人。
其他人範圍廣泛,一時之間,陳洪生也不知道誰的可能性大,誰的可能性小。
所有線索掐斷在卡里死去的夜裏,他是被夜宵盯上的獵物,被動的等待着被收割。
普圖是唯一知道全部計劃的人,暗地裏拍攝他的可能性很大,也可能利用這件事威脅他,逼迫他。
如果不是普圖,恰當其實的監控拍攝,一定是精心準備的局,針對的就是他。
現在冒出來只是冰山一角,等到所有冰山露出水面,就是他身死之時。
不能當面質問普圖,旁敲側擊也是無用功。
夜色微涼,陳洪生轉身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80%的資產投進賭場中,突然間離開,陳洪生確定普圖不會給他分紅。
奮鬥一輩子積累的財富,輕飄飄的打水漂,陳洪生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心中越想越氣,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
杯子碎落一地,保姆們站在一旁,不敢動彈,低着頭假裝沒有看見。
起身走向臥室,陳洪生準備先睡一覺,等他休息好以後,在決定如何做。
砂楚得到陳洪生被勒索的消息,事情安排脫離他的掌控,沒有按照他的安排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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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莎是第一位,也是暴露他存在的情報中心。
帕莎不僅沒有傳遞出去情報,也沒有暴露他的存在,陳洪生還不知道是他在幕後搞事情。
帕拉的出現打亂計劃,也讓第二位勒索陳洪生的人變成第三位,時間也提前了兩天。
預想陳洪生的手忙腳亂,可最重要的信息沒有傳遞過去,陳洪生還不知道他的存在,後續的計劃也無法開展。
接連出錯,砂楚感到人事安排的艱難,沒有人會百分百按照計劃進行。
某一個環節出錯,不僅影響環節想要達到的效果,也影響後續的環節,無法引發多米諾骨牌連鎖反應。
糾正已經來不及,無法讓計劃按照原計劃進行。
帕拉已經死去,死在沒有人會去的下水道,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帕拉的屍體。
是否可以利用帕拉屍體做文章,這個想法冒出來,砂楚絞盡腦汁,想要將帕拉和陳洪生聯繫在一起。
想了一會,沒有想到聯繫的線索,砂楚放棄這個想法。
爛命鬼太多,就算失蹤一個,也不會有人感到意外。
唯一關心帕拉的或許是他的債主,收不回來債,才會想到找帕拉。
債主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到活着的帕拉。
帕拉死了,但是他的債還沒有還,債主一定會去帕拉家裏尋找,找到存放在家裏的視頻是順理成章的事。
一個視頻,一個電話號碼。
債主看完視頻以後,他能選擇的事不多。
哪怕是帕拉的家裏被搜一遍,他也可以將視頻放在某一個地方,甚至直接以帕拉名義郵寄給債主,當做還債的抵押物。
曼谷放債的沒有幾個好人,以他們的貪婪心,看到視頻以後,一定會和陳洪生做交易。
看着桌子上的優盤,拷貝一份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留下他的線索也是輕鬆的事。
調整新計劃,讓原計劃回歸到正軌上,一切按照最初的劇本進行。
烏咔看着視頻,平靜的眼睛中冒着火光。
陳洪生的做派已經觸犯到他的利益,這是烏咔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
醫院有他的乾股,是他財富最主要的來源,怎麼可以被他人破壞。
卡里的死不是問題,烏咔明白卡里死在醫院建築工地應該有老黃的手筆,老黃就是利用他的利益心,讓他出面針對陳洪生。
烏咔不介意他被利用,兄弟都是互相利用,更何況他和老黃是朋友。
朋友關係也是利益關係,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陳洪生為什麼要殺卡里?卡里做了什麼事,陳洪生一定要殺掉他。」
老黃解釋道。「卡里是陳洪生收買的殺手,路上撞車,對塔里茲開槍的就是卡里。」
「卡里就是一雙幹活的手套,用完就要丟掉,不過是丟的晚了,讓卡里跑了。」
「陳洪生的做法破壞了長久以來的默契,老大之間不會對對方下死手,這是我們共同遵守的默契。」
「卡里一旦暴露,他的所有謀劃公之於眾,他會被很多人排擠,成為第一個出局的人。」
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烏咔也明白老黃的心思。
有了這個視頻,莫離會和陳洪生保持關係,不會插手陳洪生的事。
莫離處於中立位置,陳洪生和普圖孤掌難鳴,沒有外在的救援,他們會陷入到孤立無援的境地。
烏咔看向老黃,猜測老黃會挑撥陳洪生、普圖的關係,讓兩人先亂起來,然後在一一擊破。
一環套一環的計謀,烏咔不知如何評價老黃。
「你給我看視頻的意思?」
老黃說道。「我想讓莫離先生看到這個視頻,請他保持中立,兩不相幫。」
「莫離先生一句話,對我的計劃影響很大,我要提前確定莫離先生的態度。」
點點頭,烏咔說道。「莫離會看到這個視頻,但他是否會保持中立,我也不可能夠保證。」
「他有他的態度,別人擔心的問題,不一定是他擔心的問題,你明白我的意思。」
老黃笑了笑,說道。「烏咔,世上沒有確定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烏咔微微頷首,同意老黃的建議。
猜想莫離看到視頻後的態度,烏咔心中犯怵,他也不清楚莫離如何選擇。
走一步,看一步,先走出這一步,再看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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